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犯法，但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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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嘴角弯了弯，静静的欣赏江瑶的侧脸。

突然想到高中那时候，他给江瑶讲枯燥的数学题，她总是听一半就犯困，撑不住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怎么都不肯起来。

那会儿教室的光线也和现在的一样，强烈、刺眼，他习惯性的会伸手帮她挡一挡。

江瑶应该不知道。

陈遇也记不清有多少回了。

好像一见到江瑶，他总变得不像自己。

陈遇起身到对面窗前，把窗帘拉回来，光线被挡在外边，教室内暗了很多，走廊上的窗开着，外头有风吹进来，一点都不闷，反而很舒服。

他饶有兴趣的点开手机，给江瑶拍了一张照片。

这个角度拍下来的图，美得像夏日画卷。

他满意的收起手机，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江瑶醒过来，陈遇伸出手指想戳戳她的脸蛋，差一点要碰上，他犹豫一下，最后把手缩回来。

那天，他看着江瑶安静乖巧的睡颜，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朝她靠近，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宝物一样。

江瑶感受到眼前一股阴影笼罩下来，睫毛轻轻颤动。眼睛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其他感觉器官就会变得异常灵敏。

陈遇。

要做什么。

江瑶紧张到心跳忽上忽下，一动不敢动，只觉得这几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两张靠近的脸，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半天之后，眼前的阴影渐渐散去。陈遇坐直身子，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安安静静的看眼前的女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瑶心跳平静，等了半天没听见有其他动静，莫名其妙有些失望。她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抬起头，瞥见陈遇在跟前一瞬不瞬的看她，她装作刚醒来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问：“什么时候来的?”

陈遇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声音有些沙哑：“刚来不久。”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陈遇沉默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她，欠揍的说：“你有起床气，我叫醒你指定要挨巴掌。”

江瑶冷哼一声，拨弄一下睡觉时压扁的头发，不服气的反驳：“我才没有起床气。”

陈遇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翘起来的那条卷发，脾气怪好的嗯了一声，难得没有怼回来。

江瑶傲娇的抬起头，刚想夸他今天又是做人的一天，话还没说出口，陈遇懒懒散散的声音传出来：“起床气没有，但你睡觉流口水了。”

江瑶：?

“睡觉流口水就算了，你喊我的名字在流口水。”

江瑶：“……”

这都是什么炸裂的话，合适吗？

讲得她有多饥渴似的。

江瑶眼睛往上一翻，坚定的还击：“不可能，我做梦叫鬼都不会叫你！”

陈遇挑眉轻笑，显然不信她的话，说：“哦，那我怎么听见你说，你梦见我在偷亲你。”

江瑶脑袋“轰”的瞬间炸开了花，心跳疯狂在蹦迪，久久没有缓过来。

陈遇这一句话把她拉回了不久前的那场梦里，那些直观的感受就这么再次涌上来，每一幅画面都清晰无比，痒痒的，有什么在心里生根发芽。

江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不会吧，她真的说梦话了？

可她明明醒来得挺早的。

陈遇也不像是在说谎，挺认真的。

江瑶紧张，两只手指互相捏了捏，淡定的回：“陈遇，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把脸往我这里凑，你对我图谋不轨！”

他笑得很邪，有些得逞的样子：“所以，你刚才真在装睡。”

江瑶：“……”

她的反射弧有些长，缓了几秒后，终于明白陈遇是在套她话。

她就说！陈遇怎么可能知道她做梦梦见他了！

可恶，非常可恶。

“你不会真想亲我吧?”江瑶眯了眯眼，怀疑的盯着陈遇，一字一句的问。

陈遇唇角的笑停滞两秒，他没有立刻接话，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光芒，半晌后，他拖腔带调的问：“你说呢。”

江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没说话，瞥见陈遇眼里一股恶劣一闪而过，冷峻的面上有些玩味、散漫，她一下子没有任何语言。

这厮，还不会真的是…

江瑶垂了垂眼帘，故作恼怒：“你怎么东扯西扯的，我叫你来是帮我完成作业的。”

谁要跟你说聊这些扰乱军心的话。

陈遇唇角渐渐收回去，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炸毛了?还真是不经逗。

他两只手背都伸到她面前，讨好的笑着：“那你看看，扎哪只手?”

江瑶象征性的瞥一眼，说：“我把压脉带翻出来给你看看。”

陈遇也不着急，安静的坐着看她开包。

江瑶翻出黄色的压脉带，在他手臂上打结，垂着脑袋凑下来仔细看，模样认真。

陈遇的手是真的好看，江瑶这种手控摸起来有点爱不释手，她视线稍微停留，又快速的移开，不让陈遇抓到她一点怪异的举动，提醒着：“你拿手机录视频，我要交作业的。”

陈遇很听话，照着江瑶说的做，半开玩笑的说：“确定不是留下来收藏做纪念?”

江瑶瞪了陈遇一眼，骂他：“自恋狂，谁要你的手做纪念，真丑。”

陈遇点开录像，笑着看她，“刚才还说我长得帅，你欲盖弥彰呢。”

“我欲盖什么，弥彰什么了？”江瑶没好气的反问他。

江瑶说完话后，给陈遇手背消毒，一直到针扎进去，陈遇都没说话，他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跟随她的动作录视频，目光却停留在她脸上。

陈遇的目光炙热、沉浸，江瑶被看得不好意思，却没表现出来，她努力忽略陈遇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直到完成操作。

江瑶滑动调节器，见茂菲管顺畅的滴水，兴奋的笑起来，语气骄傲的喊他：“陈遇，我就说我技术很好的吧，一针就给你扎上了。”

陈遇下意识的抬手往上看，跟着夸她一句：“还不错。”

“你说多两个字夸我不行吗？”陈遇的死装样把她整无语了，江瑶一边给他拆手上的东西，一边得意洋洋的说，“我可把第一次都给你了，而且我还特别用心，等我以后在临床上混成功了，你生病找我还得排队。”

陈遇把视频保存下来，听完江瑶的话愣了愣，有些无奈，想了想回她：“嗯，第一次体验感真好。”

江瑶满意的翘起唇角，语气肯定：“那必须的，我技术。”

突然，她看到陈遇低头无声的笑着，到嘴的话瞬间戛然而止，反应过来不太对，她脸红的垂下眼帘，慢吞吞的解释一句：“我说的是第一次扎针，我的技术很好。”

陈遇收敛起笑，看着江瑶懒洋洋的回：“哦，这个体验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