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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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常愉悦心跳漏了半拍，伸手推了推他。
“沈无尽，有话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沈无尽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抱住她，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常愉悦沉默一会，说道：“不是你说不想再看见我吗？我这才想着离开。”
她当然不会说是为了逃避任务。
沈无尽闷声道：“我反悔了。”
“什么？”
沈无尽放开手，垂眸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微微抿唇：“那天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常愉悦拧眉看向他，一脸疑惑：“你吃错药了？”
“没有。”
不管他说有没有，常愉悦是不会信他的话的，毕竟，之前他也说过不会杀她，最后还不是对她动手。
同样的当，她不会上第二次。
“嗯。”常愉悦轻声说道，目光落在身旁的扶手上。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们回房。”沈无尽牵起她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常愉悦本能抗拒，甩开他的手。
“我不想回去。”
她想离开客栈！想走远一点。
沈无尽回头看向她，面上的悲伤遮盖不住，他哑着声音道：“别闹。”
他强硬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常愉悦盯着他的背影，觉得分外不对劲。
十多天没见，沈无尽怎么变得这么陌生？他明显更加有耐心，人也温柔了不少，竟然这么关心她！
还是说，她其实已经死了，这里是死后的另一个世界？不然要怎么解释他的反常？
常愉悦进了门，蹦出一句话：“我还活着吗？”
沈无尽脚步一顿，回身看她。他伸手摸了摸常愉悦的额头，又比对了自己额头的温度。
没有发热，她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你还活着。”他很认真道。
常愉悦沉默片刻，在桌边坐下：“谢谢你救了我。”
沈无尽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你要谢我的话，可不可以答应我，别再趁我不注意，离开我。”
常愉悦愣住了，片刻后，她移开目光：“行吧！”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但常愉悦嘴上还是顺着他。
沈无尽朝她温柔一笑，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给你熬药，你在这乖乖等我。”
他说完，揉了揉她的头发。
常愉悦愣怔地看着他出门关门，不久后才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心中莫名发怵。
沈无尽他变得好可怕！到底是为什么？他不会是疯了吧！还是说他在密谋更可怕的事！那她赶紧跑路吧！
她踱步到门边，伸手想开门，又僵住了。
他就在楼下，她也跑不远！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她坐回凳子上，心头焦躁不安。半晌后，门被推开，她顿时如惊弓之鸟，蹭的站起身。
用力过度，顿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连忙扶着桌沿坐下。
沈无尽大步走向她，放下手中的托盘，一脸担忧：“怎么这么激动？有没有事？”
常愉悦连忙摆手：“没事！”
缓了片刻，她看向桌上的托盘，里边摆着一盘金丝蜜枣、一碗红枣粥，还有一碗……红色的不明液体。
她伸手指向它：“这是什么药？”
沈无尽顺着她的手，看向那碗混了他的麒麟血的药，表情未变，平静道：“补血的药。”
常愉悦：“……我是想问是用什么熬制的。”
沈无尽将药端在她面前：“很多补血的药材，我也认不全。”
常愉悦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面前这碗药看起来像血一样。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那岂不是喝血就能补血？这不会真很是血吧！闻着这味，确实有一点点腥。
常愉悦有些抗拒：“一定要喝吗？”
沈无尽不容抗拒般点了点头。
常愉悦拿勺子搅了搅药，低头看了一会，狠了狠心，端起碗就是一饮而尽。
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腥，甚至还有点甜！
她放下碗，沈无尽将红枣粥端到她面前。他用勺子搅了搅，温声道：“趁热喝。”
常愉悦摇头：“不想喝。”
喝了那碗药后，她莫名觉得很困。
沈无尽垂眸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粥，沉默不语。
常愉悦疲惫地眨了下眼，起身往床边走：“我去睡会！”
沈无尽看着她走到床边脱鞋，翻身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
他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夕阳西下，月亮挂在天边。
黑雾忽然冒出来，围着他阴阳怪气：“沈无尽，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不是说过再见到她，一定要杀了她吗？”
“可你现在救了她，还一脸卑微地挽留她，你简直是令我失望。”
沈无尽对他的话未置一词，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替常愉悦往上掖了掖被子。
该去熬药了。
黑雾被他无视，顿时气得大叫：“沈无尽！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女人是吧！”
亏他之前还对他寄予厚望，觉得他是和他最契合的好友！可是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
沈无尽对此，冷眼看向他：“别乱叫，很吵！”
黑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竟然因为这个女人，就说我吵！之前你怎么不说？我真是高看你一眼了！你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还不是会被情感裹挟。
“闭嘴！”沈无尽已经没了耐心，将它赶出房间。
黑雾不满地围着他，跟他进了客栈的小厨房，又震惊地看着他割开手心，给常愉悦的药里放血。
“你疯了。”黑雾明明该大叫，此刻却很平静道，“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会输的很惨的。”
沈无尽沉默片刻，轻声道：“不会。”
他不会输，常愉悦会喜欢他的。他跟一个没有感情的怨气没什么好说的。
他继续自己的事，将黑雾彻底无视。
屋内，常愉悦又被惊醒了！
她坐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连忙下床穿鞋。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沈无尽此刻不在，常愉悦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她摸了摸门，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心地打开门。
四周异常安静，落脚的客人此刻已经睡下，走道里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勉强照亮四周。
客栈大门还没有关，虚掩着，透出一道细小的亮光。店小二在柜台前打瞌睡，常愉悦轻手轻脚下楼，特意收敛气息。
大门就在眼前，她不由得兴奋起来。
很好！只差几步就摸到门了！
她此刻心跳不由得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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