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 弗朗
易卿尘就是故意在躲他。
前几天周泗淼组局喝酒,杨原野前脚在群里说他有空,易卿尘紧接着就说太忙;他发消息给易卿尘,连发了四天,对方总共就回一个字——“哦。”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朵娇花,明明在直播间里面对粉丝像春天般温暖,怎么面对他就变成秋风扫落叶?再不济,也是“朋友”啊。
他知道易卿尘恐同,难道是生日那天自己的行为太过轻浮,让人困扰了?
他可能需要正式道个歉,保证不再逾矩,只要易卿尘不躲他。可是打字打了一半,杨原野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每次见到易卿尘,他都忍不住想靠近,想触碰,想再一次拥有这个人。他真能做到不再逾矩吗?
保证不了,真的保证不了。
删了删了。
好在杨原野最近也忙了起来,没太多时间瞎琢磨。
自从官宣了他会在下期补位《中国唱作人》之后,杨原野的代言和商务就没断过。
姬波果然手腕老道,这一阵子只给他接主旋律、正能量的宣传,进一步巩固个人形象。
除此之外,杨原野的微博大号重新营业了,粉丝数量猛涨,而且都是忠字头的,发言的风格个顶个的雄赳赳气昂昂,好像粉了杨原野,是个特别值得骄傲的事儿。
某知名主持人戏称杨原野的粉丝团是“当代愤青俱乐部”。
这其实算是个夸赞。青年缺少愤怒就会随世俗苟且敷衍,浅尝多于深入;青年过于愤怒就容易陷入“好言是非”和“不辨是非”的漩涡里去。
而杨原野的微博是“当代愤青”健康发展的温床。
由于杨原野本身是京北大学高材生,代表着一顶一的头脑;他和易卿尘一起做的首张专辑《Mr.Y》除了两首情歌以外,其它作品多为对现实议题的感悟和思考,颇具当年Beyond的风格。所以,人们本能地认可他的表达。
杨原野还有着极好的幽默感,这一点许多人在刷他的小号wildest kiiid时就发现了:
他骂这个世界,也爱这个世界。
最后,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点是,杨原野长得实在太帅了,而且是锋芒毕露的帅。那正是每一个愤青心中理想的自己。
粉的偶像,都是我们潜意识里希望成为的样子啊。
于是,青年们在这里尽情抒发,不屑肉麻,也不会过于激进。人们期待杨原野“发声”,并且对他的行为和言论有着天然的高容忍度,期待、鼓励他叛逆。
就这样,杨原野的人气像坐上了窜天猴,一路飙高,他本人的翻红甚至成了一种社会现象。
许多主流媒体纷纷联系他,想要做人物专访。
这安排的这第一期访谈是网络直播的形式,知名作家兼主持人江鸿和杨原野即将开始一场“客厅聊天”。
易卿尘打开电脑,抱膝坐在家里茶几前,准时调好节目,紧盯着面前屏幕里那个英俊的青年。
他虽然刻意回避这位“人夫”过于热情的日常互动,可心里却不能不惦记他。
窗外是天鹅绒一样的深蓝,有颗星子拨开厚云,如坠人间。
采访开始,江鸿一上来就打趣地恭维:“杨原野,你知道自己现在在歌坛的地位吗?基本相当于韩寒在文学界。”
杨原野颇感意外,继而狡黠一笑:“不准确。我觉得应该相当于韩一鸣在文学界。”
江鸿疑惑:“韩一鸣是谁?”
杨原野慢悠悠地说:“我同学,初中就在作文里写出了‘司马迁屡遭宫刑’的名句。”
易卿尘忍不住笑出了声,随手抓过一只柔软靠枕抱在怀里,又把电脑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杨原野和江鸿聊了这些年他的经历,他说得举重若轻,什么销售医药器材的话术,如何在合租房抢厕所,还有去哪儿买二手摩托车配件。
他没说不公平,也没说辛苦,只说“这些我都试了一遍。”
后来聊到音乐,江鸿好奇地问:“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杨原野想了想,说:“Bob Dylan吧,毕竟没得过诺奖的摇滚老炮儿不是个好诗人。”
“答案在风中飘?”江鸿引用Bob的著名歌词。
杨原野点点头:“答案在风中飘。”
“那么,对你音乐创作影响最大的也是Bob Dylan吧?”江鸿推测道。
杨原野顿了顿,微微侧身抬起目光径直看向镜头,十分认真地回答:
“不。是易卿尘。”
啊……
易卿尘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突然被Q。他哪里能跟Bob Dylan比?杨原野他想干嘛?
看着镜头前那双深邃动情的眼睛,易卿尘紧张地又开始用手指搓衣角。
江鸿听罢眼睛一亮:“哦?为什么是易卿尘?你们俩的音乐风格可完全不一样啊!”
杨原野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江鸿,拖着长音说道:“因为——是易卿尘逼我这么说的。”
“……”江鸿反应了一秒钟,接着哈哈大笑:“你们果然是老朋友,关系真好!”
杨原野淡笑着耸了耸肩。
一时间,#野尘CP#的弹幕像是打翻的可乐,气泡四溢,瞬间覆盖了整个频幕。
易卿尘的脸颊红成了一颗小蜜桃,使劲咬着唇,对着面前的抱枕duangduang就是两记铁拳,“混球,我要杀了你!”
不过真别说,易卿尘突然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他曾经要求杨原野这么说的……
他还记得,那是四年前的京北,《Mr. Y》出版发行前一天,他们从查干湖回来之后的一个月?
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杨原野被易卿尘硬拉了来雍和宫烧香拜佛,因为这一行讲究点儿玄学。
进了主殿,单檐歇山顶,前出廊、后出厦,开间七楹。殿额“雍和宫”用满、汉、藏、蒙四体写成,周围环绕金色蟠龙木雕。殿内主供“燃灯”、“释迦”、“弥勒”,总称三世佛。
他们俩走进去,学着别人的样子,对着掌管“过去”、“现在”、“未来”的佛祖们三跪九叩。
拜完佛,易卿尘又要去“法物流通处”捐香油钱。杨原野不想去,就站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易卿尘兴冲冲地跑出来,握着拳头,喜笑颜开。
“阿野你看!这是什么?”
易卿尘摊开手,掌心里一枚小小的谷粒,杨原野凑近了才看清楚,不解地问道:“这是啥?mini瓜子?”
“不是!这是寺里的小沙弥给我的。佛家不是讲究三六九嘛,我刚捐了九十九块钱,可他们没有一块钱找零。小师傅就从兜里掏出来这个给我了。”
易卿尘说那小沙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有着两颗深深的酒窝,笑眼弯弯,带一些天然的矛盾感。不知为何,“和尚”似乎和“酒窝”是一对反义词。
“这玩意儿值一块钱?”杨原野不屑地问。
易卿尘笑着说:“何止啊,小师傅说这是喜鹊衔到寺里,昨夜留在他窗前的,像是一颗鲜花种子,是个好彩头,会保佑我们得偿所愿。”
“易卿尘,你傻不傻?”杨原野瞪大眼睛,“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活这么大没被拐卖了真是个奇迹。”
他怎么会不信,他什么都信。因为这祈愿和杨原野有关,易卿尘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唯心主义者,可易卿尘不会告诉杨原野。
他白了他一眼,说:“你少在佛祖面前口出狂言,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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