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直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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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房间里基本都没有什么恐怖的地方，以机械解密为主，从密室出来之后，众人便一边吃饭一边复盘，两边分开的队伍互相分享自己那里遇到的情况。

“还好我没去那边，听起来就很吓人。”姜初转头看向坐在身侧的叶绍与，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怎么了？从刚才出来就心不在焉的。”

“嗯？没事儿。”叶绍与笑了笑，“我在想，下回我们可以选点别的玩儿，比如桌游剧本杀什么的。”

“剧本杀？”姜初眨眨眼睛，“其实我也想过，但是你们不会觉得像是在加班吗？”

大家闻言，纷纷笑了起来。

“有道理。”叶绍与拿起杯子轻轻晃了晃，仰头抿了一口，“那还是算了吧。”

吃完饭之后大家便各自离开，姜初和叶绍与叫的车到得早，跟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两人便先后坐进车后排。

“行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姜初看着叶绍与关上了车门，车子缓缓发动，“叶绍与同学，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一直在走神想什么？”

叶绍与一愣，抬眸对上姜初看着他的视线。

姜初刚回国的时候，叶绍与犹豫要不要跟她“再续前缘”，是因为他不知道姜初当时的想法，也不确定她这次回来之后的心思。

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无论是他直接发问，或者平日里的各种细节和蛛丝马迹——叶绍与脑海里又响起罗昊那句话，“她是喜欢你的”。

他想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那现在算不算一个合适的时间点？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之后的日程。”叶绍与轻轻勾唇笑了笑，说道，“大部分内容都已经排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该联排了吧？”

姜初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着眉，有些怀疑地盯着叶绍与看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你想轧戏啊？”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叶绍与无奈地笑了笑，“我就是在想，进展都挺顺利的，挺好的，就这么简单。”

“哦。”姜初眨了眨眼睛，还有些半信半疑，“跟我们之前的安排差不多，下周应该就可以正式开始连排了，这两天也在确认排期和票版，准备开票了。”

“紧张吗？”

“当然啊。”姜初点了点头，“不过可能也只有刚开票的时候会关注一下吧，等联排之后就要装台了，到时候肯定忙得脚不沾地，估计也没时间关注票卖得怎么样。”

叶绍与侧着头看姜初，忽然喊她：“姜初。”

“嗯？”

“晚上苏程约我吃饭，你要不要一块儿？”

“苏——”姜初回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你那个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

叶绍与点点头，笑道：“你还记得他？”

“记得啊。”姜初答得十分坦然，“还挺帅的呢。”

叶绍与默默地看着她，姜初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你们俩约饭我就不去了，我回家补觉。”

叶绍与笑着点点头：“行。”

-

回到家之后，姜初懒得做饭，点了个外卖当晚餐，吃完之后早早地洗了澡，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跟赵彤打电话。

赵彤没跟他们出去玩，回了趟家，从晚上开始就给姜初发消息发牢骚。

“别提了，我刚回去的时候还好，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了，话里话外就是催我赶紧谈恋爱结婚，翻来覆去变着花样说，我真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姜初笑了：“没给你安排相亲啊？”

“姜初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赵彤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安排？我都已经推了一万次了，可是他们比我还能坚持啊。”

“那你就去见见呗，见一面之后就不合适，不就完了。”姜初躺在床上，一下一下揪着兔子玩偶的长耳朵，听着电话那头赵彤的抱怨。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赵彤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我爸妈多不好糊弄啊。”

“啧，心疼你。”姜初顿了顿，“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上呗。”赵彤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的，我怎么就不像你呢。”

姜初笑起来：“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赵彤重复了一遍姜初的话，“你那朵桃花开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还问我怎么了？说吧，你俩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姜初捏着兔子耳朵的手一顿：“……我也不知道。”

“姜小姐，请问您到底不知道什么？”

“我觉得，”姜初沉默了一会儿，垂眼和兔子对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道，“他好像喜欢我。”

“……去掉好像。”

“但是吧。”姜初说，“就是我俩现在这个状态，感觉就是还挺好的，很日常，感觉就还差那一口气，你懂我意思吧？”

“懂。”赵彤应了一声，“差捅破窗户纸的理由，对吧？”

“……对。”

“要什么理由啊姐？”赵彤的语气恨铁不成钢，“成年人了，直接一点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拜拜——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

“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

“……嗯。”

“那就行了啊，你俩又不是小孩儿了，还整那套你来我往欲拒还迎干嘛啊？赶紧的，我自己是不想谈恋爱，你俩赶紧谈一个给我看看。”

姜初失笑：“你今天怎么——”

“我今天是不是字字珠玑？”赵彤也笑了起来，“每次回家，跟我爸妈打一圈太极回来，我都能变得比之前更犀利。”

姜初在电话这头乐了好一阵，赵彤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了啊。”

“行，去吧。”

挂断电话，姜初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对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随即点开微信，又点开了和叶绍与的对话框。

直接一点……吗？

姜初盯着手机屏幕上之前的聊天记录，输入框里的光标一下一下地闪。

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屏幕上方忽然跳出来一条来电显示，是叶绍与的名字。

姜初心头一跳，手机在手心里震动了起来，她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但隐约能听到室外的背景音。

姜初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确认电话是接通的状态，又重新放回到耳边，喊他：“叶绍与？”

“我在。”叶绍与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睡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补觉吗？”

“现在才几点？”姜初笑了，“我要是现在就睡觉，估计凌晨就能自然醒了。”

叶绍与笑了笑，“嗯”了一声。

“你不是在跟苏程吃饭吗？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