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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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枪械课上，降谷零看着虽然一开始显得十分生疏，但不过几次尝试后就能一枪又一枪精准命中靶心的十六夜明音，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小降谷，风头完全被抢走了嘛~”见降谷零目不转睛地盯着十六夜明音看，萩原研二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不过真是出人意料啊。”松田阵平有些感慨，“还以为十六夜只会理论方面的东西呢，这样看来，除了格斗其他方面都很厉害嘛。”

“十六夜不可貌相。”诸伏景光也插了一嘴，又为自己的说法感到好笑。

“禁止说这么高深的话。”松田阵平打趣，他看向诸伏景光，“是中国的成语吗？你怎么还会这些？”

“我哥哥对中国古语很感兴趣。”说起诸伏高明，诸伏景光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些许崇拜的表情。

“难得听你提起你的家人。”萩原研二也靠了过来，“有机会多说一些吧。”他体贴地看向诸伏景光，却只得到了一个无奈的笑。

“好吧。”萩原研二只得转移话题，“我们去找小明音吧。”他率先走向不远处的十六夜明音。

从专注的射击中抬起头来，十六夜明音看到脸上写满了“我很感兴趣”和“快告诉我吧”这几个大字的几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他直接说道：“我叔叔教的。”虽然档案上没有这条，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还有叔叔？是监护人吗？”伊达航有些疑惑，因为由他负责整理鬼冢班所有人的档案，他回忆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看到十六夜明音的档案里写有监护人的名字。

想到这个手把手教自己射击的“叔叔”，十六夜明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记忆回到十四岁，一个无风的夏日夜晚，热空气躁动不安，是十六夜明音第一次和琴酒出任务的日子。

“琴酒大人，是那个小鬼拖了后腿，如果不是他，我们的撤退一定没有问题。”记不清名字的底层人员战战兢兢地解释着什么，他的身旁是几具死了没多久的尸体，“他没有自保能力，连枪都不会用，唯一一次开枪还射中了我们自己的人...”

砰——

随着一声枪响，琴酒的耳边变得清净，他看向蜷缩在墙角，抱着电脑包一言不发的小孩。

他没有放松警惕，举枪走了过去。

“到你了。”琴酒蹲下，拿枪戳了戳少年苍白的脸，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恐怖的笑，“你的遗言呢？”

少年，也就是十六夜明音害怕地发抖，但仍然强忍着惧意直视琴酒的眼睛。

“还算有点骨气。”琴酒单手抽出根烟，开了一枪。烟圈吐在十六夜明音的脸上，氤氲了他的视线，子弹落在他耳边的墙壁上，他开始一阵耳鸣。

“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琴酒再次开口，十六夜明音仅靠右耳，艰难地猜测着他说了些什么。

“我做到了。”半失聪状态下的十六夜明音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声音，说出的语句微微颤抖，“你要的资料我拿到了。”

他打开笔记本，是刚刚整理了一半的任务报告，上面记载了目标的各项信息以及任务目标本身——WES实验室的实验资料，是三名组织人员潜入都未获得的详细情报。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十六夜明音变得相当有自信，从头到尾向琴酒解释了这份资料的内容以及一起进行任务的几人失败的原因。

“你能看到他们的行动路线？”琴酒感兴趣地提出了疑问。

“是，整个实验室的监控我都能调取，不过有个傻...有人关闭了总电源，明明行动前我就说了一定不能断电，结果根本没人听我的。”还要嘲笑我。十六夜明音烦躁地想道，所以现在下地狱了也是报应。

“不错。”琴酒笑出了声，“还做了什么？”他又拿枪戳了戳十六夜明音的脑袋。

还带着热气，十六夜明音咽了口口水，才意识到现在还在被枪指着，他用视线示意琴酒先把枪移开，琴酒却只是吐了口烟圈。

好吧，我已经做好了这些觉悟，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侵入了他们的手机。”十六夜明音再次在笔记本上操作着，调出一些信息，“就像当初入侵你手机时一样，我能够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哦，还有这些，这个叫中村的前段时间有大量支出用于购买毒品，源头就是这个实验室；这个山本应该也有参与其中，不过没有明显的支出记录，应该还有其他不记名账户，你看，他拨打的这个电话就是这座实验室负责人的号码，我悄悄复原了他的删除记录才找到的。这个名田嘛...倒是被他们两个拖累了。”十六夜明音看向琴酒，最后总结道：“总之，这两人是叛徒。”

“所以你开了一枪？”琴酒凑近了十六夜明音，掐住了他手感还算不错的脸蛋。

“因为他们想杀我。”十六夜明音解释，“如果不是你来了，我应该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十六夜明音只觉得自己运气确实不错，“所以以后我能不能只和你出任务啊，我会的很多的，你想要调查谁的资料，或者入侵谁的网络，监控、定位、盗取更改信息什么的，我都可以做到。”

“也不会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少年期待地看向眼前即使蹲下仍旧处在警惕状态的男人，“你答应过我，只要这次任务成功，我就可以跟着你。”

“你太弱了，小鬼。”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琴酒，他把枪收进了口袋，燃尽的香烟也被随手扔开，“我在你这个年纪可不会连人的心脏都打不中。”

“那是因为我没学过，而且我是黑客，黑客懂不懂！”十六夜明音将笔记本合上，抬起右手在琴酒眼前晃了晃，上面有些红肿，“黑客的手是很重要的，自从他们发现我的能力后，就一再强调我要保护好自己的手，如果不是有叛徒，根本不会发生这种要我开枪的情况。”

紧紧盯着十六夜明音的眼睛看向他费力举起的右手，琴酒立马知晓他伤到了肩膀。

他忍不住皱眉，心里还是认为少年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属下，毕竟，忠心的人有伏特加一个就够了，再多都是累赘。

“我会帮你把组织的叛徒都清理干净的。”没有看懂琴酒的表情，十六夜明音有些自负地说道，“你只要保护好我就够了，我会为你解决所有麻烦。”而在不久以后的将来，他也无数次庆幸自己当时说出了这句让琴酒下定决心的话。

当时的琴酒没有出声，或许是很久，或许又只有一瞬，但足够让少年的心脏从剧烈跳动变得有些沉默，等待命运宣判的过程中，十六夜明音就那么注视着琴酒，他把这当作最后一次相见。

男人的眼白占据了眼睛的绝大部分，墨绿色的瞳孔颜色为他平添了几分冷厉，银色长发垂落，礼帽遮住小半张脸，琴酒穿着七年前的同款黑色风衣，又以同样的姿势蹲在十六夜明音面前，此时，亦如初见。

少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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