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当堂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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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停云怔在那里，听着堂下两人在说那卫忠兴如何与人勾结，如何以次充好，如何贩卖粮草，还有卫夫人私下贩盐，甚至卫时雨手上也有几条人命。
卫忠兴似是也刚见到这沈姨娘和小鹿，本来很是震惊，忍不住要辩驳两句，到后来听着听着便没了声息，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宋保光毕竟审案多年，虽然谨小慎微，但到底不是酒囊饭袋，见那卫忠兴的模样，便知这沈姨娘所说非假。
他当即起身，对隆庆帝道：“陛下，这卫忠兴和贼寇的书信往来，昨日已然呈上。”
“朕瞧过了。诸位也看看吧。”隆庆帝一摆手，王为英便把那些书信拿过来，先递给了唐有敬。
宋保光连连点头，“是，此案清晰明了，想来没有疏漏，小公爷，您看？”
“我阿爹无罪！”一道声音传来。
宋保光吓了一跳，正要喝问是谁，却见乃是永安郡主上堂来了。
她扶着个妇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娘子，各个风姿绰约。
只听卫时雨进门便喊道：“这沈姨娘从前杀了府中的丫头，被我阿爹发落，这才怀恨在心，恶意栽赃，请陛下明察。”
卫时雨瞧见桌案上的书信，又道：“我阿爹的字迹，旁人是仿不来的，陛下若不信，亦可让我阿爹写了，当堂对质。”
卫忠兴他们都是穿越过来的，字迹自成一派，旁人只怕难以模仿。
卫时雨身旁的妇人正是卫夫人，甫一上堂，瞧见卫忠兴便扑了过去。
夏停云也按耐不住，下得堂来，一把拉过卫时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卫时雨仍旧穿着昨日旧衣，头发乱了些，眼睛也哭红了，她回握住夏停云，小声道：“我没事。”
地上跪着的正是沈姨娘，她见卫时雨进来，立时便指着她喊，“杀人？若说人命，姑娘手上的人命可不比我少啊！”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杀过人！分明是你盗取我阿爹的印信，私造了这些书信！”
卫时雨说完又觉亏心，若说杀人，当日有人来夏府刺杀，还有朝天宫兵变时，她确实杀过人。
“呵，莫说旁人，小枣就见过你杀人。”沈姨娘指着小鹿，“小鹿，你阿姐是不是和你说过，姑娘凶狠，常常打骂下人，还杀过人。”
小鹿不敢抬首，战战兢兢的道：“是，是！”
卫时雨尚未开口，她身后的翠屏便忍耐不住，骂道：“小鹿，你还有没有良心？姑娘待你这般好，你竟然听信人言，背叛姑娘！”
“我没有！”小鹿豁然抬首，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眼中蓄满了泪，看向卫时雨，“姑娘，你是待我很好，待我太好了！跟着你之前，我从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
“那你为何要诬陷姑娘？”
小鹿膝行到卫时雨面前，拉着她的裙裾，“姑娘，我想不通，您对我这么好，您对银杏和晴红姐姐都好，可是，您为什么要那么对我阿姐。她从前总是一身伤，吃不饱穿不暖，每日里都担心挨打受骂，为什么？”
“阿姐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若不是您打伤了阿姐，让她留下病根，也不会一病就死了。”
小鹿痛哭流涕，“姑娘，是我对不住您，可是我定是要为阿姐报仇的！”
夏停云正要将她踢开，却觉得怀中的卫时雨一直在颤抖，“你怎么了？”
卫时雨满脸是泪，看向夏停云，“小枣死了，都是我不好。”
她记起了那个死在柴房里的丫头，顿时满心愧疚！
夏停云忙道：“莫哭，小枣是谁？你别听这个小丫头胡说，她！”
“阿姐，我给你报仇了！”
只听小鹿大喊一声，忽的站起，对着公堂一侧的衙役冲了过去。
这衙役大惊，慌忙后退，抽出手上的刀，“你做什么，快退下！”
夏停云急道：“糟了，快拦下她！”
话音未落，小鹿已经扑到那衙役的刀上，刀尖刺进胸膛，鲜血喷溅。
就连隆庆帝也大吃一惊，豁然起身，指着堂下，“快，快看看她。”
宋保光亲自下堂去看，却见小鹿睁着眼睛，早已没了气息。
“陛下，人死了！”
卫时雨几乎站立不住，夏停云紧紧抱住她，她才没有跑过去。
隆庆帝挥挥手，“将人拖下去！”
小鹿这一死，公堂上立时安静下来，连咄咄逼人的沈姨娘都没了动静。
宋保光重新回到座上，想要拍一拍惊堂木，又放下了。
夏停云忽道：“陛下，宋大人，小鹿突然撞死，想必另有隐情，请陛下严审此女。”
他指着沈姨娘道：“我妻乃是郡主之尊，她以下告上，以妾告夫，先要受杖刑方可。”
自古以来，凡以下告上者，无论对错，先受杖刑，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夏朝也不例外。
一直不吭声的唐有敬说道：“小公爷，要是打上四十杖，这小娘子可就被打死了，已经死了一个，若是再死一个，可就真的无人作证了。”
夏停云道：“那依唐大人之意，是要置我朝律法于不顾了。”
唐有敬笑道：“非也，只是这妇人状告之事非同一般，乃是通敌叛国的大事啊，本朝律法，凡是极恶不赦之罪，人人皆可密告。”
夏停云还要再说，隆庆帝却道：“夏卿，你站在堂下，怎么，是要和卫家人一起做逆贼不成？”
“陛下，我！”
“夏停云。”卫时雨把他往后一推，突然开口，“你且先回去。”
“娘子！”
卫时雨断然道：“回去！”
夏停云见她目光中竟露出决绝之意，心中突然有些恐惧，今日之事，事事出乎意料，他竟不知卫时雨此刻在想什么。
卫时雨对他凄然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意。”
夏停云道了声好，先回到了堂上去。
隆庆帝看向宋保光，“宋大人，接着审吧。”
堂上死了人，宋保光惊魂未定，听隆庆帝一喊，忙应声是，他振作精神，惊堂木一拍，指着卫忠兴道：“卫忠兴，你可认罪？”
卫忠兴仿佛入定了般，跪在当地，并不答应。
“卫忠兴，你可认罪？”宋保光又问了一句。
夏停云立时道：“宋大人，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宋保光无比冤枉，他不过多问了一句而已，分明是这卫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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