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忠心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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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间冰凉，贴在喉间，只要夏停云动一动，大夏朝立时就要有国君驾崩，改朝换代了。
隆庆帝却并无恐惧，他只是满脸震惊，似是不敢相信夏停云竟真的会对他刀剑相向。
“你要杀朕？”
夏停云恨声道：“我只恨没有早日醒悟，若早些杀了你，便不会有这许多人无辜枉死。”
隆庆帝却好似松了口气，他勾起唇角，“夏停云，你终于认了！你早就有叛逆之心！”
夏停云闭了闭眼，他想看清隆庆帝的真面目。
其实早在赵楚河身死，他被罢黜的时候，卫时雨就多次提醒于他，隆庆帝不值得托付。
夏停云不是看不透，不过是为着打小的交情，仍以君臣之礼待之，谁能料到隆庆帝骨子里竟如此恶毒凉薄！
他早该带着卫时雨远离朝堂的，如此卫忠兴便不会入狱，卫府也不会被抄家，无恙姐姐更不会死在昨晚！
夏停云凤目微眯，眸中精光大盛，他左手一动，剑尖往前送了半分。
隆庆帝又惊又怕，腿都软了，他扶着御座退了半步，他从夏停云眼中看到了杀意。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要杀了自己！
外面王为英听到动静，大喊一声，“陛下！”
“不必进来！”
隆庆帝挺直了脊梁，带着几分嘲讽看向夏停云，“你不敢杀朕！”
“莫说你杀了朕走不出皇宫，就是卫忠兴还在朕手里呢。”
他笑的志得意满，甚至伸手推开了长剑。
夏停云的手垂了下去，隆庆帝说得对，他不是为了杀人来的。
“我岳父大人在哪里？”
隆庆帝坐下来，右手抚摸着左手拇指的翡翠戒指，淡然道：“朕可真是没想到啊，昔日的浪荡子，竟然也会被一个小女子拿捏住。”
想到那个小女子，夏停云的眸子都温柔了几分，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能拿捏我？”
隆庆帝一愣，似没听懂夏停云的话。
夏停云却道：“你一早就盯住了卫忠兴，除了他的万贯家财，难道不是为着要将我拉下水？”
隆庆帝早就不再遮掩，“怪不得先帝说你聪慧，原来你一早就瞧出来了。”
“陛下深谋远虑，我如何能知晓？夏停云冷笑，“不过卫府的地都被掘了三尺，宋保光又多次允我去探监，后来岳父更是无故失踪，再到昨日你派人来夏府搜寻，我若还不知晓，就当真是愚不可及了。”
夏停云早该想到，杀鸡焉用牛刀，隆庆帝就算要污蔑卫忠兴，也不必费心扣个通敌叛国的帽子，原来是为着要攀扯上他。
自始至终，他都是既要财，又要人。
他要杀的始终都是自己，还要是光明正大的处决。
隆庆帝叹了口气，“可惜啊，你这奸贼太过狡诈，朕到今天还没有寻到你谋逆的证据。”
“不必再白费心思找了！”
“哦？难道你真如白璧无瑕，从未生过叛逆之心？”
夏停云冷笑道：“我是什么心思早就无关紧要，陛下想给我安个什么样的罪名，我一概认了就是。”
隆庆帝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停云干净利落的说道：“放了我岳丈，我，听凭你处置。”
隆庆帝半信半疑，他站起身，茫然道：“你竟真愿意为了那个小女子舍弃自己的性命？”
夏停云言罢，便将手上长剑扔到地上去。
隆庆帝没料到事情竟如此顺遂，但转眼又觉荒谬，他笑了几声，叹道：“夏停云啊，夏停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英雄气短。好啊，好啊！”
他顿了顿又道：“难道你就不怕朕反悔吗？”
夏停云摇头，“放了卫忠兴可比杀了他有用的多。如今京师都是替他求情之人，反正银子已然到手，你何不将人放了博个好名声。您不是一向最爱惜自己的圣名？”
隆庆帝大喜过望，竟然连夏停云言语的讥讽也不放在心上，他大喊一声，“来人！”
王为英推门进来，躬身行礼，“请陛下吩咐。”
隆庆帝指着夏停云，想说他叛逆犯上，但见他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又觉无甚意趣，因此便道：“将他先送入刑部大牢里。”
王为英面不改色，应了声是，行至夏停云面前，恭声道：“小公爷，请吧。”
夏停云一笑，拂了拂衣袖，转身去了。
眼见夏停云宠辱不惊，毫无惶恐，隆庆帝只觉心中极不舒服，等他走出殿外，忍不住大喝一声，“削去他公爵之位，即日起贬为平民！”
“草民谢陛下成全！”夏停云脚下不停，声音远远传了进来。
卫时雨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她强撑着坐起，只觉头痛欲裂。
银杏守在旁边，已经趴在榻上睡着了。
卫时雨忍着头痛起身，却不想脚下虚浮无力，才走了一步，便又摔倒。
“姑娘！”
银杏被惊醒，连忙扶她起身，“您总算是醒了，可吓死我了！”
卫时雨审视着她，“我要睡多久，难道你不知道？”
银杏茫然道：“姑娘？”
“昨日茶里的迷药，是不是你下的？”
银杏一惊，随即红了眼眶，跪到当地，“姑娘，是我对不起你。”
卫时雨到现在还不习惯这些人动不动就下跪，她慌了手脚，连忙将她扶起，“起来起来，是我话说的过了。”
“不，都是我的错。姑娘，我不该给你下药。”
卫时雨扶不起她，只好跟着一起坐在地上，叹道：“我那是给你防身的，你倒好，转过头用在我身上了。你这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比丹红厉害多了，唉！”
银杏只是哭，“姑娘，我不好。”
“是夏停云让你做的对不对？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我不能让姑娘去送死！”
卫时雨黯然，夏停云只身赴死，却不愿连累她，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就往外跑，“我要去找他！”
银杏自后跟随，“姑娘，老爷回来了，您去瞧瞧。”
卫时雨猛然回首，“你说什么？我阿爹回来了？他在哪里？”
“在隔壁院子，老爷受了伤，已经请了高郎中来。”
卫时雨险些再次摔倒，请了高燕染来？
高燕染是外科圣手，若非伤重，绝不会请他过来。
卫时雨跌跌撞撞的去了隔壁院子，只见杨顺正守在外面，晴红端了盆血水出来，隐隐还能听见卫夫人的哭声。
她几乎不敢靠前，强撑着走进去，房中一股血腥味，只见卫忠兴躺在塌上，浑身都绑着纱布，高燕染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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