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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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固然可怜，但在水鬼女的盛情邀请，准确的说是“你怎么跟人类一样，胆子这么小”的咕哝、若有似无地怀疑视线之下，她只好点点头。
水鬼女立刻眉开眼笑，拽着她朝那群水怪同学赶过去，速度快得离谱。
菖蒲感觉被一艘人形舰艇拽着，耳内出现像螺旋桨嗡鸣般的幻声，这才知道刚才她真的都是在散步。
不过水鬼女的战斗风格并不莽撞。
想来她自己也知道力量并非她的强项，所以先找了附近珊瑚礁狡猾地藏身，等着大部队围殴鲨鱼，将之打得奄奄一息之后，才拉着菖蒲猛地游过去。
看来她的胜利秘诀主要分两步：启动，捡漏。
好在小测验的目标仅仅是拿到鲨鱼牙齿，众所周知，鲨鱼牙齿有几千颗之多，这才避免她们俩也一起被那群水怪同学们围殴。
这条鲨鱼应该也做教具很久了，有了充分的经验，被触手怪们卷住打了几下后，就乖顺地张开嘴等着被掰。
菖蒲看到它的牙却已经被掰得没剩几十颗了，心中顿时升起对鲨鱼的同情，虽然她也掰了一颗，但偷偷扔了个治疗道具上去。
对不住了，你搁我们那里应该是保护动物来着。
但也没有顾得上再耽误，水鬼女已经兴奋地拉着她就往回游，速度更快了一倍。
她们几乎是闪现回到了终点，完成接力，拔得头筹。鲨鱼的牙齿同时化作一道流光，投进她手里。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咚！恭喜，你完成了游泳课随堂小测验，得到道具“危险的鲨鱼……夹”。】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她打量起道具：
【危险的鲨鱼……夹】：很危险，很可能拉扯夹断大学生的脆弱头发，经常莫名消失，又突兀出现在女大学生的寝室角落。
备注：它是否能够真的夹住鲨鱼呢？有待一位勇敢女大学生的尝试。
……感觉有点没用。
菖蒲摇了摇头，疲惫地结束了游泳课。
她打算离开时，水鬼女又缠了过来：“咱们配合真默契，对不对？下次还要一起玩啊。”
不过，听说她打算去食堂以后，水鬼女就依依不舍地主动告别了。
水鬼女说她已经吃饱了。
看着她眼白阴翳的牙齿，和嘴角可疑、没擦干的液体，不敢想她到底吃了什么，菖蒲赶紧离开。
虽然这次没找到马尾辫或者可能的线索，只是见证了水生诡异的多样性，又排除了一堂无用的体育课。
不过此行并非毫无收获，深水区那种窒息感让她莫名有些熟悉。
思前想后，或许，她在如月河里经历过？虽然她被回溯后忘却了，但身体本能还残留着记忆。
这也让她想到一个问题，她记得第一次上公交前也有些恍惚，那么，她有记忆的那次就是最早醒来的吗？
她已经不敢肯定。
菖蒲一路上思忖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食堂，还没到午餐时，食堂已非常热闹。
好像一不留神踩住了什么，她低下头，生怕是踩到窃皮种同学，这才看到一小截线头从她鞋底挣扎出来。
居然是【慈母手中线（字体）】的小人，它头一回有了主动反应。
看她低头，线头缠住她的腿亲昵一下，随即跳下来化成箭头，一路指引她去到免费汤领取窗口。
那里，有一个戴着帽子鬼鬼祟祟的身影。
线头拽了拽他的衣领，令他转过头来，竟然是百晓通！不过顾廿四并不在旁边。
即便如此，两人也有老乡相见的喜悦。尤其是百晓通，眼泪哗哗地流下：“好饿啊，饭卡借我刷下吧！”
菖蒲突然对他的眼泪成分产生了质疑。
两人找了个小圆桌坐下。她这才听百晓通说，他和顾廿四被分到了一百人的男生集体宿舍。
嘶。
菖蒲面无表情地在他伤口上撒盐：“为了防止你不知道，所以我提醒你一下，兵马俑3号坑里也不过68个。”
百晓通猛男落泪地呜咽一声，狼吞虎咽吃得更快了。
他的饭卡就是不知道被哪个室友拿走了，在那个大礼堂豪华通铺和98名嫌疑诡异里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还很危险，所以他已经饿了一晚上了。
菖蒲看着他，心里生出淡淡的怪异感，为什么几十次重启都没遇到过呢？
不过想来，此前她都没有上完游泳课直接来食堂这边，所以错过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时，百晓通一边往嘴里塞着红薯，嘴巴鼓鼓囊囊，一边含糊而神神秘秘地说：“对了，你听过如月学院的十大未解之谜吗？很灵异的。”
菖蒲打了个哈欠，她不仅已经听过了，并且还至少破解了一半了。
对百晓通来说，这也许只是第二天，但对她来说，这可是第几十回重启。
她拿筷子点点那边窗口：“瞅见没？”
“瞅什么，那一笼屉美味的香酥肢团流心小笼包吗？”百晓通的口水哗哗。
“不是，是负责打饭的阿姨。”
在百晓通不可置信的眼光里，她说：“是的，就是她，她就是混在食堂阿姨里的那一只专门爱吃学生的手的诡异。”
“不是吃掉所有食堂存货的大胃怪？”
“那是食堂为了掩饰进货不及时的说辞。但她爱吃大拇指，尤其是连接处是真的。”
百晓通好奇地追问：“为什么阿姨尤其爱吃大拇指连接啊？”
“因为当代诡异大学生天天高强度刷手机，打游戏，大拇指锻炼得最多，肉质厚实，最劲道弹牙。”
百晓通不由自主竖起拇指：“讲究，真正的美食家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愿意尊称她一声吮指原味人。”
但随即害怕阿姨注意到他美味的手指，又赶紧放下。
菖蒲则眼神幽远地陷入回忆，感谢过往那无数次重启啊，让她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如月学院十大怪谈，除了选课系统、体育课和食堂这几个，她至少还知道四个：
医学院教具室夜晚的怪叫声，那是她曾见过的那个骨头老师，因为白天教学压力太大了，在那里发泄。
每当有人经过，他就装作是骨骼模型，所以一直没人发现。
不存在的理教404教室，确实不存在。
情人坡的草地里埋着的几个学姐，其实是农学院的某位学姐在草地种了些实验农作物，用一些动物残骸沃肥。
但是那农作物太抽象了，是名为【绿光101脱发克星稻】的实验新品种，发芽以后，长得就像人类头发模样。
同时，因为所施高浓度磷肥导致如“鬼火”般，周围散发绿光。
再加上她还偶尔晚上去浇水，每次睡衣穿搭风格还不太一样，好像很多不同的学姐出没。就有了这个传言。
至于图书馆地下一层神秘幽灵，那就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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