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松手!”
预想中畅快人心的快感没来,莺昭雪发狠了用劲,可局势在瞬息间扭转——
莺昭懿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卸了力道,失去了着力点,那簪子本就摇摇欲坠,失了重心。
一松手,莺昭雪便顺着惯性,猛地向前一栽,连带着簪子深深插入泥土里,膝盖也跪在地上,震开大片泥土。
莺昭懿睁大眼睛,伸手想咬住指尖,想到掌心汗涔涔的,又将手放下。
下一秒——
“你疯了吗?!”
尖锐、不可置信的声音划破空气。
莺昭雪气得浑身颤抖,劈头盖脸道,“你、你竟敢反抗,就不怕爹爹断了你的后路,让你在谢府也寸步难行?”
莺昭懿能嫁入谢府靠的也是侯府的势力,她如今竟敢对自己撕破脸,她定要让爹爹将她逐出府去!
莺昭雪拽着满是肮脏泥土的新裙摆,这是她精心准备,为了见陆川哥哥才穿的裙子。
上面绣的纹样已经看不清了,满是潮湿气息,看起来像是从河沟里被捞上来一般。
她的愤懑到了临界值,又迅速爬起来,向莺昭懿抓去。
莺昭懿早已离她远远的,看着她滑稽的动作,轻松地想笑。
“不是……二妹妹你,叫我松手的吗?”她咬字清晰,面露疑惑。
莺昭雪大怒:“平日里不见你这么乖觉?!倒是好样的,欺辱自家姐妹……你真不怕遭人厌弃?”
“不是二妹妹自己摔倒的吗?”莺昭懿担忧道。
“我如何能自己摔倒!”莺昭雪冲上来,气势汹汹然,像头斗牛——
莺昭懿心底一紧,拔腿就跑。
要是真让她撞上来,她都不敢想象那后果。
侯府小道弯弯绕绕,此处像后花园,又像是某个屋子,莺昭懿不认识路,只能随便挑着跑。
不知不觉,就已经跑了一段路。
“你们在做什么?成何体统!”突然,一道浑厚的男人声音横插进来,亦是满腔愤怒。
莺昭懿跑得喉咙疼,她一个急刹还不忘拐弯,踉踉跄跄站住,而她后边的莺昭雪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她失去平衡,摇摇晃晃地平扑到石子路上,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莺昭懿,平日教养嬷嬷教的礼仪到狗肚子去了吗?你如今嫁入谢府,还如此粗鄙不堪,你不是成心丢侯府的脸现眼!”
那暴躁如惊雷的声音再度响起。
莺永和怒不可遏,他很久没如此气急过,胸膛剧烈起伏,压不住心里沸腾的怒火,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莺昭懿。
这就是原主那宠妾灭妻的侯爷爹,也怪不得以一己之力覆灭侯府。
他平复了好几秒,面对莺昭雪,他语气缓和不少,但依旧急促:“你也是,快起来!这副样子可不能叫外人看去了。”
“爹爹……”莺昭雪看样子疼得不轻,泫然欲泣地爬起来,死死盯着莺昭懿,又垂首向莺永和行过礼。
接着,她颠倒黑白道:
“大姐姐许是出嫁了,有谢郎君撑腰,今日回来话都不会说了,句句带刺,方才、方才还将我推到泥地里边,说要叫别人来看我……”
她说得断断续续:“不得已,我才追大姐姐,若是让外人看到,岂不是全完了!”
莺昭懿也是叹为观止,从开始欲反驳,到现在句句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行吧,她躺平了,且看这“爹爹”怎么说。
“你胆子越发大了!也越发不知礼教了!”莺永和似乎没想到,那呆板的大女儿能做出这种事。
“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他语无伦次,“没想到我竟教出这么个女儿,歹毒心肠,不堪重任,叫你二妹妹当众难堪!”
莺昭懿许久没有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了,平日里别人念及她是心脏病患者,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以至于她都快忘记情绪激烈和别人对骂的感受了。
霎时间还有些发愣。
“还有爹爹……今日谢郎君也没来。”莺昭雪抽噎着补充。
莺永和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他没来?”
他鹰一般凌厉的眼神扎向莺昭懿,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骂了句——
“废物!宠络人心都不会!”
莺昭雪勾起一抹笑,看好戏的眼神落到她脸上,又转起嫌弃。
“雪儿,去换身衣裳。”莺永和拧起眉毛,他要和大女儿说的话,是千万要保密的。
“你随我来。”
这话是对着莺昭懿说的。
“是,爹爹。”莺昭雪乖觉地点头称是,临走还轻蔑地瞥了眼她。
莺昭懿无语,她们一个恶毒女配一个炮灰女配,谁都别嫌弃谁。
一到走剧情,她就手痒想看码字APP,不过这会自然不能看,因为莺永和侧目观察她,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谢郎君与你,可同房了?”
莺昭懿表情裂了裂,好家伙,一上来就是这么炸裂的吗?!
她不是原主,当然不知道,但按照剧情,和谢长楼反派的人设,肯定是没有的。
莺永和看到她木愣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不禁又暗骂她废物。
左右也试探不出什么,莺永和便单刀直入:“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莺昭懿露出茫然的神色,小声道:“有点忘了,要不您再说一遍?”
“此事事关重大,你居然忘记了?!”
莺永和气得火冒三丈,他一柱香内被气了两次,险些吼出来:“所以说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莺昭懿想想她的咸鱼度假生活,斟酌道:“与谢长楼培养感情。”
可不是嘛,她自从穿越过来,除了画霜,就谢长楼见得最多。
“那培养的如何了?”莺永和面色缓和了点,这也姑且算是件有用的事。
“还行吧。”
莺永和恨铁不成钢,他吞下一口浊气,又道:“你要记得,若是没了身后侯府的势力,你的处境要艰难千倍万倍。”
“我且再和你说最后一遍,谢长楼是朝中重臣,他如今拿捏了侯府的把柄,若是加以利用,或是禀明圣上,论罪当诛!”
“你或许可以因此逃过一劫,但你母亲,可是要一同陪葬。”
他知道大女儿一向视正妻为命,事关她的母亲,她是不会推辞的。
“什么把柄?”
莺永和面色青白交错,他似乎羞于启齿,最终艰难开口:“……侯府贪污受贿,将赈灾粮饷吞并了一半,证据被谢长楼发现了。”
“不然你以为,谢长楼为何应付皇上试探,恰巧娶了侯府之女。”他说。
“还不是拿捏着侯府的把柄,好控制侯府,必要时候再昭告天下,一举休妻,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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