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公堂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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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舒被带到公堂之上,只觉得恍惚,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周遭的一切变得陌生。她环顾四周,只见厅堂宽阔,四壁挂满了威严的匾额和对联。正中央高悬“明镜高悬“的牌匾,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堂上坐着的县令身着官服,面色肃穆,两旁站立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目光如炬,堂下还有几名文吏低头记录,一切井然有序。整个大堂弥漫着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渺小和畏惧。
柳叶舒强作镇定,挺直了腰背。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露怯。
“升堂!”随着一声令下,堂中众人齐声肃立,柳叶舒也不由得心头一紧,慌忙跪下。
县令唐方端坐在高高的公案后,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柳叶舒,语气森然地问道:“你就是柳叶舒?”
柳叶舒深吸一口气,答道:“回大人,小女子正是。”
“柳叶舒,你可知罪?”
柳叶舒强作镇定,双手紧握到指尖微微泛白,缓缓开口:“小女子不知何罪之有。”
“哼!”唐方冷哼一声,拍案而起,“大胆!身为罪奴,竟敢擅自经商!更有甚者,你逃避税款,这可是重罪!”
柳叶舒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罪奴竟不可经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急忙解释道:“大人,小女子确实疏忽了,但并非有意逃税。我家境贫寒,不过是想靠着些许手艺养家糊口,实在不知这也算是经商......”
县令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依律,罪奴不可从商,更不可有财产!从商必须按时纳税,违者罚银五十两,再犯者,杖责八十,发配充军。你本就是罪奴之身,罪加一等!况且,就算你非罪奴,做生意赚钱不缴税,那也是欺君罔上,按律当治!”
柳叶舒还想再辩,唐方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一挥手,两个衙役便上前,将小摊的桌子,以及泡菜罐子、麻酱鸡蛋都扔在了地上,是明明白白的证据。
小摊的桌子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这桌子是翎儿费了好大劲才做好的,他说这桌子虽丑但还算稳固。
柳叶舒晃了晃脑袋,将引人伤心的场景驱赶开。
故不上对着眼前已经被拆得零散的小摊顾影自怜,她心想,弟弟没有随着衙役一同出现,想必是已经回家通知爹娘了。但是爹娘也同是罪奴之身,除了干着急之外,也别无他法,她此时只能自救。
若想自救,怕是只能将功补过,她在脑海中迅速调出农业百科全书,翻找着能够献出后保命的方法。
“大人……”
突然,堂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是柳叶翎带着父母赶到了衙门。
“我女儿在哪?我要见她!”柳母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
柳父拉住妻子,对着县令跪下,脸上写满了恳求:“大人,我家女儿年轻无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开恩。我们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绝不再让她犯错。”
但无情的衙役如铁面无私,将他们牢牢拦在门外。无论柳家人如何哀求,都无法进入大堂一步。
柳父此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柳母道:“你在此地等着!”说完,快步离去。柳母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恨不得冲进去替女儿辩白,却又无可奈何。
堂上,县令又甩出一个新罪名:“罪奴柳氏,你可知,还有人举报,你私自占用官府的摊位,扰乱东市秩序!这个你也不认?”
柳叶舒惊愕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在莫掌柜的面子上,她不需再打点莫小舅子,但摊位的租金她从未曾漏过,怎么突然就成了非法占地?
但唐方权当没听见她的辩驳,冷笑道:“因为你是罪奴。”
柳叶舒心下怒起,立刻反问:“难道罪奴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唐方审问过的案子太多,何等有经验,此时就在等她这句话。他缓缓眯起眼睛反问:“你这是在质疑……圣上的旨意?”
柳叶舒知自己说错了话,冷汗爬了一背。
楚玉柔还想再说,县令却挥了挥手,厉声道:“来人,将柳叶舒押入大牢!待查明案情,再做定夺。若罪名成立,送入妓营!”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一片哗然。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议论,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柳母闻言,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被柳弟堪堪扶住。
柳叶舒听到“妓营“二字,身子不禁一颤。她强忍着泪水,咬牙道:“大人,小女子虽然有错,但绝无逃税之意。我愿意补缴所有罚款,将功补过,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听到“将功补过”四个字,高方挑了挑眉,随后饶有兴致地问:“你一个罪奴,如何将功补过补过?”
柳叶舒一咬牙,说道:“我知有一方法,可改良种子……”
就在此时,一名衙役快步走到县令身边,递上一封信函,柳叶舒随之噤声。高方接过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他仔细阅读了几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
片刻之后,高方抬起头,目光别有深意地在柳叶舒身上停留了一瞬,问道:“罪奴柳氏,你可知罪?”
柳叶舒心下一动,见县令脸色已有所缓和,怕是有转机,便老实答:“小女子知罪,愿接受所有罚款。”
高方心道,这柳氏还挺有眼色,清了清嗓子,宣道:“念在柳叶舒初犯,且有悔改之意,故而从轻处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律法,擅自经商的罪奴应罚银一百两。但考虑到柳叶舒经营规模较小,且为首次违法,可减半,罚款五十两,限三日内缴清。另外,不得再擅自经商,否则严惩不贷!”
“谢大人!”
柳叶舒叩谢县令开恩,她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疲惫。
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去,正对上柳母和弟弟的目光,像劫后逢生的飞鸟在空中相撞。
围观人群作鸟兽散,一个黑影随着人群一同走远。
*
从衙门出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祖宗保佑,你总算出来了!”柳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泣不成声。
看到姐姐无碍,柳叶翎心下一松,但又想起官府要罚款五十两,他胸口仿佛又被压了块石头——若是交不上罚金,姐姐恐怕还是难以逃脱。
三人搀扶着走,路上却遇到了形色匆匆的柳父。
柳父原本惴惴不安,现下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长舒一口气,说道:“舒儿?你竟出来了?官府放人了?”
柳母擦了擦眼泪,对柳父说:“还好你找到了人,县令收到密信,这才放人。”
柳父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困惑道:“可是……我明明没有找到人。”
柳叶舒也倍感奇怪,问:“爹,你是去求了祁将军,对吗?”
“没错,我本想去祁府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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