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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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顾游捂住腹部，鲜血从衣服里不断渗出来......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额上渐渐渗出冷汗。
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去这边找找。”
“每个包厢都不要放过。”
徐洁依压低声音道：“你还能起来吗？”
门外的脚步声离他们的包厢越来越近......
不等顾游回答，她打开手机发了个信息，然后吃力地撑起顾游，一瘸一拐往包厢深处走去。
“草，怎么有条子来了。”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门外乱了一会儿，脚步声完全消失了。
徐洁依撑起顾游准备带他出去。
她看出他并不想惊动警察，于是耐心解释道：“我刚刚给我朋友发了信息，他是警察。这会儿老板应该在接受盘查，够他们忙一阵了。如果你不想被发现，我现在可以趁乱带你出去。”
徐洁依打开门，露出门缝，确定走廊里的人全都走光了，才将顾游扶了出来。
他们从安全通道下楼。
后门正好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上车。”顾游突然开口。
徐洁依用尽全身气力将顾游安置在后座，然后又给孟宸发了个微信报平安。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驾驶座上气喘吁吁道：“去哪里？”
顾游报了个地址，听起来应该是一个私人医院。
夜深人静，路上车辆稀少。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如入无人之境......
顾游靠在后座正在用车子里准备好的急救包做些简单的包扎。从他隐忍的吸气声中，徐洁依判断他应该伤得不轻。
车子开了会儿，徐洁依看了看后视镜，声音里透着紧张：“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她继续说道：“我刚刚变错道绕了个弯，后面那辆白色面包车也跟我一起绕弯。我猜大概率是在跟着我们。”
顾游心中了然——可能还不止一辆。
“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会经过一片居民区。那里有不少巷子，我们可以在那里找机会甩掉他们。”
徐洁依其实已经被吓得不轻。她转头看向后视镜忍不住将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一个警告罢了......”
顾游用手撑住腹部，艰难地坐起来。身体前倾靠在前座徐洁依的一侧。
他的呼吸灼热，倾洒在徐洁依的耳边，周身是清新间带点轻微苦涩的木质香气。
徐洁依不自觉有些分心。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目光冷峻。“接下来按我说的做。”
顾游对这块地形很熟悉。
很快，车子驶进了一个居民区，这里巷子很多，四通八达。
徐洁依在这些巷子里兜兜转转，没一会儿，后面的跟车也跟着他们一起晕头转向。
就这样，他们成功甩掉了后面的面包车。
徐洁依开着车重新回到了公路上。
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没想到你还挺有两把刷子。这样的处境下还能临危不乱。”
顾游：“还是你更厉害，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救我这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
深夜的车内光线昏暗，后视镜里看不清他说话的表情，“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帮朋友替个班。我也没想到会在那种场合看见你。”徐洁依坦诚道。
“为什么会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你记忆中那个人吗？”
“什么？”
“秦时，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是这样叫我的。”
“刚才情况紧急，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徐洁依正色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不管对方是谁，她都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那秦时，是你的什么人？”他的声音有些迟疑，带着探究。
“一个朋友......”她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顾游没再说话，靠在后座闭目休息。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门口已经有医护出来迎接，应该是提前安排好的。
顾游被抬上担架，徐洁依站在身侧，他虚弱地睁开眼睛：“今天谢谢你。你朋友应该在等你。”
徐洁依并没有理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但见他伤势严重需要休息便也没多问，目送他被推进去。
一个护士又将她带到更衣室，拿过来一套新衣服示意让她换上。
徐洁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已经沾染了大块血迹。如果这样直接出门的确不妥。
她在更衣室换好衣服。
孟宸发来信息告诉她苏乔已经送到医院，一切安好，问她在哪里。
徐洁依回了条信息只告诉孟宸很快会回去。将遇到顾游的事情瞒了下来。
她换好衣服走出医院大门，过了个马路。在转角处，她看到孟宸的车已经在等她。
能在这里看到孟宸，徐洁依实在意外：“你不是陪着苏乔在医院吗?”
孟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想对她说因为我很担心你，可也没有说出口，只淡淡问道：“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徐洁依换的衣服是一件不太合身的短袖。乍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思考片刻，她回答道：“我之前的衣服弄上酒水了，味道太难闻所以换掉了。”
孟宸没再说什么，示意她上车。
“我们在楼下盘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群人嘴巴倒挺严的，包间里也没有监控。只说是有人聚众闹事，见我们来了也就散了。不过你当时去哪里了，要不是你及时发短信给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徐洁依没有说实话：“今天特别巧，我正好在楼上碰到了一个朋友，他喝了很多酒。我就干脆送他回来了。”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如果孟宸能仔细留意，应该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心虚。
从刚才见到孟宸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心里暗自纠结要不要坦白。
一方面她并不清楚顾游今晚遇袭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从顾游的处理方式来看，徐洁依明白他应该是不想这件事让更多人知晓。
既然如此，她就不多事了。
孟宸来之前已经调过会所的监控，视频里他的确看到徐洁依搀扶着一个男人从安全通道下楼。于是也没再追问。
两个人又聊到了苏乔：“苏乔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一直昏迷？”
“她是空腹饮酒导致的急性肠胃炎，我来之前她已经醒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她。”
“好。”
徐洁依回到公寓，却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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