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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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长老的回音还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晁莺揉了揉耳朵，与挨了不少打的天陌面面相觑。
“他怪会胡说八道，你莫要生恼。”
天陌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晁莺浅浅一笑：“无妨，我知道他对我没恶意。”
说着她便再次抬起手臂，露出宁宁送给她的贝壳手串，迟疑片刻道：“柴长老他说，你恋上了仙界的一扫地仙子……”
晁莺咬了咬嘴唇，顿了顿又道：“是宁宁，对吗？”
柴长老的话不像是空穴来风，他也没有必要编排出一件不存在的事来，他能说的那么详细，必定有所依据。
女子的手腕雪白莹润，五彩的贝壳手串一圈围在上，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陌盯着那手串，眼神微闪，眸中情绪晦暗莫测。他抬起眼，却惊讶的发现面前的女子眼眶中蓄满了眼泪。
天陌一怔，忙压低声音道：“怎么哭了？”
晁莺手腕忍不住颤抖，她眨了眨眼睛，哽咽道：“柴长老说的那个扫地仙子，是宁宁对吗？”
天陌犹在怔愣，晁莺向他靠近一步，泫然欲泣道：“对不起，宁宁她……她为了救我，如今只剩下这手串里的一抹魂魄了。”
满脸泪痕甚是狼狈的女子将腕上的贝壳手串取下来，一股脑儿的塞到天陌手中，又胡乱擦了把眼泪，这才小声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对吗？”
晁莺垂下眼睫，手指无措的互相打转，语气带了一抹惭愧：“实不相瞒，我来魔界，就是为了寻找招魂镜，宁宁她替我扛了雷劫，伤的实在太重，只有一点点魂魄了。”
“你帮我救救她。”
女子泣声哀求着，天陌听在耳中，只觉心里像是被这低泣声给凿了个洞，阵阵冷风从洞里窜进，将他的心脏冻得发紧。
她眼中满是期待，天陌不忍叫她失望，只好从指尖打出一丝魔力，探入贝壳手串里。
贝壳手串中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任何的魂魄。
天陌放下手，斟酌着字句开口：“这手串里，并无残留魂魄。”
“不可能。”晁莺一愣，下意识反驳道：“我明明都感受到了，那日我心里有了不想苟活的想法，手串就会轻轻扎我一下，提醒我要活下去，一定是宁宁。”
她怀疑的看着天陌，声音也冷了几分：“你与宁宁，到底是何关系？为何我看不到你有一点点的难过？”
他戴着面具，晁莺只能看到他的双眼，那双血色眸子里有各种各样她说不上的情绪，可唯独没有悲伤。
见她态度骤然冷硬，天陌只好道：“不是，我所喜欢的，另有他人，并非你的朋友。”
他说这句话时，咬字十分清晰，晁莺莫名的就来气，宁宁那样的天真活泼，他凭什么说自己喜欢的另有他人？
晁莺一把将贝壳手串抢回，冷着脸道：“罢了，我去找别人帮忙。”
说着就要施法离开这里，身躯化作光束的一瞬间，天陌伸手将她拉住，晁莺不满的回头瞪视他，面无表情地道：“放手。”
天陌喉结滚动了下，声音依旧平稳，他伸出一手，缓缓道：“我再看看，兴许我刚才看错了。”
晁莺两颊鼓起，鼻孔不住的喘着粗气，她上下打量了眼天陌，明明心里对他不满，但却还是觉得应该相信他。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给自己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潜意识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没关系，交给他就好。
况且，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无缘无故的迁怒于他。
晁莺脸上神情未变，心下却思绪万千。未几，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将手串再给天陌。
天陌再次释放魔力，不过这次他指尖流出的光芒却是洁白如玉，如轻烟如流水般的在那一串贝壳上缓缓流动着。
晁莺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天陌。
片刻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满脸期待叫人不忍让其失望的晁莺，缓缓道：“果然之前是我不仔细，没探清楚，这手串中，的确有一丝魂魄。”
晁莺眼睫上还有泪珠，闻言立刻粲然一笑，高兴道：“我就说嘛，若不是宁宁的魂魄，那还能是什么。”
“嗯。”天陌温声回应：“是有一丝残余魂魄，只不过，要想复活她，恐怕很难。”
晁莺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放轻了，“你也没有办法吗？我听说，招魂镜如今就在魔界……”
天陌道：“招魂镜，只能招完整之魂，对于残魂来说，招魂镜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着女子的神色，见她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天陌连忙补充道：“不过，倒是可以送她去转世，让她成为另一个人，这样也算是活了下来。”
投胎转世着这个办法，她第一时间就想过了，可也被她第一时间排除了。
一是残魂转世后，也只能是一个心智不全之人，说不得连生活亦无法自理，宁宁最是骄傲，她肯定不能接受自己转世成那样的人。
二来，转世后，前尘往事皆会忘掉，晁莺也不想让宁宁忘记她。
除非是尝试过所有的办法仍旧不能救活她，否则她是不会考虑转世的。
“我并不想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晁莺脸色有些难看，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招魂镜不行，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法器。”
她还没去过西天的藏经阁，说不定那里就有什么招魂法术。
“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不好吗？”天陌的声音似乎有些惶恐，晁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地道：“宁宁就是宁宁，她怎么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想让她变成别人，就做我的宁宁就好。”
天陌定定的瞧着她，眼神似乎有些涣散，过来许久，他才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将这手串交给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对于一个只见了两次面的人，尤其是与她的身份对立的人，晁莺心里清楚自己不应该对他过分相信。
当天陌说出这句话时，晁莺也的确心生戒备，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轻易信他，可想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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