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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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愉悦陷入纠结中。
等沈无尽和风雁行打起来的那一天，便意味着沈无尽已经杀了温长舟，是整个苍云山的死敌。
之后不久，他想要毁了整个修真界，那便是整个修真界的公敌。
如果选他，四舍五入那她便也是整个修真界的敌人。
但真让她选风雁行的话，她又觉得有点奇怪。
她就不能一个都不选吗？
沈无尽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她权衡利弊一番后，不会选他。
倘若真想选他，又何必思考这么久？
常愉悦轻叹一声，看向他：“你们就不能不打吗？两个都是我师兄，我很难做决定。”
沈无尽意味深长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和风雁行注定水火不融，他们敌对是迟早的事。
到了那一天，就不只是他和风雁行之间的仇恨，而是他与整个正道之间的仇恨。
常愉悦只会选择正道。
不过那样也好，她就不会受他拖累。
“你坚定自己的选择就行，不要觉得对不起谁。”沈无尽轻声说道。
他这般平静的样子，常愉悦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知道她的纠结。
坚定自己的选择？她竟然莫名其妙开始动摇了，若是刚来苍云山，她会坚定离沈无尽远点。
奇怪，究竟是为什么？
常愉悦仔细想了想，觉得是因为沈无尽对自己有恩，感激之下，才会心生犹豫。
她想清楚后，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被打下演武台。
她面露惊惧，大叫一声：“小师兄！”
“怎么还没打完？师姐看样子可不是在开玩笑！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劝架，沈无尽轻叹一声，拉住她的手。
他看向演武台，风雁行狼狈从地上站起来，不由得目露嘲讽。
“他不会被你师姐打死的。”
微生璃要是真下定决心杀他，以风雁行如今的修为，根本没法抵挡。
微生璃分明在犹豫。
常愉悦也知道微生璃不会真的杀了风雁行，她们现在肯定是有误会，但这样下去，会受伤的！
“那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沈无尽只是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之后，怕常愉悦想不开，跑去劝架误伤自己，沈无尽手一抬，一道结界笼罩整个演武台。
常愉悦一回头，就看见面前这道闪着金光的结界。
她冲着沈无尽的背影喊道：“……你不劝架就算了！拦着我做什么？！”
她一拳锤在结界上，结界纹丝不动。演武台上两人打得旁若无人，常愉悦郁闷咬牙。
风雁行还在单方面挨打，看得常愉悦暗自着急。
好在没多久，两人终于打完了！
结界感受不到剑气的存在，自动消失。常愉悦连忙狂奔到两人面前，着急道：“师姐！小师兄，你们怎么打得这么狠？有误会大家说开，别动手啊！”
微生璃看着被她“凌虐”许久的风雁行，脸色看起来很冷，但眼神明显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苦痛。
她音色在颤抖：“他是幽冥族的人，我打他怎么了？”
常愉悦顿时一惊。
这件事不是已经揭过了吗？在北望海，微生璃已经放弃杀风雁行。为什么现在又旧事重提？
风雁行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反手。她说的毕竟是真的。
他苦笑一声：“师姐打的好。”
常愉悦：“……”
一个两个都疯了？
“不是！师姐！之前不是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吗？你怎么忽然就……”
微生璃转过身去，说道：“一时气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是个被人打了都不反手的蠢货！”
她心情复杂，大步离开。
常愉悦一脸懵圈。
她一时间没注意，剧情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离谱？
风雁行却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悲意。
他用微笑掩饰悲伤，是个人都能留意到他现在很难过。
常愉悦回头去看他，目光复杂：“小师兄，难过的话还是哭吧！你这样有点吓人！”
风雁行看着她，忽然说道：“我是不是该死？”
常愉悦皱眉：“你胡说什么？生在幽冥族又不是你的错！”
“可她想要我的命。”他垂眼说道。
“没有！师姐最后不也没对你下死手吗？”常愉悦安慰道，“师姐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你也说过幽冥族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人。”
“可你又不是那种人，出生没法选择，但你可以选择向善还是向恶。”
“你只要向师姐证明，你不是幽冥族那群恶人，师姐总有一天会放下对你的芥蒂。”常愉悦苦口婆心劝他。
风雁行的眼眸瞬间亮了亮。
“证明给她看？”
常愉悦坚定点头。
风雁行站起身，跟打了鸡血一般，说道：“我一定会证明给她看！谢谢师妹！”
常愉悦看着他满血复活的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
次日清晨，常愉悦一大早便去了沈无尽的院子，帮他照顾花草。
常愉悦不理解，看向懒散地躺在躺椅上看她浇水的某人，问道：“你不是可以布个阵法，自动给花浇水吗？”
她不理解明明他可以提出别的要求，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沈无尽不由得坐起身，看向她，一本正经道：“有些花谢了后，结了花种，我想着你会有兴趣，就喊你来了。”
常愉悦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她确实有点兴趣。
她回头看向一簇簇花苗，弯下腰去，目光搜寻。
的确有些花已经留种了，而且那些茉莉花也可以剪下来，晒干泡茶。
常愉悦忙活了一上午，才把花种收集好，放入锦囊中。
她将锦囊递到沈无尽面前，问：“这些花种，你要自己留着吗？”
“不用，你自己留着。”
常愉悦点点头，不客气收进芥子空间里。
“今天已经给花浇水，也把种子收了，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做？”
沈无尽笑看她：“没有，不过……”
常愉悦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什么？”
“身为大师兄，我该检查你的剑法练的怎么样了。”
常愉悦：“……”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院子这么小，我总不能在院中练剑吧！这样会毁了这些花的！”
沈无尽轻笑一声：“没事，我会布下结界，不会伤了你的花。”
常愉悦只能开始练剑。
日影西斜，常愉悦额上布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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