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花宴(12)
时影精疲力尽地倒在船上。
国王软绵绵的尸体刚好变成她的沙发。
“我本以为她会用正常手段,结果好端端的,人却疯了。”邱南北还在心有余悸,一边把鲜花丢进水里,拒绝这些东西触碰自己的皮肤。
“我总是不理解人类。”时影叹口气,仰头看向天空。原本静悄悄的天空里多出不少流星,火团直冲向城堡,灿烂地燃烧了整片天空。
她总是不理解人类。
前一秒分明察觉到善意与热情,下一秒冰寒瞬间出现,彼此之间的隔阂出现又消失,周而复始、往复不停。即便是在隔阂消除时,时影也会觉得这是一种相当虚假的状态,一种仿造的友好、一种表演模仿的结果。
所以她讨厌任何无法被自己控制的东西。
人类、工作、包括自己的情绪。她拒绝接受情绪存在,就像是拒绝一部分自己,她把自己的一部份永久地杀死了——或是关在牢狱中,长久地不见天日。
她对自己说,这是成长的一部分。
“她的友好仅限于没有威胁,她的生命永远凌驾于我们之上。”邱南北说着,打了个充满香槟味的嗝,气体在胃里膨胀,“我其实能理解她的做法,只不过最后各凭本事。她技不如人罢了。”
说起“各凭本事”,时影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了。
“我上次见到你时,你似乎比现在有力许多,能够直接干翻村长。这次是怎么了?”
对上时影的眼睛,邱南北忽然有些语塞。
“你还是发现了啊……”她犹豫片刻,“在这一年里,我出了点意外,遇到一场严重车祸,差点没了半条命。我在ICU里躺了很久,腿上的肌肉都萎缩了,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顺利进入女巫塔,起码还能站着、走走路。”
“女巫塔竟有这么神奇?”时影诧异,“我以为我们仅仅是到达一个诡异的空间,能够容纳我们的□□。”
“不是的,女巫塔更像是存放了灵魂,而□□只是灵魂的附庸。”
存放了灵魂的地方吗……
时影只觉得这句话颇有哲理,目光又看向郁郁寡欢的邱南北,“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姓?实在提防什么吗?”
邱南北乐了,“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你说的不错,我本打算单向联系,让你找不到我的。谁知在谈心室里,我也没能顺利找到你。不过说好了,这次回去,你得把谈心室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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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回到女巫塔的一瞬间,时影就立刻从城门口跑去谈心室,兴冲冲地对谈心室管理员说道,“我需要开启谈心室——”她的目光落在窗口的名牌上,“安珀女士。”
“唔,好的。”
安珀点点头,“您上次结余还有952梵特,这次总共获得了1000梵特的高昂奖励,现在共计1952梵特。请问您是否要花199梵特开启谈心室?”
她湛蓝的海洋般的眼眸望了过来,似乎带有一阵百合花的香气。
“是的是的。”时影接连点头,生怕错过与邱南北会面的机会。
“好的,已为您扣除了哦,现在还剩1753梵特。”安珀拿起羽毛笔,沾上浓稠的蓝色墨水,在牛皮纸上写了些什么,又抬头看她,“请问要找谁?可以在纸上写下她的姓名与认识方式哦。”
时影别扭地拿起笔,控制着羽毛笔,写下“邱南北”三个字。
“我知道了。”安珀把时影的字工整地誊写下来,又站起身,把这张纸条塞进身后的小匣子里。没过多久,小匣子冒出一阵白光。
安珀笑眯眯道:“已为您联系到了‘邱南北’女士,祝您在谈心室过得愉快!”
女人温柔和气的笑脸逐渐变淡,下一瞬间,时影面前出现一扇巨大的拱门。
她预想到是一个小房间,未曾想到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环境,中间有一道薄纱遮挡,看不清楚对面。
“邱南北?”
时影试探着喊道。
“……”没有回音。
隔了好半天,才终于传回来一个声音,“你可真快啊,我找完埃里克女士立马就过来了。”邱南北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隔了道纱帘看不清面孔。
“为什么要有这个东西?”时影有些别扭,“看着好难受。”
“女巫塔就是为了阻止我们看到彼此。只能聊天,不能做别的事情,这就是谈心室的目的。”邱南北介绍道,“如果是和聋哑人聊天,可以用谈心室提供的纸张——喏,就在这里。”
好吧,很贴心但也很有规则。
时影吸了吸鼻子,决定长话短说。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在我的世界里,你拜托别人转交给我了一本日记本,还特意设置了转交时间。”
邱南北诧异起来:在她看来,她俩应当是两个世界、两个时代的人,时影生活的世界相当落后,并且随处都是威胁,又怎么会和自己的世界联系在一起的呢?
“我不太明白——我们生存的时空最终重叠了是吗?”
“应该是的。”
“我无法亲自给你这样东西,必须要靠旁人的转交是吗?”
时影接着点头,“是的。”
“……”
比起时影,很显然邱南北更震惊。她明白自己一定是出了意外,否则不会需要靠别人转交什么东西——她或许在时影的时代里已经死去。
已知未来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在一切未知的时候,她还能怀着最庞大的热忱面对生活,用一种路径尽头的光辉未来勉强麻痹自己的大脑。如今,这些虚幻的麻药也消失得彻底。
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被证明都是无用的,时间最终还是把她推向无底深渊。
邱南北隐约觉得,自己正在陷入一种无法阻挡的虚无感里。她寻找不到任何锚点,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在世界上存活下去,荒诞的今天与虚无的明天交叉在一起。今天在女巫塔奋力抗争的目的是什么,她不明白——
她会死,死在时影尚未出生的时候。
邱南北将目光投向纱帘对面的、一无所知的时影,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嫉妒与怨恨:她太年轻,以至于不需要感受和自己一样的悲哀与绝望,时影的未来还是未知的。在很多时候,这句话像是一种诅咒,但此时却恰恰是恩典——未知起码还有光明的可能性。
“怎么了?”时影察觉到对面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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