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天降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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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程芫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好一会儿了，等把米粥煨在锅里后，她便去了程芯房里。
来到床榻前。
程芫侧着身子在床沿坐下，轻轻抚了抚幼妹的发顶。
“芯儿，阿姐出门拾些柴火，你一会儿醒了要是饿了，锅里有热粥。”
程芯本还在睡意朦胧中呢喃，隐隐约约听到阿姐的声音……
一听见“拾柴火”几个字，脑子嗡嗡作响，立马清醒起身，小手紧紧握着程芫的衣袖不放，做出防备的样子。
“阿姐…别去……”
她猜，小丫头怕是想起了程父出事那天。
唉……
程芫回握住她的小手，宽慰道：“芯儿放心，阿姐怎舍得留你一人在这世间无依无靠？出门在外，阿姐自是会小心的……阿爹的事…只是意外，别多想，阿姐不会有事的。”
程芯摇摇头，仍不放手，坚持道：“不行，我要同阿姐一起！”
幼妹乖巧，却在这种事情上犯起了倔。
见她态度坚决，程芫无可奈何。
“晨间露水重，多穿些衣裳，起床吃饭吧。”
程芯一听，大喜，“好！”
为了配粥，程芫将就着昨天剩下的调料汤汁，煮了些野菜拌起。
程芯吃的时候只问了是什么菜，程芫回她说是寻常野菜，不知道叫啥名儿。
吃完早饭，姐妹俩出了门。
小路上。
程芯跟在姐姐身旁，走了一截儿路，不禁仰头，好奇地问：“阿姐，咱们出门都不锁门吗？”
程芫不由得被她引得发笑。
那样的家庭状况，恐怕贼来了也得哭着回去！
“咱们家已经没值钱东西了，不怕那些人偷拿，芯儿没发现家里连老鼠都不来嘛！”
这话也是苦中作乐了。
程芯“嗯”了声，挽着程芫小臂靠着，语气认真地说道：“芯儿要快快长大，一定赚好多好多钱给阿姐！不让阿姐再为吃食操心，芯儿来养阿姐！”
见小丫头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程芫眯着眼笑意盈盈。
“你如今小小年纪便催促自己长大，等你大了可是会时常念着幼时趣味的。”
“芯儿，不论你长不长大，阿姐都能养你的，你用不着背负将来的担子，阿姐，只愿你当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
一路走走歇歇，转眼功夫，姐妹俩背后一大一小的篓子里快要装满了。
“芯儿，捡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
“阿姐！再等一会儿，我的马上满了！”
……
梨花溪附近，有一人正忙碌着什么。
面容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而那身粗布青衣之下掩不住的健硕在动作时无意显露。
此人正是昨日矮林中巧遇程芫的林宗义。
倏然，只见他身手矫捷地爬上了树。
他今日没进狗儿山里打猎，来了梨花溪这边，是为了摘果子。
昨夜睡前，林宗义在榻上辗转反侧，不知为何，脑中时不时浮现出那个程家孤女的身影。
昨日…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她。
第一次见她，是程家刚搬进林家村的时候。
那日，他进山打完猎后，见时辰还早，去镇上将新打的野猪卖了银钱，匆匆赶回村时，恰巧经过几个看闹热的村民在议论什么。瞥了一眼，注意到村里新来了外乡人，第二眼，正巧看见她牵起妹妹的小手，笑容灿烂地跟在爹娘身后，似说着俏皮话，就连身旁的小丫头也逗笑了。
他想：嗯，很幸福的一家人。
第二次见她，是程家相公出意外那日。
那事儿发生得有些严重，村里挺多人在那围观。他也是好巧不巧，正好路过那里，看到很多村民挤着围在一起。他本打算绕过人群离开，刚抬脚便听见一阵惊呼。一转头，刚好就见她直愣愣倒地的样子。下一瞬间，村里人叫喊帮忙的时候，他不知被谁给挤了，一下子被人群推到了最前面，当成做好人好事，帮忙把人抱回了程家，放在榻上就走了。
他想：她许是受了刺激，但那样摔下去，大概很疼吧。
第三次见她，是林家村在祠堂筹资。
老村长召集了部分村民在祠堂议事。人到了祠堂，老村长便向大家说明了程家的情况。意思是程家媳妇孟氏办丧的资金，要在场的人出一份钱出一份力，但前提是凭各家自愿出钱，不强制要求什么。老村长晓得村里的情况，表示小农小户赚不到什么钱，只能维持自家生活，乡亲们已经很仁义了，不欠程家什么，不用有心里压力。
他孤身一人，生活压力不大，平日打猎赚的钱，一是为了生活，二是为了将来娶个媳妇。平时他打猎多的话，收入还是可观的，如今媳妇还没影子，钱也不急用。等所有人散了之后，他回家拿了五两银子给了老村长。办丧那天，在外头远远瞧了一眼，碰巧看见她苍白憔悴的面孔，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他想：家人接二连三离世，她应当是极痛苦吧。
爹遭逢意外离世，娘又接着病逝，只剩她和幼妹相依为命……他懂这种亲人离世的痛，只愿她莫要想不开，好好活着才是。
昨日矮林那一遇，她趴在地上找野菜时的懵懂模样…以为遭遇坏人拼命挣扎的害怕模样…接过鸡兔时的欢喜模样，无不在他脑中闪过。
她年岁不大，已经要独自抚养幼妹了，日子大概是极难捱的……
所以思来想去，他决定做些什么帮帮她。
钱财，她大概是不会收的……
林宗义想起昨日送出的鸡兔，心中一喜：送食物她应当是要的！
上树这一会儿时间，他已经摘了一包袱柑橘，想同米一并送去。
也…没想着当面给她，他打算悄悄放门口就走。
程家那处地偏，平常也没人走那边去，所以林宗义一路过来，并不担心被人撞见，成为村里人饭后茶余的消遣对象。
林宗义提了两个包袱，一袋是米，一袋装的柑橘。
他有些高大，所以猫着腰靠在篱笆外边听院里头的动静。
屋里屋外，很安静。
现在应该是没人在家，也不知她带着她妹妹去了哪儿。
林宗义把两包东西放在门口，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
他怕被人发现，赶忙躲在了一颗粗大的树后。
林宗义没听错脚步声，是程家姐妹俩捡木柴回来了。
“阿姐…我觉得肩膀压得好酸啊～”程芯哼哼着说道。
那会儿程芯嫌自己篓子装得不够满，又捡了一会儿，装满才跟姐姐回家的。
程芫看向她，“阿姐方才都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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