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克隆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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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书悯在靳园休养至开学前。
返校前夜,她独自去书房见靳镇北。
前阵子靳淮南锒铛入狱,裴琼枝回娘家,靳园再无往日热闹。如今,她与靳君朝和靳君捷将要回学校,偌大的园子就如远古遗落的废墟,毫无生气。
“扣扣——”
郁书悯轻敲两下门,靳镇北的声音从里边飘来。
得他允许后,她才稍用力推开门。迈过门槛,她看见靳镇北伫立在木雕展柜前,用白帕子擦拭一些陈年旧物。
自那一日她帮靳淮铮说话,她没再和靳镇北单独相处。
靳镇北回首看她,也觉意外:“悯悯找爷爷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如何。
眼前这人都是她爷爷。
郁书悯弯了弯唇,走近说:“之前答应爷爷的,有时间的话再玩一盘棋,不知道爷爷愿不愿意?”
靳镇北知晓,下棋不过是幌子。
桌案临窗,爷孙俩隔一条楚河汉界面对面坐着。
“明天又要回崇南了?”靳镇北先同她打开话匣,郁书悯指尖捏着黑棋,轻声回答,“嗯。堂哥说他刚好要去崇南一趟,明天送我一程。”
“也挺好的。”靳镇北唇边抿一抹和蔼的笑,再未说其他。但郁书悯知道,他在等她接下文。
“爷爷。”郁书悯落子时唤他一声,随即撩起眼帘,同他对视,“上回冲动之下顶撞您,是我不对,在这儿先向您道句抱歉。”
“但爷爷,等靳氏步入正轨后,就放小叔叔走吧。”她郑重其事地恳求,“我没多想要这一切,爸爸对他的好,也不应该成为束缚他的锁链。”
她想斩断他跟靳家的关系,像她想撬动困住鸟笼的锁。她盼鸟儿远走高飞,与她再无干系,直至她也转身,步入另一个世界。
靳镇北静默地端详她良久。
无声的博弈却在对视中上演。
/
翌日,郁书悯和靳君朝一同去机场。
天晴,碧空浮云间残留一道浅显的飞机线。
靳淮铮独自守着冷清的别墅,站在院中,亲手浇灌两棵相缠的石榴树。凛冬虽已过,枝干仍旧清癯,在等下一次花开。
他点亮手机屏幕。
锁屏从自带的几何图案变成她回赠给他的那副画,是他梦寐以求却又无法触及的“家”。
而手机上的天气,早更换为崇南。
崇南,面临一场阴霾雨。
郁书悯与靳君朝抵达崇南时,偌大的城市沉溺于灰蒙蒙的雨雾中。
校门前车来车往,他先送郁书悯回宿舍放置行李箱,再同她到附近逛一逛。
雨滴附着在透明的伞面,郁书悯和靳君朝并肩走在校内湿漉漉的林荫小道,偶尔给他介绍一下都是哪个学院的教学楼。
“下次放假的话,可以来伦敦玩。”靳君朝撑着伞,娓娓道出邀请。郁书悯欣然答应,同他说:“好啊,那下回换你当导游。”
靳君朝露出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恰好走至一食堂大楼门口,他们收伞踩过三级阶梯,正要撩塑料隔帘进去时,温思暮通着电话,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
她的头发留长许多,已至锁骨。
茶棕色更衬得肤白,如同精致的娃娃。
她不知在跟谁通话,神色凝重,压根没正眼瞥过眼前的两人,直至靳君朝恍惚一瞬,难以置信地回头唤她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混入雨砸落地面的脆响,毫无征兆地遁进她的心坎。
她怔愣几秒,愕然回头,隔几步远四目相对,那一瞬,仿若回到那年独属于他们的落雨记忆。
郁书悯看着靳君朝握伞的手愈发收紧,眼底掀起一场静默的海啸。知晓他们应该想单独谈谈,就同他知会一声,她先在里边等他。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走至角落,雨滴在台阶上跳动。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崇南?”靳君朝先主动挑破窗户纸,压抑着胸腔里积攒多年的情愫。
温思暮仰头望他的眼,心中酸涩:“是我只能在这。”
她继而又说:“我听你妹妹说过陈舒楹的事情了,那就到此为止吧,今天也当做没碰到。”
她急迫地想躲避,害怕再同他沾染半点关系。
可这匆匆的一面,靳君朝贪恋着,妄图再多一秒。
手紧握着她纤瘦的腕骨,温热的指腹摩挲过她骨骼,软声地恳求她,“我不拦你离开,但能不能,再让我多看一眼。”
……
郁书悯从未见过靳君朝这副模样。
透过玻璃窗,仿若在观看一幕爱别离的镜头,恍然间她想起那年熬夜看过的他们两个人的微电影。
只是今夜这场雨不为初遇,是为祭奠重逢又别离。
连带着她心底都涌入酸涩。
冷冬的雨,刺骨的寒意悄无声息渗进心脉。
后来等靳君朝离开,郁书悯在宿舍楼又碰到温思暮,她们两个人在洗衣房旁边的楼道聊了会儿。
她扶着栏杆站在阶梯,望着靠窗而立的温思暮动作娴熟地偏头点燃一根烟,让她讶然许久。
温思暮也察觉到她的意外,颓丧地笑了笑:“染上了,就戒不掉了,抱歉。”
温思暮告诉郁书悯,在经历那场欺辱后,她真的想过自戕。
后来沉迷上呛鼻的烟,也爱上锋利的剪刀割裂头发的声响,情绪最崩溃的时候,她拿着刀将长发剪得稀碎,甚至在自己的腿上划过几条血痕。
“书悯,不是我不想见他,是不能。”
“如果我同他再有瓜葛,我的父母会因为我受到牵连。你们这样的家庭,我攀不起。”
……
望京,靳园。
靳镇北独自复盘着和郁书悯的棋局。
申毅踏入书房,同他说笼中的雀不见踪影。
他眼皮子未抬,淡淡地说:“是我放走的。他既然那么渴望走,那我就让他飞一会儿。”
“等君朝接管靳氏,他也没什么用了。”话音落此,他找到棋局的漏洞,补上绝杀一子,红方又起死回生。
遗嘱上,一直都是写着靳君朝的名字。
起初,申毅也不懂靳镇北为什么要准备两份,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将假的一份故意透给靳淮南看。
那时,他说:“我已经养废一个儿子,他不能。”
若让靳淮南知晓自己渴望的一切都落在自己儿子身上,他说不准会将矛头指向亲儿子,故意冷落和放任。
于是,他故意露出“靳淮”二字,营造假象。
让靳淮南深信不疑他偏心靳淮铮的事实,然后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靳淮铮的身上。而靳淮铮也因所谓的约定,同他抗衡。
就凭裴琼枝的手段,怎么可能将那件事毫无痕迹地压下去。从始至终,都是靳镇北在背后推波助澜。
原因无二。
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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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郁书悯即便碰到了温思暮,也没再打招呼。如她所愿,不再去打扰她好不容易恢复宁静的生活。
时间走得快,一转眼进入四月。
她们将要军训。
郁书悯的账号突破二十万粉,有时在图书馆都会被同校生偷偷拍下。她颇觉困扰,后来干脆宅在宿舍里学习。
“咦,书悯你在宿舍啊?!”周弋楠哼着小曲回宿舍,开门的时候看到在阳台收衣服的郁书悯,略显诧异,仿若见了鬼。
郁书悯也觉一头雾水,神情懵懵然道:“我一直在宿舍啊。”
周弋楠怀疑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挠了挠头,困惑道:“那我刚刚还在宿舍楼底下看到你跟一位男生走一起,我五十米冲刺跑上来分享八卦呢!”
郁书悯本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躺在床上翘腿玩手机的何颂轻飘飘地道了句:“克隆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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