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交易
“新口味?”涔沅嘴里终于蹦出来三个字。
为何要重复这仨字……桑姝丹一双大眼骨碌碌一转,哦,是她说得太直白,涔沅自尊心受损了么,她赶忙凑上前安慰他。
“公公不必嫉妒,深宫之内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常有的事,不过奴相信以公公的姿容月貌,多说两句好话,穿些时兴的漂亮衣裳,定能令太后娘娘回心转意。”
挑了挑眉,这小宫女是把安慰宫妃的套话一字不改搬到了他身上么,涔沅已懒得气了,冷笑一声:“你相信?假若你说的是不错,可太后若是厌弃我不算是个完整的男人,我可不就没法补救了吗,对此你还有什么招式。”
诶呀,猜对了吗?!可这种事问她一个毫无见闻的小女子做甚?他考验自个儿的是这事?这也太,太棘手了吧。
“公公自有其他男人所不能及的长处,切,切莫妄自菲薄。”她眼神四散,脱口而出一句敷衍的话。
“哦?详细讲讲。”涔沅缓过来神,勉力压下了调侃逗弄她的心思,敛回笑意。
“与公公在一起,不必喝那避子汤药,于太后的身体康健更有益处。”她越说越小声:“公公,奴的试题猜的对吗。”
歪了歪头,涔沅走近两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敢当着他的面说他让女人怀不上孩子?不过女人的神色没有一分轻蔑,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到底如何看待他是个太监这事儿?涔沅忽地对此好奇,当年在宫里,宫婢谈情说爱的对象不多,除了侍卫便是太监,于是他觉得,当时的他对桑姝丹来说不过是困境当中解闷儿的玩意儿,她终究还是会移情别恋其余寻常却完整的男人。
可他此刻不能问,问了便是在露怯,他在别人面前从不自卑,又怎会在这女人面前让她看出端倪,若她了解了他在乎她,又凭这弱点拿捏他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太后娘娘不想要孩子?她才不到四十岁。”于是涔沅面无表情掠过了那敏感的浅层意义没有追究,状若淡然地问到。
“这……若是太后娘娘与他人诞下子嗣,陛下的脸面该往哪里放。”桑姝丹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过,亦或是她不算了解太后娘娘。
这次涔沅不知为何没再追问,母女亲情,陛下身在局中难以头脑清明,他一个局外之人若再看不清,该如何做好忠臣,太后娘娘不算是佛面蛇心之人,可她也绝不是个多为孩子着想的母亲:“可太后娘娘一直在慈宁宫里,哪里有空见其他男人。”
“怎么会一直在宫里,太后娘娘为皇后期间便潜心佛法,除过节日,若每月十五无事,太后娘娘都会去城北的慈恩寺上香拜佛。”桑姝丹不假思索地反驳道,讲完,才惊觉她说了些放下平日里要掉脑袋的事!她自个儿都惊讶地抬起头来,望向涔沅,不知她是否说到了点子上。
紧紧盯着她,这惊天的几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越想越有意思,涔沅半笑半不笑地……好生机灵的丫头,从前他怎未察觉呢,还以为她会长成荀宥那样耿直无趣的家伙。
上香礼佛之事,一天内便能来回,这也来得及偷情?太后是在和谁演这出鹊桥相会呢。涔沅面容冷峻,转着食指上的青玉扳指忖度起来,踱步到窗户边。
眼看着他不否认也不确定,桑姝丹焦急地攥着被角,不知着落。
城北、慈恩寺、城北……呵,安国大将军的府宅不就坐落在郢都城北门那边。
看来太后娘娘果真是腻了他么,竟觊觎上了安国大将军姐姐的贤夫?还是姐夫先勾引的小姨子。
不过无论从哪点来讲,此事要么不报,要么就得拿出最确切的证据呈给圣上,否则以陛下对母后的宽容和拥护,怕是要转而恨上他这半个师父污蔑太后了。
难办……没给他留什么打打杀杀的余地,全是要费心思的,这事不如再往后稍稍,等将军回来了再查,亦或是,涔沅转过身来。
女人正蜷在被子里,不安地咬着指节,一副等得快要困倦的样子:“嗯?”
“马上就要到年关,想必太后娘娘很快就要再去佛寺,这件事交给你来查如何?若你能办成,你报仇一事我会着玄冥司的密探去查”涔沅淡笑着,忽地开了尊口。
“真的?”桑姝丹闻言,一下拉扯着脚镣跪起身来,灰蒙蒙的郁结之色一扫而空,一张脸上灿烂明媚、笑得露齿。
惹得涔沅不禁收回了他的皮笑肉不笑,走到榻边,单膝跪在其上,凑近了认真点头:“真的,要拿到确凿证据,需要什么东西和人,就告诉覃棠或者乌丰。记住了,做不到不要紧,可要是被抓住,你就只能自我了结了。”
男人的双手撑在她跪着的大腿两侧,邪魅俊俏的面庞在她眼前转瞬放大,苏合香的味道也蔓延过来。
因他最后两句话,桑姝丹咽了口唾沫,她伸出手,手心向上:“成交。”
“这是?”涔沅看着她伸出柔嫩洁白的掌心,皱眉不解,试探地想要伸出弯曲的小指:“拉勾?”
“拉什么勾?奴是要毒药,玄冥司没有什么吃了就能立刻毒发的毒药吗?公公不是要奴被发现了就尽快自我了结,不会这么小气,连毒药也不肯给奴发一颗吧?”桑姝丹惊讶地看向他,拉勾是哪一出啊。
“啪”的一声,话音未落,涔沅便一巴掌扇在了她掌心,使了好大的力气:“胡闹。”
“嘶。”桑姝丹收回被打得通红的手,这阴晴不定的家伙,还伴君如伴虎,这简直是如伴魔头。
“好了,我还有事,这两日不在府里,你且安生下来琢磨你的考题。”涔沅站起身拍了拍手,拍掉不存在的灰尘,整理衣衫,嘱咐到,便欲去忙。
“那公公安行勿危,万事胜意。”女人行了个相送的礼。
好一个安行勿危……许多年没有人对涔沅说过与之类似的送词了,多少个日夜都是临渊行步,能危中求安已是大幸。
眼见着他走后,看着脚上的脚镣,思索片刻,桑姝丹拉上床帘,拔下头上一根细簪捣进锁孔,又是门多年不练的手艺。
若论出身,她不算纯正的中原人,养父收养她前,她只是大晟朝西北边境的且末城里的一个流浪孤儿,且末城是中原与西域贸易交流最为繁盛的西北重镇之一。
当地大晟汉族人、回鹘、吐蕃甚至还有突厥族混杂,也有高昌、月氏等一些西域小国的外来商人常驻,她是从襁褓之时被一位年老的“牙郎”婆婆捡到后,喂马奶养大到四岁多的。
“牙郎”是一门西域集市上特有的行当,牙郎懂得多族甚至多国语言,帮助不同民族和地区的商人进行沟通和协调,促成交易。
自她有记忆起,脑中便未曾留下过亲生父母的面庞,后来老婆婆死了,老婆婆平日住的那间平房也被她家里人改成了马棚子,租出去给商人们长期存放马匹,叫她一个小娃娃替商人们看马。
赚来的银子都给了老婆婆的儿子,可她分到手里的馕总填不饱肚子,就算那样她也总忍不住要分一些给马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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