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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2. 水仙花

神清河走上前,站在没有太阳光的地方,他用手扇着风,目光含有疑惑之色,他望着神筱竹,说:“凳子上那盆红薯干和你手上这盆不是同一盆吗?我拿的是放在凳子上的。”

神筱竹了然了,她边嚼红薯干边一本正经地解释:“肯定不是同一盆啊,你拿的是狗盆里的红薯干,我妈今天早上用水煮了一下狗盆里的红薯干,然后把那些红薯干拿去喂猪了,今天早上你起的迟,没有看见那红薯干被我妈拿去喂猪了。”

她家养的狗没了,但是狗盆还留着。

神清河听后神色几番变换,脸色越来越难看。

此时一阵风刮过,谁都没有开口。

神筱竹还在憋笑中。

蛋糕裙女孩静默须臾,她见此时的场景非常尴尬,她急中生智地转了话题:“我叫姜年,姜是‘姜还是老的辣’的那个姜,年是‘过年’的年,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姜年话音落下。

神筱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叫神筱竹,名字很难写,神是神仙的神,筱不是大小的小,我也说不清是哪个筱,反正‘筱’有个竹字头,竹是竹子的竹。”

神筱竹的这番自我介绍有点像绕口令。

绕的姜年听迷糊了,她只听进去了神筱竹名叫神xiao竹。

神清河沉默了两秒,随后对神筱竹说:“班里神鑫淼的名字才叫难。”他轻咳一声,也开始自我介绍,“我叫神清河,神是神仙的神,清是清楚的清,河是河水的河。”

神筱竹点头如捣蒜,她道:“神鑫淼的名字确实难写。”她看向姜年,“年年,我的名字在班里不算难写的,我们班有个叫神鑫淼的,她的名字感觉跟迷宫一样,她到时候写名字估计会写哭。”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像是想在空气中把迷宫画出来。

神筱竹虽然没用肯定词,但她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肯定,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个画面。

姜年非常捧场,她眉眼间带有惊讶,“是吗?那她也太难了吧。”

话题开了个头,就止不住了。

……

她们聊了一会儿。

“大热天的我们还是进去聊吧,院里太热了,年年,这个红薯干很软,你吃点。”神筱竹将手中的盆再次递到姜年面前。

姜年颌首,她随便拿了一根,“我也觉得热。”

两人一同往屋里走,神清河跟在身后。

神筱竹问了个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年年,你打算在这住多久呀?你来了我们就能一块玩了!”她像个话匣子一样,能倒出一箩筐的话,她问了好几个问题,“还有还有,你爸妈今天晚上才回来吗?他们凶不凶。”

姜年眸色一暗,她轻幅度地摇了摇头,认认真真地把神筱竹问的每个问题都回答完:“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可能会在这里待到读完小学,我爸妈很忙,今晚不会回来,她们很好相处的。”

她之前是在离燕川镇上三公里的地方住着,那儿只有两户人家,她家办了个修理厂,她妈妈爸爸和另一户人家都很忙。

她身体不好,总是生病,这就导致她生病时没大人照看,等她妈妈和爸爸赶回来时,还得开着车拉着她去镇上看病。

她家在玫瑰村里有房,再加上玫瑰村有个厉害的医生,之前她妈妈和爸爸商量了下,打算把她带回村里,然后给神筱竹家长一些照看她的生活费和伙食费。

学费和生病的费用在姜年手上,她的妈妈和爸爸知道她不会乱花钱,但是怕她过得不好,所以还给了她一年的零花钱。

之前她爸打算把她送到村里养,她妈不愿意,两人为此争执不休,她妈妈说:‘孩子需要陪伴,就是因为这个社会留守儿童太多了,所以我才辞掉以前的工作,为了陪孩子。’

直到她前几天高烧不退,她爸妈医院和工作地两边跑,她妈妈问了她的意见,最后妥协了。

她知道她妈妈和爸爸都很忙,她也不想跟两人分开的,但是大人需要工作。

姜年和神筱竹刚坐下,正站着的神清河左瞧右看,他还记得他妈妈交给他的任务,他见神筱竹没完没了,天都要黑了她还打算聊。

神清河来回踱步,最后没憋住,开口道:“神筱竹,你们打算聊到什么时候去?我妈说让我们三个一块去玩,你们晚上有的是时间聊。”

神筱竹摸了摸头,惊讶地说:“原来你是打算去玩啊,我还以为你瞧过来看过去,站不住的样子是尿急呢。”

^^^^

长大后的姜年仍记得她们第一次一块出去玩的场景。

初次见面那天,她们三人去玩了投币摇摇车,摇摇车非常好玩,音乐也非常不错。她们玩完摇摇车后,神筱竹提议去找鸟窝,结果鸟窝没找着,碰见了野果。

于是姜年和神筱竹摘起了野果。

神清河闲不住,觉得摘野果没意思,他一个人到附近逛了逛。

没想到这一逛,他遇见了有意思的东西。

他碰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蜂窝,蜂窝外边还有蜂在巡逻,这个蜂窝刚好长在进山的路口。

过段日子,村里人就要从这条山路进山去挖草药之类的。

到时候蜂窝会更大。

那过路就麻烦了。

他看了眼蜂,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大多都能认出蜂的品种,基本上在看到蜂的第一眼,就能确定这是什么蜂。

在他心里,这是属于不用喊大人就能解决的蜂。

怪就怪在蜂窝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

地上最不缺的就是棍子,神清河在地上捡了根长棍子。

随后,他下定决心,用力用棍子捅了下蜂窝。

姜年和神筱竹在摘野果,没留意神清河那边的情况。

“咚!”忽然间,两人听见了不远处棍子砸地的声音。

本来两人在说话,棍子落地的声音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两人目光下意识望向传出声音的地方。

这是神清河所在的地方传出来的动静。

神筱竹大声问了句:“神清河你怎么了?”

蜂窝被神清河捅掉了。

神清河发现蜂窝里的蜂以非常快的速度,快到他眼睛还没眨就已经出来了。

他的耳朵登时被数不清的“嗡嗡”声包围。

神清河瞪大双眼,迅速丢下捅蜂窝的棍子,听见神筱竹的问话声后,他友情提示:“快跑!我捅了蜂窝!”

他忙不迭地往神筱竹她们的反方向跑,而且跑的是一个树多的地方。

……

被蜜蜂蛰的手上和脸上全是包的神清河在院里的小凳子上坐着。

此时太阳光照射其他地方了,院里正适合乘凉。

神清河望着手臂上被叮出的包,他边龇牙咧嘴边嘴硬地说:“我本来想试试是我跑得快还是蜂飞的快,明明平常的蜂飞的都不快,这次我肯定是捅了世界上最厉害的蜂窝,所以我才没跑掉。”

神筱竹轻轻碰了一下神清河的手臂,神清河立马缩了下手,他面上表情丰富,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别碰!我怀疑蜂屁股上的针扎我肉里没扯出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痛。”

姜年:……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被一堆蚊子咬了,你感受到的痒也会比平常多很多倍。

姜年没有说。

神筱竹跟神清河熟,所以她自然地对神清河道:“要不是你去捅蜂窝,人家蜂还不想浪费针呢,就你这短腿,你跑过了蜂才叫稀奇。”

神筱竹搬了两张小板凳到院里,其中一张给了姜年,一张自己坐了。

^^^^

下午时,姜年很想爸妈,情绪上头,她忍不住哭了。

神清河在柴火灶头烧洗澡水,因为柴是湿的,冒了很大的烟,他添完柴,脸上沾上了碳灰,还被烟呛出了眼泪,他被烟呛的不行了,他边咳嗽边走出厨房。

被蜜蜂蛰了不用几个小时,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姜年本来哭的止不住了,结果看见神清河跟炸了厨房一样的造型,没忍住破涕为笑。

神筱竹倒是习惯神清河这个鬼样子了,因为姜年哭了有一会儿了,她绞尽脑汁想,总算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神筱竹目光锁定神清河,她眼前一亮,柔声道:“年年,神清河会做玩具,他做的玩具特别好看,很多人都买了,你等一下,我去拿他送我的玩具。”

她还没等姜年回答,就打算进房拿玩具了。

神清河眉头皱了下,喊住神筱竹:“你先等会,我都给了你了,你的就不用给了,我去拿我的。”

他知道姜年是因为想家才哭的,但要是他爸妈回来看见这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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