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通灵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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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法师？这又是什么世界啊？”

坂田银时抱住脑袋，“只要没有鬼……替身，一切都好说！”

有了底气，他开始分析那群人的怒火。

“说什么放火烧掉，”眺望过于破败且没什么人烟的村庄，“难道还有人在这儿生活？”

身体本能的朝小村庄跑去。

认识时间不算长，不过伏黑甚尔已经不意外对方这种反应了。

初见时，发现天内理子陷入危机，这位完全不解内情的武士先生不也出手相救么？

救一个素未谋面的‘狐狸精’一点都不奇怪。

“你不怕狐狸精？”他追上去。

脚步一顿，天然卷武士结结巴巴，“当、当然不怕，又、又不是替身！再说了，未必是狐狸精。”

两位高手都擅长捕捉气息，很快就在不大的村庄里锁定目标。

那是一间小木屋，屋内只有一个穿着和服留着长发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气质温婉，正在准备晚饭，怎么看都和狐狸精无关。

晚风送来年轻女人轻快的声音，“童子快回来了，得准备快一些了呢。”

坂田银时一愣，迅速将狭窄的房屋打量一番，判定这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小孩一起居住，身上的气息也很温和，根本没沾染过血腥。

一个和孩子相依为命不伤害他人的存在，是人还是狐狸精重要吗？

无需犹豫，坂田银时上前敲门。

“两位这是……”

开门的麻之叶疑惑的看着两个打扮怪异的男性，“路过的武士？”

“夫人，不行啊，不能这么没警惕心哦。”

坂田银时抓住人就跑。

“有群人把你当做狐狸精，打算放火烧你，赶紧躲一躲。”

麻之叶脸色顿时煞白。

相较之下，伏黑甚尔悠闲多了，还能慢吞吞补充，“领头的是田浅法师。”

“是他？”

纵然努力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可要带着孩子活下去，少不得和村民交流。麻之叶经常听到田浅法师的事迹。两人不曾交流，却碰过许多次，对方的眼神让她感到恶心。

“他是个骗子！”被带着跑的麻之叶神色仓皇，“他根本看不见，还自称驱魔阴阳师！”

正在辨别方向的坂田银时又顿住了。

“啊咧？夫人，这么说，你、你看得见？”

平日里不敢和人说这些，可要想揭穿田浅，就必须承认。麻之叶点点头，“是天生的，我无法选择。如果不是因为看得见死者之灵，我也不必……”

不必担心给身为武士的恋人带去麻烦，带着孩子隐居。

从未想过伤害他人，自认为委屈了孩子，将能给予的爱毫无保留给予了童子，也尽可能避开了人群，她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空出的那只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我只想和孩子一起生活。童子还那么小，我要是出事了，他可怎么办啊？”

麻之叶忍着不回头，可想到存有她和孩子爱的回忆的房屋会被烧毁，他们最后的家，为数不多的财产会葬身在大火中，泪水更是止不住。

察觉到坂田银时没再前行，她匆忙抹掉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们能往那个方向跑吗？过会童子应该会从那个方向回来，我必须拦住他！”

天然卷武士微微垂首，头发遮住他的眼睛，没人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伏黑甚尔瞥了他一眼，脚尖转向小村庄。

“哟西，万事屋今日开业了！”

松开手，拔出木刀，银发老板指向村庄，“委托任务——揭穿骗子真面目！”

折返与麻之叶擦肩而过，他突然问，“夫人，不介意晚饭多两个人吧？”

“哎？不介意，您的意思是？”

“伏黑小弟，老板交代你一个任务——保护好咱们的委托人，报酬——一顿晚饭。”

伏黑甚尔没给明确回答，只是提醒，“注意时间。”

他记得上次天然卷武士没穿一会就被拽回去了，还连累他。

“不早说！”

万事屋老板如离弦之箭冲出去，那瞬间，麻之叶和伏黑甚尔只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芒。

是发色，也是灵魂的颜色。在残血般夕阳映衬下，是那么耀眼。

等追逐耀眼光芒的两人回到村庄时，所谓驱魔阴阳师已经变成了猪头，火把早就灭掉，村民们表情惊恐的对着天然卷武士指指点点。

“好奇怪的头发啊。”

“妖怪！肯定是妖怪！”

“妖怪打败了田浅法师！”

坂田银时震怒，“谁的头发奇怪啊？这是天然卷！”

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他们认知有限，愚昧狭隘，轻易被骗子煽动，甚至直接越过朝廷，试图烧死认知中的‘异己’。他们不认为这是犯罪，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欺骗。

怒火让村民们举起各种农具冲向坂田银时。

“快，打死这个妖怪啊！”

“白发恶魔！”

“银发，这是银发！”坂田银时提着没开刃的木刀冲进人群里，一个个敲晕。

人群之外，麻之叶担心的看向天然卷武士，“我能做些什么？”

“不用担心，”打了个呵欠，伏黑甚尔懒散的眺望远处的树林，确定逼近的气息是个小孩便没理会，“他一个人就能搞定，还是想想将来去哪里。”

麻之叶沉默。她听懂了。

哪怕揭穿田浅是个骗子，村民们对她的排斥也深入骨髓。今日是田浅，明日也许就是田中，随便来个人就能轻易煽动他们。恶意让他们无视自己的无辜。

而今日她侥幸遇到两个武士，孩子又侥幸不在家，那以后呢……“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至于去哪……”

迷茫在素来盛满温柔笑意的眼中弥漫开。

“我们能去哪？”

人太多的地方会发现她的异常，人太少的地方就会出现像这些村民一样的人。

“先吃饭再考虑。”

将所有人绑起来捆在一旁，坂田银时拎着木刀朝树林走去。

“那儿还藏着人，我去抓来。”

这一抓，就抓到一个小孩。

“看你这眼睛，和那位夫人真像……啊，你就是童子吧？”

“放我下来！”麻叶童子拼命挣扎。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盯着银色卷发看，麻叶童子大声道，“这个发色，狐狸，你一定是狐狸精！”

“你好歹说阿银我的脸帅得像狐狸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