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荷包
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便一触即分。
闻人清的神色晦暗不明,视线下移,盯了一会儿她嫣红的唇瓣。
江颂宜被他长久地凝视着,搭在他腰间的胳膊有些酸,动了一下。下一刻,肩头被铁爪般的力道紧紧握住,人猝不及防被推到塌上,上半身陷进柔软的垫中,轻轻回弹了一下。
他覆身上来,一手撑在软垫上,一手按在她肩膀处,将人固定不动,掌心正好贴在凸起的锁骨上。
江颂宜没推他,做样子般推一下都没有。
两人力气差距太大,推也白推,不如省点力气。
她心里琢磨着,他要是想乱来,自己该抬哪条腿踹他。力道轻了,没用;重了,闹得不好看。
人心隔肚皮。
闻人清猜不出她想什么,只能看见这姑娘乖顺地简直不可思议。
女儿家身上的香气沁人心脾,闻着像清甜的梨香。
闻人清抬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抹了口脂的下唇,唇边蹭出来了一点,看着碍眼极了,他抬手擦掉。擦的时候,觉得这唇瓣意外地软和,多揉了两下,甚至想将这口脂都擦了,露出原本的浅粉色。
江颂宜不习惯跟旁人挨得这么近,跟身上钻了虫似的,浑身刺挠。
她见他眼中的侵略意味愈深,动了动右腿。
还没等她动作,闻人清忽然收手,说:
“往后未经我允许,不许碰我。”
江颂宜:“???”
她懵了一瞬,怎么每个字都听懂了,连在一起听着就那么怪异呢。
脑袋宕机了一声,她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为什么?”
“皇帝是你能随便碰的吗?信不信我治你一个冒犯天颜的罪名。”
江颂宜这下听懂了,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
怎么瞧着,他比生病的祖母看上去还不正常些。
这一举动显然是一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要是别个这么干,现在已经被拖出去打个皮开肉绽了。
闻人清眯了眯眼,对她的任性无计可施。
江颂宜嘟囔了一句,声音很轻:“前几个月在尤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良家模样。”
离得近,闻人清听了个一清二楚,压低声音,克制道。
“从前你也不是现在的样子。”
宫中的荣华富贵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不然也不会极力劝阻他顶替皇兄,为此被母后害得险些丢了命。
如今为了能留下,倒不择手段了起来。
江颂宜顿了一下,心平气和道。
“这都多少年了,人哪有一成不变的。从前年纪小不懂事,不想被拘束着,从家里跑出来,想着另谋一番天地。现在长大了,肩上担着替祖母养老送终的责任,自然就成熟了。”
彼时她青涩、天真,想着进京后能靠姑母的面子,进宫考取女官,免得被父母草草配了人,随便嫁给哪个高门大户。哪里想得到世态炎凉,姑母对她这门亲戚十分冷淡。
闻人清一路护送江颂宜到她京中姑母家,二人皆是风尘仆仆。
到了西亭侯府,门房进去通报,消息一路递进内院,说是三太太家的侄女进京来寻亲了,身边就一个年轻男子陪着。
江姑母听后蹙眉,命下人将人请到西客厅。她午睡方起,困意还未全消,又躺了一会,起来后慢慢悠悠地换了身家常衣服,用了些点心,然后才在婢女的搀扶下前往西客厅。
她心中暗道,娘家哥哥不成器,这些年混得越发差了,竟然连丫鬟婆子都不给侄女配几个,想是上门来打秋风的。
她这一来,家里的妯娌更看不上她了。想想便气闷。
厅中仆役们来来往往,桌上的茶放凉了,也没个人帮忙换一壶。
等了半天,闻人清仍坐得笔直,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江颂宜却尴尬得坐不住。
没到地方时,她听他要寻人,便毛遂自荐,说自家姑母可能可以帮到他。
他给拒了。
江颂宜当时便觉得他人可真好,不图回报,一点不想着麻烦别人,但自己得有报救命之恩的自觉,打定主意要好好求一求姑母。
没想到姑母冷淡如斯,连她这个亲侄女都不看重,更别提帮一个外人。
江颂宜鼓了鼓气,拉住一个婢女,好声好气恳求她:“这位姐姐,可否再帮我通传一声,我真的是三太太的亲侄女,姓江,名颂宜,不信的话你跟三太太身边的陪嫁说说,她们肯定记得我。”
婢女不耐烦地抽手,“三太太贵人事忙,你再等等吧。”
江颂宜面上无光,气馁地坐回去。
闻人清安慰了她一句,“闲来无事,等等便等等吧。”
两人相处了半个多月,彼此熟悉了不少,江颂宜信任他,他不过套了几句话,这姑娘自己就把自己的底细交代清楚了。
身家清白,性子也好。
年纪不大,被家里逼着相看亲事,上京躲着来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若是你姑母不待见你,你就委屈一段时间,等我……”
等我认了亲,有了好去处,便来接你。
话音未落,江姑母便进了厅。
江颂宜背对着她,眨了眨眼,“等你什么?”
“你姑母来了。”
江颂宜眼睛一亮,转过头,看清人后起身盈盈一拜。
“侄女江颂宜给姑母请安。”
江老爷盼着女儿能嫁入高门,特意请人教导了女儿礼仪,哪怕是在江姑母这样严苛的女官看来,也是一点错都挑不出的。
江姑母摇着扇,面无表情,“起来吧。”
江颂宜惴惴不安地起身站直,抬起一张素白的脸。
待看清脸后,江姑母眼眸中有了些光彩,她打量了她几眼,露出满意的眼神。
亲近道:“当年我离家时,你还小,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好,真好。”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江颂宜本该高兴,至少姑母是待见自己的,不是吗?
但她却打心眼里不喜欢别人因她的脸才高看她几分,觉得自己不像个人,像件货物。
江姑母挽住她的手,正想拉着她回自己院里好好谈,余光里扫到另一个人,顿然大惊失色。
“陛、陛下。”
她软了腿,滑跪在地上,身后的人跟着跪倒了一地。
自从当今登基后,西亭侯作为先贤妃的姻亲,门庭冷落,久未见圣颜了。如今骤然见到,一点消息都没有,怎能不惊?
闻人清眼疾手快地将人扶起,心里默默有了底气。
爹说,当年兵荒马乱时,有贵人在村里产子,奶娘被追兵杀死了,贵人身边的侍卫也寥寥无几,养不了两个孩子,迫不得己留下一子,又补贴了一些钱财给收留她们的人家。
后来他外出求学时,山院中的夫子曾在朝为官,致仕后教书育人,一见他的样貌便大惊,高呼陛下。
闻人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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