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下药
郁言别开脸,声音很轻,“我是想安慰你。”
“嗯?”
“但我没有自揭伤疤。”郁言轻声开口,“我不觉得那是伤疤,那只是我的一部分。”
沈聿铭指尖微蜷了两下,又吸了一口烟,过了很久才开口,“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郁言怔愣片刻,下意识开口。
“你不介意把公司让给郁辰,哪怕以后你,甚至你的孩子都没办法接触公司。”沈聿铭加重了一点语调,似是在解释,又似是在提醒。
谁都知道郁辰接手朝兴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很多人认为郁言不会放弃,巴不得他们兄弟俩斗得你死我活,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郁言说到做到,再也没有插手过任何朝兴的项目。
郁言反复吞咽两次,“我没有想那么多,总不能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子去争一些以我的能力完全做不到的事?”
“再说了,万一我没有孩子呢。”
沈聿铭动作微顿,侧目看他,“没有孩子?”
“我是说假设,万一我不结婚呢,万一我的结婚伴侣不愿意要孩子呢?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或许是过往的经历局限了郁言的思考,他没有什么远见,也不会对未来做预设,走到哪里算哪里。
这种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是不上进的象征,但对郁言来说是一种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沈聿铭唇角微掀,“有道理。”
他将烟头碾灭在了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拿出来一支。
“琛哥,你烟瘾很大吗?”郁言眨巴了两下眼睛,往前凑了两分。
点烟的动作停住,沈聿铭抬眸示意他接着说。
郁言摸了摸鼻子,“吸烟有害健康,要不你缓缓再抽?”
沈聿铭突然笑了,取下嘴边的烟,“偶尔抽。”
“哦。”郁言缓缓点头。
刚聊没几句,露台的推拉窗再次被推开。
郁辰拿着手机进来了,“哟,在这儿啊,家里一堆杂七杂八的亲戚来了,跟我去打个招呼。”
“好的哥。”郁言比了个OK的手势,和沈煜琛说了一声,跟着郁辰走了。
“哥,你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吧?就他们几个人骂我,还挑拨离间我们兄弟情。”郁言一把搭上了郁辰的肩。
“看到了,明天我给你出气。”
“好嘞,谢谢哥。”
声音渐行渐远,沈聿铭突然笑了一声,把那支烟放进烟盒,拨动点烟器的开关玩。
“啪嗒——”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轻轻震颤。
郁家的亲戚来往都不多,顶多逢年过节的时候见一面,因此郁言和他们都不熟,能认清人全靠郁辰在前面打招呼,他跟着就行了。
和郁家的亲戚见完面之后,又被奚愿拉着去和奚家人打了个招呼。
直到订婚仪式正式开始,他才彻底闲下来了。
郁言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儿,没看到沈煜琛的身影,刚准备去露台上找,就被人叫住了。
许久不见祁默,他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猜,都快把目的写在脸上了。
“有奚家人撑腰,郁辰这总裁的位置算是坐稳了啊!”
“嗯嗯,年底了我想给福利院捐赠过冬的被子,你们家有做这个的工厂吗?”
“有吧,你们家股份是怎么分的?趁你爸妈在公司还有话语权,你可得盯紧一点,否则后面就轮不到你了。”
“你说得对,我列个清单,你给我准备一批羽绒被,还有一些日用品,回头我给福利院送过去。”
“小事,我回去了就让人准备。你哥结婚后你嫂子去公司吗?他们夫妻俩要是都在朝兴,还有你什么事啊?你得尽快在公司发展自己的人脉。”
“你说得对,但我现在口碑不好,没办法和他们争。我嫂子前几天办了个画展,所有收入都捐赠给了失学儿童,还有记者去采访。你东西多准备一些,我还找了几个记者,和我一起送去福利院。”
嘴上在回应祁默的话,但郁言思绪已经飘远了,脑子里都在想的都是怎么从祁默那里多坑一点东西,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毕竟祁家人也不是傻子,见他不上当,也不会再允许祁默拿东西出来了。
但郁言自认他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他会让记者写新闻稿的时候把祁默写进去,大肆歌颂他的美德。
郁言把清单发给了祁默,“就这些,面子给足一点,我找了记者,还特意请了娱乐圈的人写稿子。”
祁默瞬间眼睛发亮,“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谢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哥俩共同的努力。”
郁言嘿嘿笑了两声,端起还剩半杯茶饮料的锤纹杯和他碰了一个。
“兄弟,客套话就别说了,这杯干了!”祁默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
犹豫片刻,郁言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突兀,最终也一口闷下了茶饮料。
还未放下杯子,祁默下一秒就往他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香槟。
“来,再喝一杯。”
眼皮子跳了跳,郁言推脱几句,“喝不了了,今天毕竟是我哥的订婚宴,要是我醉了恐怕不好看。”
“管他那么多,我跟你说啊,他们这种人,婚姻就是一个谋利的工具,哪儿真能那么在意啊?”祁默推着他的手就往唇边凑。
冰冷的锤纹杯刚贴上唇边,突然被人强行夺走。
原本满杯的香槟洒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个杯底儿了。
郁言胡乱擦了擦衣服,转身看向一脸盛怒的沈煜琛,“琛哥,怎么了?”
沈煜琛没有回答,盯着那杯香槟看了一会儿,眸子越发冷,实现逐渐从锤纹杯移到了祁默身上,双眸微压,不怒自威。
郁言莫名打了个寒颤,悄悄挪动屁股,默默远离祁默。
祁默期期艾艾的开口,“沈……沈总……”
“哪儿来的?”沈聿铭放下锤纹杯,薄唇轻启,嗓音清冷。
“服……服务员送来的。”
饶是郁言反应再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香槟里被下了东西!
怪不得祁默刚才一直催促着让他喝酒,要不是沈煜琛来得及时,那杯香槟他已经喝光了。
思及此,郁言脸色也难看了两分。
“是吗?”沈聿铭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祁默镇定下来,“沈总,这酒店监控这么多,你一查就知道了。”
大厅的监控无死角,还有保镖,就算是祁默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下药。况且酒瓶里的酒祁默自己也喝了,这也是郁言没有发现的原因之一。
但祁默演技不好,什么事都写写在脸上,就这一会儿功夫在沈煜琛的威压之下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但还在死撑着,笃定他们拿不出证据。
许是因为心虚,磕磕绊绊的解释了两句之后,祁默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沈聿铭没有拦人,只是把锤纹杯递给赵持,让他找人做检测。
郁言回过神来,“琛哥,你怎么知道酒杯里有东西?”
“颜色不对。”沈聿铭不愿细说,随口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颜色不对?”郁言嘟嚷了一句,“可是我之前喝的是茶饮料啊。”
沈聿铭:“……”
“不管喝的是什么,都留个心眼。”
郁言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谢谢琛哥。恐怕就算是查出来有什么东西,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沈聿铭反问。
郁言思考片刻,犹犹豫豫的开口,“厨房?”
订婚宴在明华旗下的酒店举办,厨房的人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之外,就是郁辰请来的人。
沈煜琛既然在反问他,且没有表现出任何心虚和抱歉的样子,那问题就不可能出在明华,只有郁家的人了。
看来祁家的手不止是伸到了朝兴,竟然还收买了家里的人。
蚀骨的凉意从脚底冲向后脑,郁言脊背绷得很紧,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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