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消化内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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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傅辰彦气势汹汹冲着吴漾而来，沈回川一个滑步横档在他面前，抄起最上面一份文件语速极快地说：“傅总重要文件您必须赶紧签完各部门才能继续推进，咱们未来五年的盈利的关键可都在这儿了。”
傅辰彦一个急刹停住，险些被文件夹糊了一脸。他不满地冷哼一声，慢条斯理整理了一番西装袖口，然后双手插进裤兜，以一种看似睥睨天下实则拿腔拿调的语气说道：“沈助理，你也越来越没规矩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拦我的路。”
吴漾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对这些霸言霸语建立起超强抵抗力，然而还是会被傅辰彦时不时的超常发挥刺激得头皮发麻，脑海中当场浮现出一揽子极致“惊艳”的画面：
市区通勤高峰期，傅辰彦站在嘈杂喧闹的人群中间，背后是面露难色的司机，身边是劳斯莱斯锃光瓦亮的车漆，面前则是……碰瓷拦车的大妈。大妈躺在地上打滚，嘴里哎哟叫着“撞人了，有钱人都不把人命当命了”，傅辰彦向下一瞥，勾起一侧唇角冷声道：“女人，敢拦我的路，你在找死。”
大妈惊恐看他一眼，转而提高音量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儿有精神病跑出来要杀人了！”
……
景区盘上公路上，村民设卡拦路收费，对峙之中傅辰彦降下车窗，扫一眼拿着扫把的村长老头，不屑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信不信我扒掉你一层皮。”
然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老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誓要让他知道谁才是村里真正的王，“哪儿冒出来的小兔崽子这么狂，进了我们李家村的地盘，还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告诉你，我老头子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
野生动物保护区，迁徙的角马连成长队挡在眼前，傅辰彦悠闲欣赏着腕表，语气中带着五分宠溺和五分不耐：“小东西，乖一点，我还有事要忙，限你在一分钟以内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对你做什么。”
角马不知道这个奇怪的两脚兽在说些什么。
角马淡定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傅辰彦表情阴鸷，“小东西，你敢无视我。”他上前一步，角马群一声嘶鸣，受惊之下发起冲锋。傅辰彦英勇“就义”，原地起飞在五米之外落地，亲身上阵用抛物线轨迹表现出地心引力。
……
这边，吴漾的思维如脱缰野马般一路狂奔。
那边沈回川面对如此局面仍旧面不改色，平和道：“好的傅总，我的错，下次一定改正。您看看这些文件，途中给您拍几张照片，回头发给冷小姐，都说工作的男人最有吸引力，她一定为傅总您的魅力倾倒。”
这话恰好骚到了傅辰彦的痒处，他将刚刚插进裤兜的手又抽出来，掸了掸西装下摆，抬着下颌优雅踱步到沙发上坐下，“拿过来吧。”路过吴漾面前时还不忘再冷笑一声。
沈回川递上签字笔，依次将文件翻好送到他笔下，傅辰彦一眼内容都不看，唰唰签名，挥笔的姿态之豪迈仿佛签的是外星人向地球送上的投降协议。
签过三份之后，沈回川将第四份文件送到他笔下，傅辰彦却突然停住动作，眼帘一掀瞪向吴漾：“还不帮忙拍照？”
今晚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先是被冷凝霜背刺，现在又遇上傅辰彦发病，吴漾一个深呼吸就要爆发，却在紧急关头接收到沈回川的眼神示意：“帮帮忙，先糊弄过去让他把文件都签完。”
“行，不就是拍照，我可擅长拍照了，绝对让你出片。”吴漾压下积蓄的怒气值，接过手机开始指挥傅辰彦的姿势：“来来来，注意造型。要有松弛感不能太刻意……你眼睛看文件不要看镜头，这样太假了……”
“下颌微微收进去一点儿，腮帮子太宽了……眼睛睁大点儿，你那个表情眼睛挤得跟绿豆似的冷凝不会喜欢的……”
“哎，好，嘴角再上抬5度，5度！5度是多少，你这都15度了，笑得太傻了展现不出你的睿智。”
“腿腿腿，腿往中间收一些，你叉那么开干嘛，又不是参加劈叉比赛，不够优雅。”
“腰背挺直，你爸妈难道没说过你要坐有坐相吗，驼背像老头，没长骨头似的展示不出你年轻人的精神风貌。”
“肩颈松弛一点，别再梗着你那僵硬的脖子了，你要帅得毫不费力才行。”
“好好好，对——就这样，保持住！”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继尼斯湖水怪之后，人类最新发现的类人生物“奇行种”被定格在屏幕上——
傅辰彦皱着眉头，瞪大眼睛，眼球前突暴起，紧抿嘴唇，嘴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乱飞的五官显示出他超凡的表情管理能力。
再往下看，他下巴后缩，弯着脖子前倾，脊柱却挺直绷紧到极致，崎岖的身体线条像是被错误拼接的人偶。
因为签字的速度极快，加上吴漾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他的双臂还在照片中留下两道残影，呈现出天赋异禀的四条手臂。
膝盖向内合拢，双脚却仿佛被水泥浇筑在原地仍旧分的极开，导致两条腿呈现出明显的x形，像是网购来的9块9包邮的残次品假肢，最重要的是假肢还装反了……
吴漾飞快扫一眼屏幕，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毫不停顿点击发送，同时暗中吩咐系统留存一张，她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拿出来瞻仰，然后删除照片，“好了，我敢保证，冷小姐看完这张照片，一定会对傅总你的内在更感兴趣。”
傅辰彦挑眉一笑，吝啬地缓和了神色，恩赐般说：“吴医生，你总算还是有点用处，放心——只要凝霜喜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摄影师了。”
说完他就急切地想上楼去看看冷凝霜的反应，刚跨出去两步，想到吴漾的“教导”，原地调整一下姿态，于是“奇行种·蠕动版”缓缓爬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沈回川：“……”
他张了张嘴，最后艰难地挤出来一句：“傅总身体协调能力真棒……只是，冷小姐真的不会受到惊吓吗……”
“不会的，能和傅辰彦谈恋爱，心理素质绝对是封神级别的，咱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水平去揣测。”吴漾淡定道：“你还说演示给我看的，给大家加工资奖金，怎么演示？”
“已经演示完了。”沈回川随手从一摞文件中拿起最上面一份，“喏，关于挑衅和加奖金的方案，傅总已经签了。”
吴漾接过翻了翻，大开眼界，“你竟然把它放在最上面第一本，连插在中间掩饰一下都不愿意。”
“反正傅总又不看，费那功夫遮掩干吗，又不是保密局传递情报。”沈回川大大方方道：“再说了，我这是做好事，就得光明正大地干，你是不知道，傅总不插手公司管理和运营，员工们充分实现自我管理，公司效益比他瞎指挥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对了，你听说过降本增效吗？”
“不是吧，你们公司也搞降本增效那一套？？？”
“为什么不呢？”沈回川反问道，“傅总不来公司打砸拆家，我们的损耗和维修成本瞬间就降下去一大截儿，员工们也不用战战兢兢干活儿，专心业务之后效益咔咔往上涨。”
他抖了抖吴漾递回来的加薪文件，“就这点儿人力成本，和傅总每次损坏的资产相比，那都是九牛一毛。”
“懂了。”吴漾了然，“没什么本事还喜欢指手画脚的领导才是公司发展道路上最大的拦路虎。”
“完全同意，没看出来吴医生也是内行。”沈助理给出了来自打工人的肯定。
“好说好说，都在傅总身边做事，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吴、医、生！”傅辰彦一字一顿的咆哮从楼上传来。
吴漾一听，拽着沈回川的胳膊就催他离开，“文件也签完了，快走快走。”
“出什么事儿了，傅总这么着急叫你，你不去看看？”
“不用看我就知道，傅总那么简单粗暴的审美观，肯定没看懂照片内在的行为艺术价值，想找我麻烦，咱们快撤。”
沈回川闻弦歌而知雅意，与吴漾对视一眼，默契跟上撤离现场。
···
a市郊区，吴漾的山间别墅。
她从冰箱里端出前一晚烤好的抹茶巴斯克，脱模摆盘，在表面抹上打发好的抹茶奶油，又切了几颗草莓摆上作为装饰，鲜红的草莓搭配上浓郁的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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