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终载云迢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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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灵能闪现,她指尖落在传音符上却迟迟未落下,她咬牙,觉得此刻的自己不像自己,她向来不喜优柔寡断,又因为鸿方同她说的南衍的心魔并非是温之迢一手促成,也不是那么怪罪温之迢了,毕竟要追根溯源,她的死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索性直接在传音符上写:“好些了吗?”
发完就后悔,暖暖黄光映的她面目也柔和下来,手里的传音符没反应,许是睡了。
云溪不知道为何自己很懊恼,双手抱头钻进被窝乱蹭,牙齿不小心磕到了嘴唇,又想起那日夜晚桃花树下。
“啊啊啊啊!”云溪抱头,柔顺飘逸的长发被蹭的乱糟糟的,抱着枕头仰面装死。
桌上的传音符亮了一瞬,又暗下去,云溪:“……我就看一看,可能是烟罗的。”
翻身下床去看传音符,上面温之迢三个大字撞入她眼帘。
云溪不知道温之迢会给她传些什么,想起来昨日,温之迢流着血来找她,失望脆弱至极的问她,竟是那般讨厌他,连他死在她面前也不愿看他一眼的质问。
咬了咬嘴唇,也许师弟会很生气,云溪想。
她眯起一只眼小心翼翼去看传音符上的字。
“不好。”
云溪已经能想象到对面师弟说出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
委屈得眼眶红红。
云溪刚想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烟罗说你不让人医治,这般如何能好?”
对面回的很快:“好与不好,师姐可还在乎吗?”
云溪瞧见这一行字,摸了摸胸膛中跳的很快的心脏,我就说师弟很像小狗吧。
鸿方此刻正坐在地上,因为邪魔入侵不自觉会学习面前人的行为,瞧着云溪脸上染上的绯红,像是一片被夕阳染红的彩霞。
也跟着莫名其妙得脸红。
云溪接着写:“我并非不在意,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
写完颇为不好意思的捂住脸。
对面传来:“师姐不理我我真的很难过。”
云溪面前已经浮现小可怜师弟孤零零当在床上,没人照顾,流血吃饭全然要自理的情形。
云溪又觉得自己让烟罗照顾温之迢属实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师弟依然受伤,明知道师弟不乐意让旁人经手医治,良心再度痛痛的。
这边云溪心里可怜巴巴的小可怜师弟此刻正跨坐在鸿府的房顶上方,一身黑袍,瞧着下面游行的队伍不屑嗤笑,全然没有受伤的虚弱模样。
手里的传音符一亮,他就低头去看,瞧见云溪传来的字:“我如果还同你在一起,实在无法面对师兄。”
温之迢本来还称得上带些笑意的脸瞬间冷下来,蹙着眉,黑色的灵能在指尖凝聚,始终无法下手,最终什么也没回,掌中燃气炙火,传音符在他指尖泯灭。
他瞧着对面暖黄色的灯光下,传音符放到手边,头埋在桌上,像是要睡着了般的云溪,眸光晦涩难言。
半响瞧着云溪还保持这个姿势没变动,温之迢一跃而下,翻身进了云溪的屋子,反手结了结界。
瞧见角落里被捆的严实,瞧见他时候支支吾吾想说话的鸿方,一个法诀过去,鸿方就昏倒在地。
温之迢戳了戳云溪的手臂,没动,看到了桌上的酒瓶,知道她又喝了花酒,师姐总是这样的,只要一喝花酒,睡的就又快又沉。
温之迢将趴在桌上的云溪轻松公主抱起,轻柔放在床上,因为扯到伤口,温之迢胸口上伤口痛的缓了一瞬,又弯腰将云溪被子盖好。
之后眼神闪出带着兴奋幽光的光芒来,先是将自己的左手掌心划出长口来,又将云溪的指尖轻轻刺破,挤出一滴血来滴在自己掌心。
霎时间,屋内光芒大盛,极强的戾气在屋内升起,温之迢的掌心中诡谲符咒因为滴上了云溪的血,缓缓运作起来。
温之迢感受着体内极致到仿佛所有细胞死去又疯狂生长的痛感,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勉力站起来向屋外跑去。
外面游行队伍后有人发现了他,正要往此处来,屋顶上的雕弓月和几位黑衣劲服的人俯身发生出声响,带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往另一边跑去。
温之迢跑出门外终于抑制不住吐出一口血,他脸色苍白如纸,手心的阵法却在鲜血中愈加发红发烫,黑红的阵法,纸白的手心,明明身体承受着剧痛,他却低低笑起来,不知道是痛的颤抖还是激动的颤抖,眼中闪烁狂热偏执。
“献祭术,将血肉灵魂统统都献祭给师姐,这样师姐就能感受我的爱了吧……”
———
“鸿方怎么还没死?”一大清早,云溪从梦里被喊醒,看见得就是烟罗堪称娇艳的嚣张跋扈的脸。
云溪揉了揉眼睛:“这不是快了吗,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你连夜过来的?”
“没有!”烟罗大声辩解。“是白炎,他害怕鸿方真死了,非要半夜出发!”
说着指了指在桌子上明显困的打盹的白炎。
云溪:“……好好。”
说罢起身,将角落里的鸿方扶起来,口中的绸布摘下,努力摇了摇:“醒醒,醒醒。”
鸿方幽幽转醒,是黑色瞳孔,眼睛里带着令人熟悉的白痴目光。
“好了,回来了。”云溪宣布。
白炎扑上来:“我们紧赶慢赶到了,你自己就恢复了?我还没施展呢,让我来让我来。”
云溪放手,任由白炎在鸿方身上上下其手,不是,是上下求索,也不是,是上下查看。
自己躺回床上:“好困啊好困啊好困啊,我要睡觉。”
烟罗坐在她床边双手抱着臂居高临下的在床上死鱼一样躺着的云溪:“我们昨日走的时候去你师弟院内看了,没人。”
云溪抱着被子,闭眼听着:“可能出去了吧。”
烟罗冷笑一声,没回答。
云溪闭眼疑惑问:“干嘛?”
“师姐。”
云溪猛地坐起,是温之迢。
温之迢一身黑袍,唇瓣惨白,紫眸暗淡,正虚弱的弱不经风的模样站在门口瞧她。
“师弟怎么跑来了,你的伤怎么办?”云溪跑到他身边,皱着眉头将人扶着。
温之迢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偎在云溪身上,云溪咬牙将人扶到桌前坐下。
温之迢抬眸,上目线视线,从下往上瞧着云溪,乖巧的不像话,浓睫拉成一道阴影:“我见烟罗她们半夜出行,便想到是师姐有事,我担心师姐便来了。”
云溪笑起来。
烟罗和鸿方此时自动站在一起,以娘家人视角评价温之迢这般表演,一致看的毛骨悚然,表示真是好演技,怨不得云溪会被这幅模样骗了去。
烟罗碰了碰鸿方,示意他低下头来,烟罗气声在鸿方耳边说:“云溪知道他本来的面目。”
话来没说完就被鸿方推开,鸿方白净的脸上此刻通红,微微抿嘴:“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烟罗:“……要不然我拿个喇叭说给你啊?”
两人再度争执起来。
这边温之迢手附上胸口,眉头微微簇起,像是强忍痛苦般轻轻咳了几声。
云溪瞧得心揪:“师弟你今日的药敷了吗?
温之迢摇头,垂眸:“还没有。”
云溪道:“那我给你敷药吧。”
温之迢点头,云溪就开始赶人:“让鸿方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屋子啊,我给师弟上药。”
烟罗翻起白眼,步步生莲的走出去就骂:“在涅云派那么长时间,血都流干了都不敷药,到这是就急着敷药了!”
鸿方脸还是红的,跟在白炎身后,没同烟罗一块走。
下一秒烟罗就瞪眼:“你躲那么后面干嘛?让我带路啊。”
鸿方低声:“是你走的太快。”说着到了前面领路。
屋内,云溪将温之迢左肩的衣服轻轻拉下,漏出比女子还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锁骨,乌发散着,衣袍轻敞,实在是一幅,美人画。
只是胸口伤口狰狞,血肉外翻,上面结痂的伤口之上竟然还有一道剑痕,云溪看的皱眉:“师弟,你这里为什么有两道剑伤?”
温之迢垂头去看:“我也不知,许是谁半夜游给了我一剑。”
云溪没说话,听到温之迢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她已经知道这道剑痕估计是她回到涅云派带鸿方去魔界的那日晚上,师弟自己刺的。
想到这,云溪觉得实在棘手,她不知如何能让师弟停止这种自毁得行径,于是有心心不在焉,手指不小心触到伤口处。
“嘶。”
温之迢胸口还留着血,仰头着抽气的弧度却是好看,喉结突出,青筋微凸。
云溪慌忙收回视线,道歉:“对不起师弟,我再小心一点。”
温之迢却拉上她的手腕,微微咬唇:“师姐给予我的,即使是痛苦,我也甘之如饴。”
云溪:“……”
好不容易忽视温之迢灼热的目光,艰难的将药上完,温之迢正要起身。
被云溪按坐在椅子上。
云溪亮晶晶的桃花眼,此刻认真专注:“师弟,我此话绝不再说第二遍,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谎骗我,我已知你真实性情,身为师姐弟,永无背叛和遗忘你还记得吗?”
“今天,再加一词,欺骗。”
温之迢眼神怔愣,下意识的垂眸掩饰神情,却被云溪抬起脸:“在我面前不必掩饰。”
鸿方心神不定,他将烟罗和白炎带着找到房间,瞧着白炎收拾行李。
问:“昨夜是云溪告诉你们我被邪魔入体,你们才来的?”
白炎点头,瞧了一眼正抱着臂翘着脚坐在他刚铺好的锦被上,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的烟罗:“云溪说你快死了,烟罗很着急,我们就连夜赶过来了。”
烟罗听了就炸毛:“什么?明明是你非要我跟你一起的!我哪里急了!”
白炎耸肩,指了指张牙舞爪的烟罗:“昨天晚上她就是这样的。”
鸿方瞧着烟罗站起身要来打白炎:“……”
随即将两人拉开,对白炎道:“和我住一起不太安全,要不再单独再给你找一间吧?”
白炎挠头:“为何和你住一起不太安全,你晚上还会被邪魔入侵吗?”
鸿方额前的碎发垂下,看不清眼神:“对,因为我是鸿家人,太容易被邪魔入体。”
烟罗美目流转,眉头一皱:“变成邪魔会怎么样?”
鸿方抬头,将额前的碎发向后缕去:“变成邪魔会吃人,专门吃跟我住一间屋子的人。”
烟罗不屑冷哼:“云溪昨天晚上一个人就把你捆起来了,你还吃上人了。”
随即表示:“我要同云溪住一间!”
鸿方点头。
三人又回到云溪房内商量,刚进门就被云溪站着一只手摁着温之迢,一只白皙的手将温之迢的下巴微微挑起来,而温之迢衣裳凌乱,面色红润的景象惊得楞在原地。
鸿方:“原来霸王硬上弓的是云溪?”
烟罗:“好好好,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白炎:“原来温仙尊,竟是这样……”
云溪瞧见几人来了,若无其事的将放在温之迢下巴的手拿开,从耳尖到脖子的绯红却出卖了她佯装镇定的行动。温之迢也迅速将领口拉了上去。
云溪:“怎么来了?”
鸿方说道:“我以后恐怕还是会被邪魔入体,所以烟罗和你一间房吧?”
云溪下意识点头,又问:“你既然恢复了,我们不走吗?”
鸿方避开云溪的眼神,瞧着窗外,声音沉沉:“我们走不了了。”
烟罗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鸿方避而不谈,只说:“等到了晚上的经会,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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