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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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植卿把窗户降下来一条小缝。
寒风簌簌吹进车内，车顶天窗看不见星星，路灯照得车内比平常亮一些。
高瑜瞧他已经昏昏沉沉的，估计酒劲上来了。
直到她看快到她家，她问他，“你目的地能取消么？”
乔植卿缓缓侧头瞧她，迷迷糊糊像还在反应她说什么。
打开手机，屏幕显示路线，金属细框半框眼镜，反着蓝光，屏幕光刺眼，他觑起眼睛看手机屏幕，好像忘记打开手机是要做什么。
车已经停了，他不太舒服坐起来，往窗外看去。
高瑜说朝前面司机快速说，"Here’s fine, you could drop us all and just hit end trip, i'm not sure but hopefully we’ll be charged at the original price we’ll tip you sorry for that thank you下车，你那边下。”
乔植卿垂头愣了两下，也没看她，很快扭头就按按钮推车门下车。
高瑜拽着包跟着他下，她下车还朝车内司机不停道谢，祝福司机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乔植卿盯着那辆车打灯重新上道，他神色短暂的疑惑，转看她。
他正落意料之中，会意淡淡笑了下，再而有些落寞，最后是冷漠是不愉。
高瑜颔首挑眉打量他，从包里掏烟点烟，烟一点上，她把包挽在胳膊上，伸手找他要手机，“给打个好评，加点费用。”
她看着他弄完，“行，你送我回去吧。”
高瑜转身走，要他跟着。
乔植卿的声音，清越，有些沙哑，“你经常这样。”
凝肃又像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听着像含带责怪的意思。
高瑜走在前面，脑袋也有点发昏，门禁卡刷了一道门，“什么样？”
小路两旁绿植树干叶子全都掉光，灯光暖黄。
乔植卿淡声听不出语气，“你男朋友很多？”
没有任何语气。
高瑜走路也有些发晃，拽着她的山茶花邮差包。
灰色才好看，她却总是穿黑色，包灰色和黑衣服不搭，她喜欢拎灰色那只，却拽着黑色这只的链子，那明天应该穿白色。
“追我的，我总感觉都不太匹配我喜好。”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的...”
“ah。”
她回身笑着仰头瞧他，他正低头看路。
“你嘛。”
乔植卿双眉微蹙才抬头，像拿她难弄。
高瑜转回身去，多走了两步，又刷了一道门禁，这下两边有平台造景，不过都枯了。
乔植卿一径不咸不淡的语调，
“喜欢就让人送你回去？”
高瑜觉得总觉着他话外有音，回忆了一下，
“你是头一个，哦不你是第一个，来过这里，我这个家的，男的。”
乔植卿再一句话，
“你对男生都这样？”
语音里隐有愠火，反倒像讽刺，像诘责。
高瑜立定，紧紧蹙眉长长抽了一口气，回头睨视着他怒斥，
“我到底对谁这样了？！”
周遭住宅楼，内透灯光辉煌，高耸的路灯，绿植造景台上冰雪未融。
乔植卿站在原地，气势倏然散去一分，始料未及发怔。
他面无表情的，语气非常平淡，像在说套话一样，
“喜欢我你怎么不早点。”
“喜欢我你还一直跟别人谈，同时谈好几个。”
“喜欢我那时候在英国，为什么删我联系方式。”
高瑜转身走，才走一步。
乔植卿这一句有些温度，
“喜欢我，再见你你都不记得我。”
高瑜停步，转头一侧头发垂着，
“你难度系数那么高？加你个微信你都不通过。”
乔植卿似对毫不关己的事情做评论，
“我不适合和你谈。”
高瑜再停步，回头看他，
“你跟朋友聊得热火朝天，换我跟你说话，你爱答不理的。”
乔植卿像等了很久，终于抓着个机会埋怨她，
“你不回我。你把我删掉了。”
高瑜听着他的声音，心情稍转，回头瞧他，她柔柔含笑，开口声音缓和许多，
“删错人了。”
说着她转身继续走，
“我还纳闷那个好帅的怎么找不到了...”
“我还想不会他把我给删了吧？”
乔植卿声色寂落，
“你把我删掉了。”
再一道现代风格铁门，刷了一次门禁卡，铁门缓缓开启，她凑着一条缝就进。
高瑜慢悠悠地走，散漫地说：
“你也喜欢我你怎么不主动点？”
“还跟我装不认识的。”
楼栋地面层金碧辉煌的，艺术拉丝大吊灯，筑台落地玻璃后，一套金棕沙发座椅，白色绒毛地毯，深灰玻璃茶几，暗棕色的墙纸墙面，九块屏幕拼一块大屏幕，正播着抽象艺术。
已经到她家楼下。
乔植卿没跟着她上台阶，他说，
“不想和你谈。”
高瑜听着，略一停顿。
她站在一段平台，仔细思索了下，回身裙摆一旋，
“不想和我谈你下车干嘛？？”
乔植卿看向别处，
“你让我下车。”
高瑜朝他骂道，
“让你下车你就下车？”
“你懂不懂礼貌？”
乔植卿不说话，看着别处掏烟盒点了根烟。
高瑜转身再上台阶，
“你打车自己回去吧。”
烟缕缕袅袅而升，乔植卿抬眼凝望她，声音压得低又故意让她听见的意思，
“…最好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高瑜诧然回首。
乔植卿夹着烟的手放下，他定定看了她两秒，快速往边上绿植树篱小道走。
高瑜立即下台阶，看他身影消失在树篱边上，再下第二段台阶，走一小段左转看去。
乔植卿坐大理石条座，一手夹着烟，架着腿看手机打车地点，头也不抬。
高瑜高跟鞋声音嗒嗒响，她走到他边上，弯身端详他要把他抽筋扒皮一样，
“你说话也太难听点了吧？”
乔植卿蹙眉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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