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师姐不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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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五师妹？”宇文铁心奇怪问道。
关自秋则看向了前面阖着眼打坐的男人。
司空春听到五师妹三个字就凌厉了眼眸，前尘旧时在眼前浮现，心中有被冒犯不快。
世人皆知张道玄入室弟子五人，他排行第五，如何今日突然多出一名弟子，还抢了他的位置？
关通海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想到这是什么场合，便又忍了下来，也说道:“师姐莫不是睡糊涂了？五师弟这不是已经到了。”
就算师尊再收徒没有通知他们，那也应当是按着顺序往下排，哪有往前插的说法。
前方男人也终于睁开了眼，望向自己说奇话的大弟子。
叶两仪动了动唇，外面忽然有人匆匆忙忙将门推开。
众人皆转头看去，高大的殿门开辟出一道裂缝。
来人的手还没从殿门上移开，穿着翠绿色为主的榴花衣裙、脚步内敛、身量不高，背对着外面的阳光，裙摆上的织金摇动，看起来灵动又富贵。
等她合上殿门走进，在灵石灯和窗外微光的照耀下，大家才看清楚少女的模样。
一张软趴趴的脸，隐藏在碎发下的眼睛清澈，是个最好欺负不过的模样。
此时她两只手里，一只拿着颗中阶灵草，一只则端着拳头那样大的狗头金。
炼体炼的不错。
——叶两仪打量着来人。
这么大的一块金子在她手中，好像一颗苹果。
不过……
这姑娘为什么要拿着这些东西来后殿？
安叶子以八百米的速度跑到了指定位置，来不及收起手里的东西就推开了门，随即在心里尖叫哀叹:真的成了最后一个人！连师尊都到了！
对着一群人古怪的眼神，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尴尬将殿门重新合拢。
“见过师尊，弟子学堂今日事忙，便耽搁了些时间，请师尊恕罪，也同各位师兄师姐……还有小师弟赔礼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上首一身寒气的男子开口问道:“你是谁？”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后面忘了。
“弟子安叶子拜见师尊，今日早课迟到，弟子有罪，请师尊责罚。”
安叶子将东西都放在地上，给张道玄又行了个礼，这次的礼就十分端正，带着拘谨。
如果说司空春不记得安叶子，她还能安稳地看看笑话。
但张道玄说这话，是真的刺痛安叶子的心了。
从穿越至今，她便一直生活在扶摇山上，她早已把扶摇山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家，也习惯了以扶摇山小师姐的名号自称。
逢人问起师尊张道玄，安叶子也是略带骄傲的称呼。
就算她特别懂事了些，过得特别安稳了些，不如其他弟子天赋突出了些……但她也是他的徒弟，自从早课开始，她是唯一一个跑的最勤的人！在一群师兄师姐面前，他说这话也太伤人了！
安叶子眼眶不由得红了红，又觉得丢脸，垂了垂眼睫。
司空春拧着眉头看着这荒唐一幕。
后殿中，微光浮动，檀香往上续着，深褐色的木梁厚重结实。
张道玄是真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个徒弟。
他确信自己虽然在寒潭待久了，所以感知能力有些下降，但记忆力还是好的，他确信以及肯定，自己只收过五个徒弟……
“师姐，这就是你说的五师妹？”
宇文铁心率先打破沉默。
安叶子静静等着大师姐回话。
她跟大师姐的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但安叶子也算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少不了跟她打交道。
大师姐叶两仪这个人，是个铁血女战士，安叶子五岁时曾经路过掌门主峰，看到她一拳把对面的掌门首徒打出了百米远的距离……后来，据说师尊去赔了不少钱……
从那之后，安叶子就把自己经常敷衍的炼体，提上了日程。
“应当是她。”叶两仪干脆地道。
关自秋颦了颦眉:什么叫应当？这是什么话。
张道玄闻言点了点头，见安叶子垂着头一副老实可怜模样，让她落了坐。
宇文铁心等人眼神越发怪异起来:“师尊，你当真给我们新收了个五师妹？”
五字他着重强调了一下，还看了看面容冷峻淡漠的司空春。
安叶子带着自己的东西落了座，不知道怎么回复宇文铁心。
比起别人，她跟宇文铁心更不相熟些。
宇文铁心在执法堂挂着值，长年在外追捕犯人。
上一次安叶子生辰倒是见过他一面，他身上最让安叶子印象深刻的是那永远浓重的脂粉香气，比女子犹重三分。
安叶子觉得他应该是一位江湖浪子，走肾不走心的那种。
两人一对上目光，竟是宇文铁心先愣了一下。
安叶子默默把目光移开。
宇文铁心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张道玄平淡问叶两仪道:“这是你收的五师妹？”
安叶子:？
她觉得这话十分地不对劲。
叶两仪清丽的面容皱了皱道:“不是师尊您自己收的吗？就算我代师收徒，那也不能不告诉您一声。”
她想了想，说起早上的事:“我从竹林练剑回去，发现多了一栋大宅院。询问弟子才得知，那宅院是五师妹的。据说早就在了。”
所以她刚刚才让司空春坐到一旁，要看看这位五师妹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两仪这样一说，张道玄突然也想起今天早上，他下意识吩咐众人摆了七个蒲团一事。
这其中明显是有些问题存在的。
“你上前来。”张道玄对一旁的安叶子道。
安叶子惴惴不安地上前，看到张道玄捏起灵光到她额头。
“骨龄十七，练气大圆满，天赋不错。”张道玄说着顿了顿，“天生缺情多财，难以弥补。”
张道玄放下手，道:“你不是学剑的。”
这仿佛句话仿佛是给安叶子判了刑。
安叶子连忙道:“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师兄师姐们也不记得了？可我在扶摇山已经十七年了，您收我为徒也十七年了。您是从一颗柳树底下见到还是婴儿的我的。”
她摸了下手上松石戒指，从里面哗啦啦掉出来一堆金灿灿的宝贝，这竟然是个芥子空间。
安叶子不小心掉出一堆东西，顾不上收拾，她拿起地上的一根耙子一样的东西，捧到张道玄面前道:“这是我的武器师尊！”
张道玄往后仰了仰身子，垂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东西，道:“你是医修？”
安叶子收回自己的耙子，摇了摇头:“在丹医这个领域，我一窍不通。”
张道玄便问:“你是器修？”
安叶子看到他眼里纯粹的信任，结结巴巴道:“师尊，我目前……目前只会用炉火……修耙子。”
张道玄沉默了。
半晌，他坐直身体道:“也好，至少省了请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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