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女人是水做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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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跟陛下汇报自己有多么辛苦办差？不，太过刻意，适得其反。

汇报成果？显示不出自己的艰辛。

他要挑陛下在意的，希望呈现的来讲。既能够让陛下认识到自身的不易，又能够让陛下享受到结论带来的愉悦。

惴惴不安中一杯茶已经喝完，内侍很有眼色前来续水。

他高度紧张，又夹杂着晚间至此时，劳心劳力，正是口干舌燥，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这水一喝多，渴是解了，火辣辣的嗓子也润了，却有诸般好处，唯有一点不足，内急。

放大这不足的是内侍高声的吆喝：“陛下驾到！”

李通只得忍受着，他脸涨得通红，还不得不撩起衣襟，跪拜着口呼：“吾皇万岁！”

扶苏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诧异地问道：“爱卿身体有所不适？”

“没有，谢陛下关心，臣身体健硕。”李通忙回答道。

他可不知道皇帝陛下此言何意，是在找理由换掉他，还是纯粹的关心，亦或是随口一问。

不知目的，便不好判断。

那就只好作风险最低的回复，掐掉一切会导致相对较高不利的回答。

他以为他选择了一个好回答，却不料这正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扶苏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依旧详细询问以往判例，今次判罚有无依据，廷尉准备如何堵住儒家悠悠众口等等，前前后后约莫有半个时辰。

李通五十岁的人了，本来就被尿憋得难受。扶苏又问得细致，让他边思虑，边努力憋尿，一心两用，还有身体不适，一时回答得磕磕绊绊，前边所有细致入微的准备在此一刻全被破坏。

人算不如天算。

这个天也指人皇。

他只能继续憋着，两股战战，抖得厉害。

“爱卿有疾？”扶苏又一次关切问道。

“臣惶恐，臣尿急，臣御前失仪，请陛下处罚。”憋半个时辰实在是有些为难老人家。

那滚滚汗珠，啪嗒啪嗒滚落在地上，砸出“滴哒嘀嗒”的声音。

“快去如厕吧。”扶苏摆手。

待他走远后，他问了内侍才明白缘故，捂着脸，忍不住低声“咯咯”笑道。

他是打算敲打一下李通，可没想到这家伙阴差阳错喝了五大碗清茶，几乎属于牛饮了。

真是天可怜见，居然能忍这么久，一开始直接实诚一些不是挺好吗？

“陛下，李大人晕过去了。”有陪着的内侍匆忙回报。

扶苏脑子有些死机。

“什么情况？他不是如厕去了吗？”

“回陛下，李大人半路没忍住，尿了，羞愧难当，晕过去了。”内侍如实汇报。

他还是由皇帝陛下交代领着去三公级别的近厕，已经抄了近路。没见到还是赶不及。

“可有第三人知晓？”扶苏问道。

“回陛下，只有奴婢知晓。奴婢已经背着大人在旁边小阁暂憩，地板也已经拖干净，房间用了香薰，闻不出来味道。”

“此事暂时隐下，只限你知我知他知。”扶苏略微一思索遂做决定。

这事儿如果被传出去，李通就完全废了，他只能致仕，而今天的事情多半也要黄了，得不偿失。

他做出的决定都是有利于皇权，有利于推进自己政策的优解。

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小内侍惊喜异常，忙跪地回道：“奴婢俗名钱多，宫里人都称奴婢小多子，现在承德殿当值。”

“好好干。”扶苏笑着对他点点头。

小多子受宠若惊，用力点头。

上位者就这点好处，画大饼也能够让下边人使命的干。

干得好是陛下的慧眼识珠，干不好是自己能力有限。

这些都是扶苏布的闲棋，终有一天闲棋直击天元，当然，也可能成废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扶苏付出的只是一点恩赏，他们把恩赏当作奋斗的动力，像永动机一样，拼命不止停歇的为皇权服务，至死方休。

“魏和，小多子交给你多调教。”扶苏转头说着。

这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小内侍，值得培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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