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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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气似是巨大的黑布一般，将整个竖王府笼罩在黑暗之中。天边适时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让竖王府短暂脱离黑暗的束缚。
宋元霜站在书房的窗牖旁边，紫色的闪电光芒滑落在其脸上。望着这晦暗的天空，想来定有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她望着气血逐渐好转的男子，眸光微动。男子身上那淡淡的月麟香似是长了根的藤蔓一般，直直往宋元霜心底最深入伸去。
藤蔓触及心底，旋即在深处生根发芽，直到无数粗壮的藤蔓将宋元霜整颗心团团围住。
宋元霜算着日子，心中知晓这是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宋元霜知晓这或许是她能永远居住在竖王府的唯一机会。
织春的身影出现在书房的庭院在，火红色的长衫甚是耀眼，在冰天雪地中似是行走的火焰一般。
宋元霜见状，连忙走出书房。房门轻轻一关，便隔绝了庭院外两人与书房的通信。
只见织春的怀中很是鼓，有些和少女截然不同的状态。
见四下无人，主仆两人悄然来到廊庑下。廊庑将天光遮掩，哪怕再昏暗，织春还是能敏锐察觉到宋元霜眸中散发的光芒。
见她这般期待，织春只能无奈地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
宋元霜似若珍宝，捧着那东西爱不释手，脑海中已然浮现她在竖王府长居的画面。
织春见自家有些似是走火入魔，不免扫兴说道：“二姑娘，您当真选择这般做吗？此事若是开了头，便再无回头路了！”
这件事情，宋元霜只告知织春一人。织春想起此事的后果，不免为宋元霜捏了一把汗。
宋元霜并没有后悔的样子，想起马氏的话，织春又小声提醒道：“夫人再三告诫二姑娘，竖王府实在不算什么好人家。二姑娘为何还要这般执着？”
马氏本想着，宋清纭嫁入皇室，他们宋府亦能沾光。而宋元霜嫁与别的权贵，更是能让宋府发扬光大。
也因此，哪怕皇家的富贵荣华再享之不尽。可马氏打心眼还是希望宋元霜能嫁给别人，毕竟这权贵想来已然是到头了。
局势尚不明朗，又听闻宋清纭在宫中举步维艰，甚是艰难。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起宋元霜若是被皇家的人羞辱，马氏便惶恐不安，生怕女儿让他人欺辱。
得知女儿已然长居在竖王府，马氏命人千叮嘱万交代织春，让她将其中的关系利害告知宋元霜。
主仆二人来竖王府有段时日了，这才发现如今竖王府的处境着实不容乐观。
内务府看人下碟，时不时克扣宫中的赏赐。竖王依旧卧病在床，让人担忧。
织春看着这竖王府的光景一日不如一日，也没有初入竖王府的高兴的心思。
那时候，她想着鸡犬升天。只要宋元霜嫁给叶温辞做侧妃，她自是能够跟着沾光。彼时，织春在府中也是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看着宋元霜望向手中东西那炽热的眼神，织春还是说出了心底的担忧，“贤妃虎视眈眈，时常找寻竖王府上下的错处。陛下又不喜，就连太后娘娘……如今也是分身乏术，管不了这么多！”
织春看着宋元霜逐渐沉下去的脸，说话的声音也是逐渐小了下去。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天下人非要追求情义二字？如若人人皆像夫人马氏那般，眼中只有钱财，那自是不必走别的弯弯道道。
宋元霜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织春，“可越是身处险境，不便是越能让殿下看出我对他的心意？”
织春微微一顿，随即又听到宋元霜继续说道，“更何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殿下如今正是遭受重重苦难，我相信，殿下日后定然能大展宏图！”
宋元霜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脸上浮现出织春从未看到的神情。
原来，二姑娘对竖王竟然这般情深根种了吗？
想起这竖王府还有第二位正儿八经的主子，织春不死心又提醒说道：“可大姑娘到底是竖王妃！二姑娘从前不是时常念叨，在府中是事事都被大姑娘压一头！如若真的嫁入竖王府，不是又被大姑娘压了一头？”
“二姑娘当真想清楚了？”织春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道。
宋元霜讨厌宋清纭，不仅仅是因着马氏在旁挑拔离间的缘故。
许是生母早早离世，宋清纭很是懂事。凡事不用旁人开口，便力求做的最好。
宋府每每有宾客来临时，都当着宋元霜的面前毫不吝啬地夸张宋清纭。宗室的亲戚也时常念叨宋清纭此女大有可为，定能为宋府争光。
宋元霜便是生活在宋清纭的光芒下，任凭她如何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光芒能与之比肩！
但星光又如何能与皎洁的明月匹敌？直至宋清纭被太后看中，成为皇室儿媳之时，宋元霜才看得彻彻底底！
她从一开始，便是输给了宋清纭。
但想起上回在仁惠堂偶遇宋清纭之时，宋元霜忽而明白，她或许无形中已然抓住了宋清纭的把柄！
一个能让她被人休弃的把柄，只要她能入了竖王府。
她相信总有一日，她定然会成功将宋清纭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宋元霜将东西放在怀中，冷笑道：“罢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
叶温辞近日来总是做着噩梦，梦中的女子总是愁容满面。哪怕已然成了皇后，脸上却始终不见最为真心的笑意。
她时常独守空床，望着冷冰冰的床榻，清秀的眉头总是聚集了千年不融的寒霜。
在旁人面前，她总是一笑而过，并不将自己的哀愁告知他人。
新帝登基，她强忍着悲痛，让六宫广纳秀女。望着底下如同花一般娇艳的女子，貌若天仙的她竟头一回产生了恐惧，生怕丈夫的心会随着如花一般的美人而逐渐离去。
面对世人的称赞，她总是不以为意，只一笑置之。
直至得知权臣后妃勾结，意图龙裔诞下之时，便篡夺皇位，改朝换代。
素来心善的她一改常态，罔顾贤后之名，谋害后妃，将所有阴谋掐在襁褓之中。
也是因此，世人皆说她为毒后，甚是善妒，眼里容不下沙子。
更有人言，皇后乃妲己化身，祸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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