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不可言说的天启
托利亚城光明圣殿，索菲亚看见了苏菲的到来似乎很是惊喜。
“苏菲小姐，我以为我们还得几个月之后才能再见面呢。”
她一脸笑容，脸色却有些遮不住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不济。
“索菲亚神官，您今天生病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苏菲掏出要给光明圣殿的总结报告，“索隆院长特别重视和托利亚城光明圣殿的合作，我这次过来也是想和你们聊聊后续的学生教育问题。”
索菲亚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小感冒……”她又招手，让旁边的神侍去请哈德森主教。
哈德森主教脚步匆匆，他大踏步走了进来：“苏菲小姐，欢迎欢迎！”
苏菲赶紧掏出索隆院长的信，推到哈德森主教面前：“之前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这次我也带来了索隆院长的问候，他知道了老主教病逝一事，对此感到很遗憾。”
哈德森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索隆院长的信，他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苏菲小姐，我们先商量学院与光明圣殿的合作……索菲亚，之前咱们不是还针对性地设计了几个法阵吗，你给苏菲小姐介绍一下。”
索菲亚哈德森又耳语几句，似乎是在商量。
“怪我，最近事情多。”索菲亚笑笑：“最近黑暗入侵的事情越来越多，城里的小孩和老人都受影响，一时之间不知道哈德森主教说的是哪几个治疗法阵。”
苏菲开始听索菲亚进行介绍，二人商量着下学期学生参观实践的方式、人数，哈德森主教也在旁边点评。
“两位，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哈德森主教起身，脸上略带歉意：“索菲亚神官，苏菲小姐就拜托你了。”
……
哈德森主教一走，苏菲就没那么拘束了。
“索菲亚神官，我想私下麻烦您点小事。”苏菲微笑：“每次来托利亚城，您都盛情邀请我和学生喝奶酪汤，现在一个月没来您这边，我倒是有点想念。”
“小事，今天吃饭的时候您多喝点。”
“我想买些奶酪带回去与同事分享，还想请教您奶酪汤的做法，不知道方便吗？”
索菲亚似乎有点犹豫。
苏菲赶紧说，“不瞒您说，自从上次您和哈德森主教介绍奶酪汤有强健身体的效果，我才感觉出来自己加班也不累。最近……年底事情多，我们压力大，我最近的确睡不好。”
苏菲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索菲亚喝了一口水，“奶酪容易买。只是这奶酪汤的做法，我得让人问问厨师。这好像是我们大厨独创的呢，要是他不答应，苏菲小姐也只能遗憾了！”
“苏菲小姐，您要是一会儿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多待一会儿。我感冒，你休息不好，咱们正好一起麻烦哈德森主教，让他为我们演示法阵、顺便也做次光明疗愈。”
————
光明圣殿主神殿，白色理石大厅庄严开阔。
苏菲和索菲亚面对面站在法阵中，他们闭着眼，跟着哈德森主教的指示调整呼吸。
“很好……很好。”哈德森主教小声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铜制的盒子——正是几天前索隆送来的圣法柜的抽屉，里面装了一片小小的光明碎片。
他屏住呼吸，脑内集中，想着光明信仰——铜盒子开了，星星似的光明碎片悬浮出来……
哈德森主教双手快速操作，把那枚奔着苏菲而去的光明碎片用魔法牵引，拉到了索菲亚头顶。
光明碎片不受控制，哈德森加大了魔法光线的力度。
他嘴上唱起圣歌，庄重的歌谣让人心神安定。
“光明带我们前行，光明就在前方……”
哈德森主教心里默念着咒语。咒语快要结束，圣歌快要唱完，可光明碎片还没进入索菲亚体内——他一狠心，使劲儿一挥手，借着魔力的冲击就把光明碎片打入索菲亚的身体里。
“光明与你我同在。”哈德森主教翩翩有礼：“苏菲小姐，索菲亚神官，请睁眼。”
他担心地看着索菲亚的脸色，果然……她受不住这样猛烈的魔力冲击，估计还有光明碎片进入体内的强烈不不适感。
哈德森上前两步，朝着背后一挥手，后面等待的神侍立马上前扶住索菲亚。
“苏菲小姐，感觉怎么样啊？”哈德森主教的笑容很和蔼。
“很舒服，尤其我感受到最后一道光，似乎从头顶注入了一道光，我眼前一片空白，空白之后觉得浑身轻松舒畅。”
苏菲很是感谢，“索菲亚神官呢？”
索菲亚抓紧这个片刻，赶紧喝了几口魔药，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被顶了上来。听到苏菲叫她，她立刻出声：“我喝口水呢！”
索菲亚也一脸轻松，她脚步轻快：“苏菲小姐，这次还是借你的光呢，要不染哈德森主教哪有时间为我主持法阵。”
……
送走苏菲，哈德森主教立刻就给索隆回信。
索菲亚口述自己体内融入光明碎片的感受，哈德森主教又立刻记述本次法阵实验的过程。
“哈德森主教……我们这次算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吧。”索菲亚说话气若游丝，她心里高兴，这次信仰之战的胜率又多了几分。
“想把第一枚光明碎片灌入你的体内最不容易……之前试了几次，也多亏这次苏菲的到来。”哈德森主教端了一杯热水递给索菲亚。
“索隆还在和光明圣殿长老会那边沟通，他们拿着的那几枚明碎片怕不那么容易交给我们。”哈德森主教叹了一口气，“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我们拿到碎片后，你又要吃苦了。”
“为了光明，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索菲亚唇色发白，脸上却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
苏菲今晚又做了和之前类似的梦，梦里依旧哀风怒号，满地荒芜。但奇怪地是，她没有之前被绑住难以挣脱的感觉，似乎梦里的意识稍稍用劲，就强迫自己醒了过来。
苏菲醒来后，她坐在床上，回忆着刚才梦里的情景。
那种难以摆脱的消极情绪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
奥利听见了苏菲的动静，“苏菲？”
杜德和他轮流守着苏菲，他在苏菲床边打地铺。听到苏菲坐起来，他迷迷糊糊地也跟着坐起身，又胡乱在床头柜上摸，想找到魔石灯的按钮。
苏菲比他快，先一步开了灯。
昏黄温馨的光照亮了小卧室。
奥利看看苏菲，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去给你端杯热茶吧。”
办公室的学生助理艾丽卡是药剂学的学生，之前送过苏菲一些茶包——杜德也说这种特殊调制过的茶对苏菲现在的情况。
……
苏菲接过茶，吹了吹：“奥利，我今天……”
奥利也在床边坐下，他随手整了整被子上的褶皱，话里都是心疼：“要是会头痛，就别告诉我梦到了什么。”
上一次苏菲做梦，他和杜德都以为是不明来源的魔法攻击。
但最近苏菲噩梦频繁，人又住在守卫严格、布满各种光明法阵的学院里——难道真的有魔法师能穿透这么多层监管，直接攻击苏菲吗？
苏菲喝了半杯茶，“我想说的不是那个，是光明疗愈法阵。今天哈德森主教带我和索菲亚神官体验了一次，我似乎真的不那么受噩梦影响了。”
奥利想了想：“那我去给你煮了奶酪汤？”他知道苏菲带了一些奶酪回来，而且索菲亚神官已经按份切分好，也都搭了小包的配料。
苏菲点点头，“行。”
……
奥利再进来时，苏菲似乎已经又睡着了。
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奥利蹲着看苏菲。小心翼翼地，他捞了一缕苏菲的头发握在手里——又顺又滑。
“奥利，你来了啊。”苏菲撑着起身，“哎呦！”
奥利只注意到自己松开了握着苏菲头发的手，没注意到胳膊压住了另一片头发。
“苏菲苏菲，对不起……”奥利开始慌起来，他猛地站起身，脑袋又和苏菲的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
顾不得揉自己，他伸出一只手就去替苏菲揉脑袋：“苏菲，小苏菲……”
奥利不好意思，声音里都是愧疚。
“没事。”苏菲端起奶酪汤，“谢谢你了奥利，最近你陪着我也睡得不好。”
……
喝了汤，苏菲再次入睡。
可没睡多久，苏菲再次猛然惊醒——她心跳不止，惊悚的感觉久久不散。
这种恐怖的感觉，竟然比前几天还强烈很多，
苏菲翻了个身，心里忍不住一直想着梦境和现实。
她顺着床垂下手，摸到了奥利的枕头。
“苏菲。”奥利嘀咕了一句，他搭上手抓住了苏菲手腕。
“睡吧，没事。”苏菲轻轻挣开奥利的手，又回握住他的手掌，再次闭上眼睛。
——上次生病，奥利就是这样陪着自己，任劳任怨的。
苏菲深吸一口气，又紧握住了奥利的大手，很暖很安心。
————
索菲亚睁开眼，梦里的世界只有黑白颜色，荒芜、惨淡，她深吸一口气，来到桌边想写下梦境。
几次尝试，头疼让她无力支撑，索菲亚不再做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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