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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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抬头，却被迎面而来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紧紧环住。
熟悉的檀木浅香不由分说地钻入鼻尖，引得她越发酸涩。
她认出了这人是谁。
“圣上怎么出来了。”林韵在人怀里，开口闷闷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明白心口为何这么难受，只知如今这般被人拥在怀里，嗅着这檀木香，心底的酸涩好了许多。
“来捉小猫。”
他下颚轻轻蹭着怀里人柔软青丝，见人并不抵触，缓缓将搂在人腰上的手臂收紧。
林韵眼下思路混乱，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这皇宫之内自她来就没见过什么小猫小狗，分明又是诓自己的话，林韵却应了一声。
“为何独身出来？”萧黎定低沉清冷的嗓音贴着耳边传来，语气温柔。
“不出来待在那看你们郎情妾意，琴瑟和鸣吗？”许是还在委屈，脾气也大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浅笑，林韵倏忽反应过来适才她在殿内也听过。
原来不是她听错，萧黎定确实笑过。
可他又是为谁笑呢？
“郎情妾意，琴瑟和鸣。”就听眼前人饶有兴致地回味道。
——“爱卿不觉得这两个词用在你我二人身上更合适些吗？”
像是被雷电骤然击中，林韵登时便忘记了呼吸。
萧黎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用在他二人身上更合适？
她用力挣开了了人的怀抱，向后退了半步，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挑眉唇角带笑的男人。
两张薄唇张开又合上，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是朕说的不够明白吗？”
萧黎定瞧着眼前小鼻子发红，眼睛水雾氤氲的委屈小猫，心下万分爱怜。
他屈下身，与人视线平行，认真轻声说道，
“朕心悦你，”
“想与你长相守，共白头。”
疾风骤起，海棠树枝霎时一阵震颤，萧黎定站在人身前，尽数为人遮蔽了寒风。
见人呆站着久久不语，他半分不恼，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朕只是同你说朕的心意，你若不愿，朕自是不会强求，前程富贵不会波及半分。”男人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朕适才行事乖张，生了心思想试探爱卿于朕的心意，若爱卿与朕心意相通，朕名分定不会亏待与你。”
林韵对着人温情的眸子，默默听人将话说完。
她垂头去看被人视如珍宝般紧紧握紧的手，心下骤然生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自穿越而来，经历种种，身边出现能让她真正依赖的人。
她原以为这人会是裴应惟，会是苏默。可如今才发觉，原来自己潜意识中一直将萧黎定视作那个，她真正依赖的人。
明明是当朝天子，可她却有胆同人置气，明明自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可却全无半点愤怒。
她想与他产生关系，现在与过去，哪怕只一瞬。
恍惚间，几夕回忆倒涌，沧桑的嗓音在她脑中不觉回荡，
“你在此间只剩五载寿命了，违背天道，必遭反噬。”
“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危险……”
是啊，如今她不过是将死之人，临走前又何必为人留下不必要的痛苦呢。
长痛不如短痛。
夜空深邃，乌云尽数将月光遮蔽，海棠树下隐约间肃立着两个身影，两人手牵着手，任谁瞧都心生艳羡。
忽地，就见那女子用力将手收回，启唇不知说了什么，抬脚便头也不会地消失在夜色中。
海棠树下，空留一人端立在那站了许久。
许是夜色太浓又或是寒风扬沙挡住了眼，男人没察觉到那女子转身时泛红的眼角。
寒风凛冽。
林韵几乎是小跑着回了三清殿，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她浑身冷得像冰，汹涌攀升上来的麻木让她险些几次跌倒在地，她强撑着，踉跄着终于走到殿门前。
噗通！
分毫缓冲不带，直直摔到正箭步狂奔而来的人怀里。
“药。”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
金銮殿内，外史宴已然散去。
萧黎定端坐在龙椅之上，酒盅早已不知倒满了多少次，身旁伺候的吴贠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形，却愣是不敢开口提醒。
适才他在在外旁瞧了仔细，原还情意浓浓的两人怎会突然生了嫌隙，这其中是否有何身不由己之事，林相眼中分明是有圣上的。
吴贠站在身边替人干着急，可偏偏想来聪慧敏锐的圣上今日犯了混，半分没察觉似的，莫非是林相与圣上说了什么？
“这是作何？借酒消愁吗？”
裴应惟方才安排着侍女先行送夫人回府上，见黑夜中彻底隐没的身影，才肯回神来顾堂上的人。
自萧黎定随人出殿后再回来时，神色便不怎么好看。
今日殿上人多耳杂，他如今不过闲散官职，不好与人攀附，况且他还携夫人一同来，一时间分不开精力，便只得先搁置下。眼下着了空，匆忙赶到人身边。
“行了行了，别喝了，喝再多您老人家也不会醉，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裴应惟扫了一眼侍奉在身旁脸色青黑的吴贠，便知此人今夜定是饮了不少酒，索性抬手一把将酒盅夺过，
“玩脱了？”
他话锋一转，委婉地开口问道。
哪知一语方落，还未待裴应惟反应过来，眼前倏然扫过一抹黑影，肩膀随之一沉，手中酒盅掉落。
啪。
空荡的金銮殿上只剩酒杯跌落翻滚的声音。
裴应惟撩起眼皮看了身后满脸阴沉的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堂堂天子，表明心意被拒绝，无奈深夜买醉。”
他撑着手做沉思模样，脚下步子不停，在人四周便转着便端详，不时还渍上一声。
“不对劲不对劲，凭我多年经验，瞧着小韵儿心中并非没你，怎会拒绝的这般利落干脆？”他仰着头思索。
“青云堂一事你查的怎么样了？”裴应惟刹那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这些日子青云堂暗地里采买了不少桂心、丹参、葛根等用于心疾的药物，但蹊跷的是这几日并无大夫上门诊治过此类病症。”
他半倾身子靠在身侧金丝楠木桌旁，眸中带着些幽深，
“林相平日的行踪圣上应当是比谁都了解。”
殿内刹那间陷入死寂，吴贠低头候在龙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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