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十二并没有点亮什么医疗天赋，别说照顾病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都难说。但是这很难解释。
她在米歇尔面前的身份是可信的流沙三角老乡，一个在各方面环境都十分恶劣的星球长大的小孩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
“你放心，不是让你做护工，我这里毕竟也不是什么正规诊所。”米歇尔带她走到墙边，将眼球贴在十二以为是装饰的扫描仪上。
“前几天氿泉带来了一个了不起的试验品，他说你帮得上忙。”
“真是缘分！如果你今天不来，我还得花不少时间去找你，等那个时候试验品估计都跑了！”
她神情激动中带着一丝疯狂，十二对这个“试验品”好奇起来。
米歇尔的避而不谈说明她就是在飞船上使用能力时被“选中”，那么便指向两个可能：这个组织缺少有精神控制能力的人，或者是那个人先于芦惜发现她的能力异于常人。
至于是二者中的哪一个，就要看到底是什么程度的试验品了。
那堵涂满涂鸦还长满青苔的墙在扫描完米歇尔的电子义眼后褪去伪装，竟然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自动门。
工作时的移动十分顺畅丝滑，信用点的香气几乎要把这片狭小空间里隐隐的臭味都掩盖了。
“你们组织挺有钱啊。”
“是我们组织哦～”米歇尔很在意这种集体感，“你刚来联邦不太清楚，这种基地地下挺多的。很多没法在地面上做的事，上等人们都会拿到地下来。”
“比如说？”
“我不知道呀！这里符合上等人条件可的只有里面那位。”
“这次的药还行，大概还能管两个小时。”
米歇尔把一片墙壁拉开，露出一个比她人还高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已经被时代淘汰的纸质书。
她抽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丢到十二手里。
“一个小时内把这个看完做得到吗？待会儿就指望你进去把他弄晕了。”
那本子封皮上写着“精神控制入门指南”，里面的字龙飞凤舞十分难看，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的。
十二艰难地看着，想质问字都写这么丑了为什么不能用电子输入，但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这根本不用学。
无论是控制生理机能致人死亡还是在一定范围内设立屏障免疫精神攻击，都是她脑子里和吃饭一样深刻的生物本能。
虽说看不懂复杂的原理，但实操绝对满分。
瞥了眼在透明的隔离间里专心摆弄药品的米歇尔，十二放下笔记本，转身观察起这个小型基地。
身后来时的门已经紧紧闭上，向外伪装成涂鸦墙，在门内看着则和墙面融为一体。大概是经常接待外来人员的缘故，整个基地都是这种伪装设计。
往里走是客厅，除了没有任何通向其他房间的门外都很平常的设计。有了前车之鉴，十二没有只靠视觉去寻找暗门，而是寻找起房间里能量高得不正常的墙体，最后在一副壁画下站定。
只有这一扇门。看来漫步财力也一般，这个基地占地的大头都在外面院子上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
米歇尔穿着实验防护服从隔离间走出来，在十二身边站定，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副壁画。
“别看了，假的。”
十二当然知道是假的。
整面墙都是假的，画怎么可能是真的。
十二收回视线打量着她一身专业的实验装备，心里默默对比起星网上经典的医生形象。
看起来确实不赖。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医生啊。”
“瞧不起谁呢！”
她将手放在墙上扫描，解锁后将墙拉开一片，露出和外部风格截然不同的房间。
“让他再睡个一天左右我的采样就结束了，到时候你的手术也可以开始了。”
又是一物换一物，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房间内并没有摆放医疗仪器，甚至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床摆在角落，睡在上面的人十分安详，像是死了。
比起卧室更像是禁闭室，十二走近还看到卡在他四肢和躯干上的环。
“这谁啊？”
“一个精神控制师，听氿泉说身份不一般，让我别弄坏了，你待会儿也小心点。”
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十二心道这漫步胆子真不小，都说得出这人身份不一般了也还要把人抓来捆着。
而且听米歇尔这意思，要不是因为身份特殊原本没打算让他活着，显然这种事没少干。
漫步再次颠覆了十二对它的印象。
要是换做刚醒来的十二意识到自己又被牵扯进未知的纷争里一定会很崩溃，但现在她已经有点感受到三弥的基调。
未知毕竟只是中性词，结局是好是坏还得看当事人怎么处理。
想达成她的目的只靠自己是不可能的，她也规避不掉所有风险。
十二没再多询问，米歇尔不是程孜臣那种爱打哑谜的性格，能说的都摆在明面上说完了，问再多也不会有多的信息。
她集中起注意，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
作为土生土长的三弥人，程孜臣并不是第一次来地下城。朝着战笠发来的坐标，程孜臣穿过拥挤的人群，在一间便利店前站定。
这是祁轭光脑定位最后出现的位置。
程孜臣从角落里拿起两盒凛蒂子。
即便在地下城凛蒂子也是管制商品，趁着收银员登记时，程孜臣瞄准插口快准狠地将芯片塞进他义肢里。
店里的营业系统瞬间全部死机，从店外看，一家营业得好好的店突然就打样了。
战笠在另一头疯□□作着。
“数据读取中……”
看着屏幕上空空如也的文件夹，战笠摸了把冷汗，脑子飞速转动。
“见鬼了你个祁轭，叫你先憋着你不信……等这次回来可得赔我笔大的……”
“数据被擦了，你干脆去把街区监控黑了，我有缩短搜索进程的程序。爹的，我就不信他们连三弥的监管系统也黑得进去，”
收到消息程孜臣立马退回上一个路口，那是从入口进这片闹市的必经之路。他将光脑连接上求助系统，那里存储得有最近三个月街区的监控，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战笠的结果。
搜街区监控是最笨的办法了，正常来说一个没有没有安义肢、导入不了数据的人，只凭借肉眼去分析不仅花时间，还极容易错过目标信息。
“你终于写出那个跑古董录像带的程序了？需要多久？”
“不死机的话半个小时。”
“死机了呢？”
“哎哟先闭嘴吧你，烦着呢！”
程孜臣带着光学迷彩蹲在那设计得蠢笨的求助机子上，既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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