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两全计
那领头的黑衣人大笑起来:“秦氏小女?爷就没听说过,那胡家几十号人已被兄弟们屠干净了,现在还差你一个?”
他身后又一位黑衣人搓着手道:“你这小娘们还有几分姿色,今日遇上我们算你倒霉,马上爷给你留个全尸,你念着我的好,下辈子,你干干净净地投胎,记着给我做媳妇。”
众人闻言哄笑未止,笑声尚未在夜风中散去,秦黎飞身而下,握住剑鞘倏然拔起那插地利刃,剑锋直抵在那领头黑衣人的胸前。
他眼中闪过惊疑,尚未竭力开口求饶:“女侠……”
话未尽,秦黎手中剑光一闪,左手猛然一推一拉,那人鲜血如奔流般喷溅而出,却在她的身上瞧不出一点异样。
暗夜只有月的冷光,众人被这如电剑招震得发懵,似乎未料到这艳丽女子竟是杀人如麻的煞星,顿时如临大敌,不敢再向前去。
“杂碎……一个个本事没有,口气倒是不小…..”
秦黎冷冷嘀咕出声,话语中尽是遮不住的鄙夷。她旋身起剑,手中寒刃舞出一道道残影,宛若穿花游龙般掠向那一众黑衣人,剑锋凌厉,杀意凛然。
不过几招下去,已有数人招架不住,刀剑相交间火星四溅,躲避不及者已尸体横陈,鲜血飞洒,瞬间染红地面。
不知是谁在此景下竟惊呼出声:“她刚使得剑法……你们认得吗?”
“是匿瑕。”
其余黑衣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分辨什么剑法?反对同伴身死心惊胆颤,手中刀剑微颤,脚步忍不住错落后挪。
秦黎皱了皱眉。
她手中剑势未歇,剑光如山般压下,又有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刚才论剑的那名男子见状,心生怯意,在同伴的拼死抵挡之下,竟趁乱身形恰燕,轻盈地越上墙头逃离,如风过无痕般。
秦黎眼见那人遁入黑漆的夜色中,未曾追赶。
她轻轻拭了剑上的血迹,将长剑收入鞘中,眉眼一转,语调轻松道:“你眼光倒不错,他们今日都夸我好看。”
谢曜灵莹莹发亮,“啧”了一声,“是是是,姑奶奶貌美无双,穿什么都好看。”
秦黎却没理会他的酸调,笑眼弯弯如月,心情颇是不错,“守了一晚,我都饿了。”
她忙不迭用手戳了戳谢曜灵胳膊上的光廓,触感似有若无,和几日前的感觉不对,她绕着他转了一圈,手指一遍遍探过他的身体,但皆如虚影般穿透而过。
谢曜灵被秦黎这动作吓得赶紧荡出几步。
“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用?”
秦黎指着自己刚才打斗时被黑衣人划伤的手臂,道:“是血不够吗?要不你再来点,我想吃鱼,那边有河。”
谢曜灵这才注意到秦黎坐在台阶上,手臂堪堪垂下,血侵红衣,墨夜中瞧不出半分。
他心里一紧,慌张顿起,飞身穿入屋内,在被黑衣人翻得乱七八糟的物什中捧起一张干净的帕子,他将其轻轻搭在秦黎的手臂上,试图将其缠好,但那模糊的手掌却无法如愿,一次次绕过却不得其法,帕子反而无力地滑落在地。
挫败感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谢曜灵身上的光廓比刚才亮了数倍不止,他再度捡起尝试,终于将那帕子裹在秦黎的手臂上。
秦黎默默看着这一切,她没动手,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
谢曜灵本不愿多言,但看秦黎眼巴巴地盯着他,他解释道:“我越生气,越高兴,越难过,手上才勉强能触物。”
秦黎这才恍然大悟,谢曜灵的魂之力竟源自七情至性,心若平静如水,身体则风穿叶过,如雾般无痕,而情若波澜丛生,以致惊涛骇浪,则光身渐实,力如常人。
她忍不住逗谢曜灵,“趁你现在还能干,去给我捉条鱼吃。”
谢曜灵无奈道:“小姑娘,要不是咱前两天大手大脚,又是风光下葬,又是流水饮宴,出来拿了几千两银票都花光了,现在至于沦落到连个客栈都住不起吗?”
秦黎白他一眼,得意道:“可你也不能否认,我这招引蛇出洞计就是好使。”
她早在上京那夜就开始盘算,眼下敌暗我明,既然她一动敌便动,不如索性主动引蛇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她要再找一个知情人。
有没有,没关系。
没有她可以自己造。
她本意为胡原下葬,近而声势浩大地将自己引于众人面前,免得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费心思来找。
她精心策划了这场流水宴,先是请来胡原的亲朋故旧,掩人耳目,随后又邀了城中闲杂之人混作宾客,她在席间透露消息,这样借众人之口,消息自然迅速扩散,一传十,十传百,总会传到他们耳朵中。
没想到竟还真有义气之士站出来,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她已将那人一家暗中送走,以免再受牵连。
而如今看来,今晚来的这些人不过是跑腿卖命的喽啰。
真正决策之人,怕已不在通州。
她思绪万千,院外忽然跑进来一人,是秦黎从侯府带出的侍卫,他拱手禀报道:“小姐,那人已逃入南巷,我让兄弟们封住了所有出口。”
秦黎点了点头,面色从容:“很好。若见信鸽飞出,就地射杀;若有人试图出城,立刻来报,我亲自追。”
侍卫称是。
待他走远,秦黎松了松腿,四下环顾后,却见谢曜灵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她懒得管他,扭头进了屋,要在这里将就一宿。
第二日天色微亮,秦黎就被饥饿闹醒。
可身上的钱如谢曜灵所说,在前几日风光用去不少,又给胡原那同僚贴补,如今已是拿不出一个铜子。
想到还带着侯府的几个亲兵,她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舔着脸去找他们讨些银两,好填饱自己的五脏庙。
挪步出门时,转头却闻到厨房的烟熏味扑鼻而来。
她以为冬日物燥引起了火灾,便飞快奔了过去,经过那狭小的窗棂往里一瞥,发现在那浓密的灰烟中,那团绒绒朦亮正蹲在地上用木棒擦着火石生火。
谢曜灵的手中间无光,只堪堪用分辨不出五指的光廓掐着木棒,在火石上仔细磋磨,他身旁丢了几根已燃尽的火柴,想必都是先前失败之作。
秦黎望着他一遍遍尝试,眼见着这次的火星终于要燃起,可他随手一转,将木棒丢入灶里,那火星只翻腾了几下,竟又熄灭无踪。
秦黎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又立即换了根火棒重来。
他身旁的枯叶中,还躺着两条鱼,一大一小,手掌般大的那只在濒死前回光返照,挣扎在原地,尾巴一下下翘起。
这鱼从哪来的,秦黎不想也知。
她昨晚不过开个玩笑,说她想吃,他便真替她捉来了。
冬日的河水那样冷冰刺骨,表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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