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样是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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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约莫3个月大的小黑猫。
小黑猫优雅地蹲坐在王座上，金色瞳仁睥睨而下。忽略它只有巴掌大的毛茸茸身体，高傲的姿态倒是有几分修真界神兽的模样。
不再是刻意伪装的低沉声音，小猫的声音听起来像三岁小孩：“黑魔法师，无需惊慌，吾乃深渊之主座下使魔。”
季星面无表情地盯着小猫，快把它盯出个洞来。
所以他刚才就是被这只未成年就出来打工的小猫咪玩弄了？
天杀的，居然敢骗老子，布鲁诺大陆有警察吗？他要去报警啊！
小黑猫被季星盯得发毛：“别、别看我了，你说句话啊！”
季星：“句话。”
“……”小黑猫心虚地移开眼睛，“黑魔法师，你、你应该感到荣幸喵！我可是主人座下的第一使魔！”
“有我的协助，你肯定很快能完成契约拿到奖励的喵！”
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以前在修真界是季星忽悠人，现在轮到他了，颇有一种996社畜在房价最高的时候被忽悠买了房，结果过了两年房价大跌，自己还背了40年房贷的无力感。
甚至房子都是烂尾房，他根本没能住上，你说气不气人了。
然而木已成舟，他灵力都不剩多少了，能跟一只猫计较什么？
他干脆原地盘腿坐下，跟小黑猫套起话来：“使魔大人，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些契约内容要怎么做吗？”
黑猫舔了舔爪子：“喵~叫我墨墨就好，这是主人赐予我的名字哦~很好听吧！”
季星嘴角抽了抽：……好随便的名字，好舔狗的黑猫。
“第一个契约，就是……”墨墨灵巧地从王座上跳下来，围着季星绕了两圈：“咦，奇怪了喵……你身上怎么没有魔力波动？”
季星：“有没有可能，我真的不是黑魔法师。”
墨墨尖锐地“喵”了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喵！你不符合黑魔法师的条件怎么可能被召唤过来？！”
季星差点被气笑了，感觉自己的怨气比鬼还大：“虽然很荒谬，但我确实符合你的召唤条件。”
季星简单地和墨墨介绍了一下修真界，还有邪修的修炼模式。墨墨听明白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你穿这么奇怪，原来你是异界的人喵！”
它还以为这是人类嘴里说的“时尚”呢！
季星确实穿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件玄色的窄袖交领直裰，腰间挂着一个带有缺口的青色玉环，外面披着黑色半袖带帽兜的长袍。带上帽兜，正好可以把脸盖住。
墨色的及腰长发简单梳成一个高马尾，额前散下几缕碎发，恰好挡住额角的伤疤。
季星整体穿得很是低调，左耳上却带着一枚银色耳坠，在烛光中微微闪着光，却衬得他的黑发黑眸更显凛冽。
然而墨墨只是一只小猫咪，丝毫欣赏不到季星的帅气。他继续追问：“就算不同世界，你们邪修也是坏蛋呀，和黑魔法师有什么区别？”
季星趁着墨墨不注意摸了摸它，才继续解释：“我们的力量体系完全不同，在这个世界我是没办法施展法术的，就是个普通人。”
“这怎么行喵！”墨墨焦急地绕了两圈，“诅咒之地最后一点黑暗能量已经被我用来启动召唤阵了，现在没办法召唤第二个黑魔法师了喵！”
季星问：“黑暗能量是什么？”
墨墨两只前爪搭在季星腿上，胡子一动一动地：“我们做坏事让人类感到痛苦，就能从他们身上获得黑暗能量，有了黑暗能量就能唤醒诅咒之地的居民，也能解开主人的封印喵。”
季星又问：“其他坏蛋做的坏事不能转成黑暗能量么？”
“不可以喵。”墨墨摇摇头，“只有诅咒之地的居民，或者和我们签订契约的人类才行。但、但这个契约已经被我用掉了。”
季星明白了，一言蔽之，这个破地方只有他一名廉价劳动力，他不干活全家饿死。
他叹了口气，直接往后一倒，躺平在地上。
劳动合同都没有，工资全靠画饼，黑心资本家见了都要甘拜下风，这活谁爱干谁干谁干吧。
见季星这幅样子，墨墨气得直接跳上了他胸口：“不准偷懒！快起来！”
“契约生效后，每个月不提供足够的黑暗能量，你真的会死的！”
季星脑海中有契约的详细条款，自然知道这件事，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只需让人类痛苦，那是不是哪种形式都可以？
人类简单易懂的动物，贫困，寒冷，饥饿，伤痛，能让人类因为□□痛楚而痛苦；欺骗，剥夺，孤立，能让人类陷入情感的痛苦。
同时人类也是最复杂的动物，在他还是个社畜的时候，会因为早起上班痛苦，也会因为抢不到限量款周边痛苦，更会因为半夜刷到美食视频但吃不到痛苦。
第二种痛苦是不是也能收割能量？
有了这个猜测，季星很快坐了起来，站在他胸口的小猫一个没抓牢直接滚落到地上。等墨墨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撒气就对上了季星笑得弯弯的眼睛。
“墨墨，诅咒之地有能种东西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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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之地是布鲁诺大陆最特殊的一块地区，它位于大陆最东边，常年被浓雾笼罩，几乎看不到阳光。
这样的诅咒之地，在最中心却存在一座城镇，也是季星所在的暗之城。
越接近暗之城，黑暗能量浓度越高，除了本地居民和一些高阶黑魔法师，几乎没有普通人能承受。
不过这都是深渊之主还在的事情了。
深渊之主被封印后，暗之城的居民全部陷入沉睡。如果不是诅咒之地还滞留着微弱的黑暗能量，怕是要周边城市吞并了。
墨墨凝出一个光球充当路灯，带着季星走出城堡，左拐右拐来到了一片看着像农场的地方。
墨墨跳到季星肩上，像一个巡视疆土的猫皇帝：“主人还在的时候，城堡的仆人会在这里种夜光花喵。”
“那些笨蛋人类很喜欢这种发光的花，甚至会花大价钱找我们买哦~仆人有了钱会偷偷买人类的食物给我吃，可好吃，可好吃了……”
黑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逐渐地低了下去，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季星摸了摸墨墨的猫脑袋，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搓捻。
细腻、滑润、略带颗粒感，在光照下呈现出黑色。这是最好的种植土壤，也蕴含浓郁魔力的土壤。
季星拍了拍手，满意点点头：“就这里了。”
墨墨好奇地盯着季星的动作：“你到底要干嘛？是打算把人类抓来这里活埋吗？”
“……”季星瞥了一眼小猫：“做我们这行的，不要老是打打杀杀。”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种子：“这是我们修真界的梦境花。”
梦境花是一位木灵根上古大能培育出来的灵草，它的花长得极美，却转瞬即逝，枯萎时会散出一缕异香。闻到这股异香的人，入睡时会进入种植者编织的梦境，梦境最多能维持三个时辰。
梦境花原本是大能送给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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