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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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扎克贪婪的目光上下巡视着，像是在捕猎的恶狼。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问道：“你们这套琉璃茶具，只要一千两？”
琉璃铺子的掌柜看着年纪并不大，与柳七仿佛相若，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居然面若好女，五官精致。
他满脸堆笑，奉承道：“可不是，我们这里可是最物美价廉的，也就是大元你们来了，搁往常，这可都是足以上贡的珍品，哪里会拿出来买卖，还只卖这千余两。”
巴扎卡心里也觉得十分值得，心头已经十分摇摆了。
他来大雍也没有带上这么多银子，买上这个茶具也就剩下了个几百两，可是，这个茶具又真的很好，若是错过了，只怕是要拍着大腿后悔。
这不是还能剩下几百两吗？
要不然还是买了？
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只是面上还是带着难色，他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莽夫，买东西要砍价，他可是很精明的。
“九百两，若是可以，就给我包起来吧。”
那掌柜见他神色，笑道：“咱们这店可是概不讲价的，这明码标价的一千一百五十两就是一千一百五十两，可是一分一厘都不能少的。”
他话一顿，小心看着巴扎克的脸色道：“大人你们是大元的贵客，最多的就是骏马，我们这集市也收马匹的呀，若是有多余的马匹，可以拿来，我们这集市会有专门的相马官，会给马匹估价，你们这大元的骏马可最是值钱，若是好一点的，说不定一匹马就能换这一套琉璃茶具呢。”
巴扎克闻言，眼珠子滴溜溜转，心头已经百转千回。
他自己的马可是陪他一起征战草原和沙场的英雄，是他的好兄弟，是他心头最珍贵的千金不换的宝贝，教他用自己的马来换，他可是决计舍不得的。
可是，他们大元，确实马多啊。
不说别的，眼下集市外就有好几匹呢，在草原也就是寻常的马匹，可是在大雍那可是十分珍贵的好马了。
若是用这些他们回了草原以后一抓一大把的马儿来换这价值连城的琉璃茶具，那显然是他赚了！
若是将马儿都卖出去，那岂不是好几千两的入账，那简直不说香皂，连琉璃都能带走好几套呢！
他有些意动，面上的神色也跟着他的心思几经变换。
身后的一个与巴扎克颇为亲近，平日里与他兄弟相称的随从，此时凑上前来，对巴扎克小声道：“大哥，要不然，咱们就换上两匹马。”
巴扎克的心思被手下戳了个正着，他斜斜觑那随从一眼，那随从便巴巴地笑了，道：“大哥，我想买一套那琉璃步摇。”
他嘿嘿地傻笑起来，道：“我这不是刚定下了的亲，我想给未来的妻子准备聘礼。”
他的马不是什么珍品，平日里也只有在草上纵横打猎的情谊，卖了也就卖了，回到草原之后，多的是骏马让他挑选，可是这琉璃可是草原见不到的好东西。
而且他也并没有说谎，他的未婚妻子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照大雍的话来说，那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叫他知道能给他买个争面子的琉璃簪子却没有给她买，他的耳朵能给她揪下来。
他想想就觉得痛了。
见有人做了这个出头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出声。
“我想买那个琉璃杯子！可真精巧。”
“我喜欢那套琉璃玉佩！”
“我觉得这个琉璃镜也不错。”
众人眼巴巴的瞧着巴扎克，只等他做主。
毕竟大元不算富饶，但是他们也是官身，或者跟大汗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尽管囊肿羞涩，一下子掏不出千两万两的银子，但是马，他们都是有的。
而且，确实，在大元，马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至少，绝对没有琉璃珍贵，若是能叫大元在草原的人知道，一匹马能换一个琉璃制成的物件，那可真是打破头地抢。
巴扎克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便跟老板说道：“你可把这套琉璃茶具给我收好了，等我换了马就来，对了，还有那套琉璃棋子，也给我留着。”
随行者们脸上俱是笑开了花，之前那随从还凑上来问道：“怎么大哥还要买这琉璃棋子，真是风雅。”
巴扎克瞪他一眼，道：“我懂个啥下棋，之前不是学过一阵子下棋。”
话音未尽，那随从已经了然，真不愧是他大哥啊，好深的心机，真是够他学个几年的。
这一帮人又轰轰烈烈出了门，每个人都是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是有钱的自信。
温稚水瞧得有趣，噗嗤一笑，对萧翎行一礼，道：“恭喜三殿下了，大获全胜。”
萧翎被她逗得脸红，道：“萋萋你别逗我了，这不都是你的主意么？”他有点难为情，又道：“萋萋，你能不能别叫我三殿下了，叫我萧翎，或者凤绮，都行。”
他心里有隐隐的期待，可是温稚水才不搭理她，她只是一笑，便换了话题，问道：“这个掌柜显然也是晓得人心的精明人，殿下怎么发现的？”
萧翎心中有些失落，却并不沮丧，仍旧笑得高高兴兴的，道：“这个可不是我发现的人才，是他自己撞上门来的。”
“哦？”温稚水来了兴致。
萧翎解释道：“之前的时候，我进了这鸿胪寺，打算这个集市，他不知从哪里知晓的，便自己寻上来，我考校了他的本事，确实是人才，便用了。”
“我让人查了他的来历，萋萋你应当知道袁家吧？”
袁家？这不正是她心心念念要撕毁的太子的银袋子？
她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道：“当然，这长安城中最出名的银楼，不就是袁家的？我怎么会不知？”
萧翎继续道：“他名为袁皎，就是袁家的庶子，他母亲是江南的瘦马，生的貌美，袁家家主在江南谈生意时遇见便收了做通房，只是美人薄命，还没有进府，就香消玉殒。”
“袁家家大业大，他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不在袁家做事，好歹是主家的少爷，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萧翎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道：“袁家的主母善妒，不许袁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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