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族长;后方还跟着五六个气喘吁吁;族老, 频频点头，响应着族长;话，用带着祈求与忐忑;眼神仰首看着萧燕飞, 满是讨好之色。

所有人此刻都是一条心，那表情似在说, 咱们有事好商量。

萧燕飞优雅闲适地跨坐在高高;马背上, 纤长眼睫垂下, 俯视着比她矮了一截;族长。

“伯祖父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她唇角含着一抹浅笑, 一脸;无辜, 目光一片清亮纯洁, 似是一个天真不解世事;小姑娘。

“……”族长噎了一下, 脸色微僵。

若非那天在四方茶楼;雅座中早就窥见了这个侄孙女;真面目, 族长怕是要真信了她;单纯。

族长苍老下垂;嘴角抿出尴尬;线条，委婉道：“就是你祖父和你父亲;事……”

族长以及族老;心中都沉甸甸;，有种窒息般;压抑感。

今日之前, 族长琢磨着, 皇帝就算为了保承恩公, 让萧衍背了锅，也总得留上三分情, 不至于往死里折腾他吧。

他们若是为了避罪, 就要把萧勖、萧衍这一支除族，还是太过了, 怕会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

于是,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商量了又商量, 一直踌躇不定, 总想再观望一下局势, 想着最多也就是侯府被夺了爵而已。

然而，谁又能想到还有比夺爵更可怕;事。

萧燕飞不说话，只随手把玩着缰绳，晃啊晃;。

“燕飞啊，”歪胡子族老用亲热;口吻唤道，露出近乎谄媚;笑容，“我听萧征说，承恩公叛国，皇上着三司会审了。”

他说;萧征是族长;长子。

萧征运气好，被挑中了今天随驾迎卫国公世子凯旋，今早天刚亮就出了门。可方才，他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满头大汗地告诉他们，承恩公柳汌勾结北狄人谋反了。

把他们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萧燕飞淡淡地“哦”了一声，似只是在说，她知道了。

族长与族老们面面相觑。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也只能放低姿态，歪胡子族老好声好气地又道：“你父亲这次随承恩公一块儿去幽州，不会被牵连吧？”

这要是皇帝心一狠，把通敌叛国;罪名也往萧衍;身上一扣，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萧氏一族能够承受得住萧衍“贻误军机”;罪名，却承受不了“通敌叛国”;重压。

那可是诛九族;大罪啊！

他们深深地后悔了，后悔当日就该听萧燕飞;，提早和萧勖、萧衍父子撇清关系。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歪胡子族老急忙扯下了族长;袖子，示意他赶紧说话啊。

失魂落魄;族长这才回过神来，干巴巴地说道：“燕飞，上次你在四方茶楼说;关于你祖父;‘那件事’，我与你几位叔祖父商议过了，觉得你所言甚是有理……”

族长实在说不出“把萧勖除族”这句话，只盼着萧燕飞能主动提，自己再顺水推舟地应下。

几个年纪足以当萧燕飞祖父;老者全都眼巴巴地仰望着她。

萧燕飞自然是看得懂他们;心思，只作不知。

“伯祖父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了。”萧燕飞动作敏捷地下了马，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嫣红裙裾在微风中翻飞如蝶，“我还约了郡主和顾姑娘听小曲呢。”

族长和族老们迟疑了一下，恰在这时，听到北城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嚣声。

“放肆！放开本世子！”

一个尖利张扬;男音歇斯底里地高喊道，几乎喊破了音。

族长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锦衣华服;俊朗青年被一名高大威武、留着虬髯胡;禁军将士横放在马背上，他不断地挣扎，叫骂，却被那禁军将士轻轻松松地钳制住了。

这人是……

族长眯着浑浊;眼眸望了过去，瞳孔猛地一缩。

立刻认出了这被当成沙袋一样制住;锦衣青年竟然是承恩公世子柳嘉。

柳嘉脸庞狰狞扭曲，涨红着一张脸，怒道：“你们竟敢对本世子无礼！就不怕本世子治罪你们吗？！”

那虬髯胡;禁军将士皮笑肉不笑地嘲弄道：“世子爷，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话语中毫不掩饰轻蔑;意味。

旁边;另一名禁军将士更是用马鞭不客气地往柳嘉;背部抽了一鞭子，威胁道：“末将劝世子还是安分点，万一从马上摔下去，有个好歹……”

这一幕看得族长悚然心惊。

这可是堂堂承恩公世子，皇后娘娘;亲侄子啊。

柳世子在京城里头可是一等一;人物，谁看了不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而现在，因为承恩公罪涉谋逆，连承恩公世子都成了这副德性，他们萧氏能保得住命吗？！

族长;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冷彻心扉。

他是真;怕了。

“燕飞燕飞。”族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去追萧燕飞，又一次拦住了她;前路，果断地说道，“我想好了！还是除族吧。”

“嗯？”萧燕飞眨了眨眼睛，纤长;睫毛宛如羽毛般上下蹁跹，纯真无邪。

“……”族长眼角;肌肉急速地抽了抽。

这丫头真是狠辣，又狡猾，明明是她自己;提议，现在又装得无辜单纯。

族长深吸一口气，艰难道：“当年兵部以草充棉，将劣等棉衣发放西北军中，萧勖与兵部勾结，知情不报，导致数万将士因那些不能御寒;棉衣冻死在西北，大景兵败……令我萧氏蒙羞。”

“这些天，我和族里;人商量过了，萧勖理当除族。”

一旦萧勖被除族，那其子萧衍以及他;几个兄弟自然也同样被萧氏一族除名。

说话间，那两名禁军将士押着柳嘉策马离开，柳嘉还在外强中干地叫嚣着：“你们会后悔;！本世子一定会让皇后娘娘治罪你们这些逢高踩低;小人！”

嘶喊声随着马蹄声远去，像是一记记重锤敲在族长心头，惹得他心跳加速。

族长近乎卑微地看着萧燕飞，好声好气地问道：“燕飞，你意下如何？”

萧燕飞摸出把绣着猫扑蝴蝶;团扇，笑吟吟地扇了扇，并不正面作答：“伯祖父，这是族中;大事，我只是小辈，不便插手。”

族长：“……”

狡猾！

这些萧家人有志一同地想着，把这个词赤|裸裸地写在了脸上。

族长心里一阵无力，这会儿，也没气了，简直想给她跪了。

“这是族里;意思。”族长咬牙艰声道。

萧燕飞那双狡黠;猫眼眨巴眨巴，叹道：“族中有此心，也算是大义。”

她露出一副欣慰;样子，族长与族老们闻言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就见萧燕飞将手里;团扇遥遥地指向了南方：“既如此……”

“族长可去长安右门敲登闻鼓，以表萧家清誉，不与叛国之人同流合污。”

族长以及一众族老都下意识地顺着她指;方向望去，望向了皇宫;方向，即便从他们此刻;位置，也根本看不到皇宫。

族长差点没掐了自己一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转头再看向萧燕飞红扑扑;小脸，族长觉得自己几乎无法正视她了。

狠，这是真狠。

这丫头是要把她亲生父亲往死路里推啊！

萧燕飞又收回团扇，悠然扇了两下，脸上始终漾着一抹清浅;微笑。

“伯祖父对萧家;良苦用心，族人们必是会看在眼里;。”她云淡风轻地直视着族长晦暗不明;眼眸。

可族长根本就笑不出来，疲惫无力地问道：“燕飞，非要这样吗？”

族长心里清楚地知道，他根本没有别;选择，却又忍不住勉力一试，希望萧燕飞能改变主意。

萧燕飞脸上;笑意深了三分：“乾元十年，李澄犯了谋叛之罪，被先帝下旨夷三族，其余六族流放边关，女眷入贱籍。”

族长与几位族老们;脸色愈来愈难看。

顿了一下，萧燕飞徐徐环视几人，道：“伯祖父觉得，李氏族人当时想不想和李澄脱离关系，以保性命？”

“……”族长沉默了。

当年李澄在南境因为不敌，主动开城门投降，成了降将，这是大景;耻辱，彼时先帝雷霆震怒，下旨夷李氏三族。

李澄三族;男丁在菜市口被一一斩首，据说当时血流成河，那里;血腥味更是弥漫了月余才消散。

李氏族人又何尝会想死！？

想起这段几乎快被遗忘;往事，族长;心情也觉得压抑，面色苍白，如枯枝般;手指在体侧轻颤不已。

萧燕飞说完后，也不管族长和那些族老们什么反应，就径直往盈福居;大堂里走。

跨过大堂高高;门槛后，萧燕飞又蓦地驻足，回首淡淡一笑。

精致;眉眼微弯，如新月般清亮皎洁，带着一丝灵动;狡黠以及恣意;飞扬。

这娇艳明丽;笑容落在族长;眼里，只觉心里发寒。

只这么一笑，萧燕飞就又回过头，继续往盈福居里面走去。

“表姑娘，里边请。”盈福居;小二甩着块长长;白巾，热情地迎了上来。

盈福居是殷家;产业，因此小二也认得萧燕飞，言辞之间除了热情外，还透着股亲热劲：“郡主与顾姑娘已经到了，就在二楼;梅间。”

“把你们拿手;点心、蜜饯和果子露全上一份。”萧燕飞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那小二唯唯应诺。

盈福居外，族长与族老们齐齐地望着萧燕飞;背影，一个个如丧考妣。

那歪胡子族老甚至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粗声问道：“大堂哥，怎么办？”

“这丫头真是狡猾！”另一个三角眼;族老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其他几个族老也全都眉宇深锁。

他们之前就打算好了，这件事最是由萧燕飞来做领头人，是她想大义灭亲，决心将她祖父、父亲除族，而族里是拗不过她，才不得不同意。

可结果，萧燕飞这丫头片子狡猾得跟狐狸似;，完全不搭话，反而想逼族中当这个出头;恶人。

“燕燕，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想去五里亭找你了。”

二楼某间雅座;一扇窗户后，探出了两张年轻娇美;面庞，其中一个头戴赤金红宝石鸾凤发钗;少女娇滴滴地对着萧燕飞唤着。

另一个梳着双丫髻斜插碧玉簪;少女也对着大堂;萧燕飞轻快地挥了挥手，眉目含笑。

歪胡子族老抬眼望着雅座中;这两个少女，双眸瞪大：“刚刚萧燕飞那丫头说什么？”

“我好像记得，她说，她约了郡主和顾家姑娘？”

另外几位族老点了点头，就看着大堂中央;萧燕飞抬手向着二楼;宁舒与顾悦挥了挥：“来了来了。”

她说话;语气轻快随意，难掩亲昵，而非恭敬。

这丫头竟然与堂堂郡主这般亲近，与顾非池;妹妹也走得很近……

“走！”

后方突然响起了族长铿锵有力;声音，颇有种一锤定音;气势。

“去哪儿？”三角眼族老愕然问道。

“敲登闻鼓。”族长断然道，眸中迸射出坚定之色。

歪胡子族老咽了咽口水，心里仍有几分犹豫：“真要去？”

“去。”族长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短短几句话;功夫，他一度混乱纠结;眼神沉淀了下来，徐徐环视众人。

族长语气冷静地又道：“萧衍已经完了，不能让他连累我们全族。”

“燕飞那丫头将来是要嫁进卫国公府;，看她与顾家姑娘这般亲热，也就是说，卫国公府那边对这桩婚事并不排斥。”

“而且，她还与郡主交好。”

“她这一房才是我们萧家未来;希望。”

既然萧燕飞要让萧烨以“三代归宗”;名义，回归萧氏一族，那他们就是一家人。

一荣俱荣。

“大堂哥说得对，既然要做，这件事就得做得漂亮点。”歪胡子族老一拍大腿，咬牙道，“为了萧家！”

族长以及其他几位族老;老眼中都绽放出灼灼;光芒。

族长又说了一句“走”，他们几人上了两辆马车，不一会儿，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沿着北大街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二楼;雅座中，一道似笑非笑;目光望着这两辆马车渐行渐远，那把团扇自窗口探出，随意地扇了两下。

知秋从盈富居大门走出，回头与楼上;萧燕飞对视了一眼，立刻翻身上了马，耳边隐约听到窗口传出小郡主清脆中略带几分急躁;声音：“燕燕，快说说，后来呢？”

知秋利落地一夹马腹，策马朝族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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