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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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朱子曦烧了一堆符纸，眼睛都快看瞎了。
她实在精疲力竭，蹲在屋顶上问连笙：“师姐，他们不让走正门，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翻墙进来？不是更方便吗？”
“归云门向来是名门正派，怎可行鸡鸣狗盗之举？”
“那我们为什么要到屋顶上来？这样就很正派吗？”
“站得高，看得远。只是为了观察情况，有什么不正派不正派的。”
不愧是女主，怎么说都有理。
二人待在贾家最高的屋顶上，能够观测到整个宅子的局势。连笙扫视每个房间，洞悉每一处角落。
可这黑灯瞎火的，朱子曦是完全看不出什么花样。
罗盘没有反应，说明今晚妖邪还是挺安分的。
“嘘！有人进我们的房间了。”
闻声，朱子曦转头瞧见先前的屋子房门被推开，几人留下把守门外，另外三人进入屋内后迅速合上房门。
连笙和朱子曦武艺高超，悄无声息回到厢房门口。连笙打晕门外鬼鬼祟祟的几人，接着一脚踢开房门，迅速出击，瞬息间撂倒三人后，师姐径直把剑架在为首者的颈脖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朱子曦在后头一脸艳羡。
只听扑通一声，那贼人立马跪在地上，大喊求饶。
朱子曦连忙点灯上前。
在跳动的烛火下，她们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是个不认识的青年男子，膀大腰圆，身体健硕，从他华贵的衣着看来，不是小偷。
“女侠饶命！我是贾家少爷贾淳。这宅里素有鬼怪的传闻，今日听内人说有两位姑娘借住于此，我、我只是担心两位的安危，偶然路过、来看一下。既然两位平安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贾淳颤颤巍巍地狡辩完，想站起身来开溜，又被连笙用剑摁下。
“那贾公子不妨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给我们的饭菜里下迷药？”
吴岁蓉有求于她们，没必要这么做。
怪不得连笙不让朱子曦吃晚饭，空腹拖她去爬屋顶、吹冷风。
啧，竟然有人狠毒至此！
“啊、啊这，这一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干的，明日我一定去查清楚，不、我现在就去查！一定、一定给姑娘一个说法！求姑娘饶我一命啊！”
“师姐，你看！”朱子曦突然发现煞引罗盘有动静，立马告诉连笙。
“走。”连笙瞟一眼罗盘，旋即丢下贾淳，随罗盘指示，快步赶到偏院房前。
她沉声道：“是贾家老爷的房间。”
穿过长廊到达目的地，空气中魔气四溢，令人惴惴不安。
连朱子曦都能察觉到此地凶险非凡。她收好罗盘，担心放任这指针转下去，罗盘待会儿就得散架。
尚未靠近，却见一人破窗而出。那人回望屋内，余光瞄到连笙和朱子曦身影愈近，选择咬牙离开。
连笙赶紧追上，并吩咐师妹去查看屋内有无人员伤亡。
朱子曦不敢轻举妄动。她害怕，仅从打开的窗口观望屋内情况。
房间里燃有一支火烛，借着摇曳的炙热烛光，可见一人正安躺在床，呼吸沉稳。
“闹出这么大动静，老人家竟还能睡着？”朱子曦疑惑不解。
睡眠质量优秀得让她羡慕。
暗处枝条蜷缩回老人体内，女孩毫无察觉。她觉得一个人不安全，想去找连笙。
连笙和朱子曦属同一宗门，同门间可以利用玉牌建立联系，互通消息，感应对方所在。
略施一法，朱子曦迅速收获连笙的回应。知晓方位后，她便即刻动身去追。
走之前，朱子曦隐约瞥见屋内人影晃动了一下。
“还没死？”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离去。
赶至一处池塘边，朱子曦看到连笙正和一黑衣人打斗。
刀光剑影之间，连笙略占优势。
“师姐！有鬼啊！”
只听一声尖叫，连笙分神，被黑衣人找到破绽，一剑震开。
将连笙击退后，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
刚才是朱子曦的声音。
连笙放走黑衣人，急忙跑向朱子曦。她远远询问情况：“怎么回事？”
“在水边，他、他飘在空中，要拉我下水！”
十余年里，朱子曦首次亲身经历灵异事件，魂都快吓没了。
“别害怕，师姐在，师妹你先冷静。”
二人隔空喊话，连笙眼睁睁看着朱子曦中途晕倒。
“师妹！”
*
路过池塘时，一个矮小的人影挡在路中央，拦住朱子曦的去路。
他大约八九岁，半天也不说话，一手指着水池，见女孩不明其意，于是上前拉她的手。
朱子曦抽出手时碰到小孩，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实体，虚浮在半空。
她瞬间吓得双腿瘫软，跪倒在地。
刹那间，彻骨寒意袭遍全身，朱子曦感觉自己没入池底。
肮脏的泥沙随水波激起，堆积在脸庞。
她好像被沉重的枷锁紧紧扼住、拖进无尽深渊。
可是朱子曦无法挣扎，只能任凭污秽蒙蔽双眼，黑暗笼罩身躯。
至耳边一阵银铃轻响，终于打破死亡般的宁静。
连笙赶到时，鬼魂已经不见踪迹。而朱子曦手脚冰凉，昏厥不醒。
无法唤醒师妹，连笙便先将人横抱起，带回屋内检查治疗。
贾淳和他的随从早就溜之大吉，空留屋内一片狼藉，连笙无暇他顾，满脑子忧虑师妹安危。
祛除邪气后，朱子曦渐渐苏醒，不断扶着胸口大喘气，依旧惊慌失色。
“映霜师妹！身体可有不适？”
“水、在水里。”
连笙递过一杯水给床上失神的师妹，一顿温柔安抚，才继续询问：“别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方才我掉进池中，不断向下挥舞手臂，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后来，我像是被人摁进了淤泥里，不得动弹。他想杀我！”朱子曦回忆起那一瞬间，不寒而栗。
“师妹并未落水，仅受了点惊吓。有师姐在，那小鬼伤不了你半分。且放轻松。”
话虽如此，连笙心中依旧愧疚。
答应过此行守护师妹，严防鬼怪伤她分毫，怎能叫她这般害怕呢？
朱子曦衣裳未沾上一滴水，可真实的窒息感使其难以分辨现实与幻境。
“难道是溺死鬼在找替身？”
她小时候听过一些民间传说。
传闻一个人溺水而亡，假如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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