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峡谷内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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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满地的虫族串串，李诺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
好神奇的画面，好抽象的尝试，好难闻的空气，世界终于疯掉了吗……啊，妈妈，你亲爱的儿子大约是变态了，已经回不去了。
沉痛不过三秒，他昂起脑袋，欢乐地举起了激光枪：“扫描仪显示又有倒霉蛋来了！兄弟们，抄家伙上啊！”
变态？变态就对啦。
期末考哪有不疯的！
——从考试开始到几人停手，已经过去8个小时。
这支名为【四口之家】的小队晋升就像开火箭，在排名榜上以恐怖的速度往上窜，最终稳定在第一名，分数与后排断层。
最后，与广播同时响起的是兰斯的口令：“销毁虫族痕迹吧，然后我们休息到落日，轮流站岗。等到天黑就往东南方向走，去拿第一枚旗帜。”
一味杀虫看似很爽，但并非长远之计。沙漠地带的虫族本就少，临近的怪物大约已被清空，接下来很难再靠杀虫赚积分。
还是需要旗帜。
“荒漠地带，白天气温高，晚上偏冷。”作为队长的兰斯解释，“长期在高温中行动会让机甲过热，我们得找一片沙丘休息。”
姚柒柒看了眼机甲的温度盘，见缝插针地学习。她接触机甲的时间不长，但要想变优秀，必须不断取长补短。
兰斯的考虑很合理，众人没有异议，没过多久，他们便顺利停到沙丘背光面。几人各自将机甲调为休眠模式，安排了名单轮流站岗望哨。
姚柒柒负责第一个望哨。
身边是高高的沙丘，她坐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只有热风偶尔吹过，四周静谧。其他人很快睡去，连手环也暂时静音。
他们小队降落在以细沙和岩壁为主的地区，不像某些降落到水潭边、或者岩漠地带的幸运队伍。在这里，漫天遍野只有石头和沙。
“沙沙……”
一条蛇匍匐经过，被姚柒柒眼疾手快地按住，塞进了储存箱中。蛇连挣扎都来不及，满脑子问号地失去了自由。
姚柒柒：哦，还有蛇。
无辜的蛇：？
它不曾招惹任何人，它只是路过。
可惜储备粮没有话语权，大蛇扭曲蠕动了一会儿，很快被姚柒柒一把拍晕。后者抓着瘫软的蛇身，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对，不要总是运动哦。”
肉就那么点，可不能瘦掉了。
****
夕阳落下，荒漠的温度骤降。
小队选择优先消耗当地食材，保留更耐存的营养液。因此那条蛇被毫不犹豫地做成了蛇羹，由几人吃了个精光。
某个姚姓捕蛇者吃饱喝足，甚至舔了舔嘴唇道：“它真的不够肥。”
死去的蛇先生如果有在天之灵，大概已经哭晕了吧。
允悲。
夜色渐深，四台机甲开启了照明，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最近的一枚旗帜，但从长远来看，这条路可以带【四口之家】抵达更远的距离，也就能遇见更多虫族和队伍。
遇见虫族是为了积分，而遇见其它队伍嘛……也是。击败其它小队也算收入，为什么不做？
“该抢还是要抢的！”众人看天看地，不约而同地想。
——根据地图显示，前方即将出现一片沙漠峡谷。
莫莉负责探索。她领先跑到前方，过了一会儿传回消息：“附近安全……的确有道超过一千米的峡谷，深度大约二百米，呃……地面上暂时没有看到旗帜？”
其他人陆续赶到，也没找到旗帜所在。兰斯比照着地图，确信地说：“就在这里。”
“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李诺使劲抬高脖子，但除了沙子和月光什么也没看到。
姚柒柒却已经默默趴到峡谷边缘，无声地往下探去——漆黑一片。但是在偏远的最深处，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蓝光！那是虚拟旗帜的标识。
找到了！
她一开心，下意识地喊道：“我找到了！旗帜在峡谷最下面——”
反应过来的姚柒柒：“……”
其他三人：“……”
他们猜到了学校够狠。
但没想到这么狠。
“开什么玩笑，这个宽度机甲能进去吗？”莫莉再次测量峡谷宽度，最终严谨地摇头，“不行啊，才几十厘米，只能让人下去。”
她冷静分析：“首先排除你们两位男士。”
兰斯和李诺面面相觑，没有反驳。
峡谷太窄，只能由体型小的人钻进去，男性的骨架并不合适。其实倒也可以借助炮轰开路，或者绕远从峡谷最底下的入口走，但都太费时间和能源。
姚柒柒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主动举起手：
“那我去好啦！莫莉留在这里帮我监测，有问题随时可以下来帮我。”
她对这次任务跃跃欲试，其他人想到少女的体力和能力，也不作怀疑。只有兰斯提醒了一句：“注意点，外面比较冷。”
姚柒柒跳出机甲，果然被四周寒冷的空气刺激到，但她蹦哒两下，只觉得这件事更值得挑战。
与少女一同心跳加速的，还有正在观看直播的教官。
这名陌生教官托着下巴，心道：每面旗帜都有获取难度，或者放置高空，或者深入地底，总之主打一个难搞。但不得不说，爬下峡谷的难度系数是这之中偏高的……这群孩子倒霉啊。
甚至是夜晚攀爬？更不容易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视频中，姚柒柒已经绑好了安全绳，正在试探脚下石头的坚实程度。岩壁看起来凹凸不平，但每块落脚的凸起意外坚固，她用力踩了踩，没有碎裂。
“莫莉！”她抬起头呼喊，莫莉便将移动光源调到她身边，让光源跟着下降。
灯光照亮深谷，黑与白的对比格外强烈。姚柒柒先是不适地眯了眯眼，缓过劲来才低下头，继续寻找新的落脚点往下攀爬。
两道岩壁之间的距离太近，她不得不屏住呼吸、随时听清队友们的提示：身体右后方有石块；这条路下不去；现在往左边平移一点……
三分钟后，姚柒柒已经下行了几十米，还算精力满满。照这个势头，十分钟后他们就能斩获第一枚旗帜——
“等等，有东西靠近。”
时刻关注着扫描仪的兰斯忽然出声。他靠近屏幕仔细辨认了半晌，皱起眉冷声说：“数量很多，是一群岩猴！”
岩猴……在进化中逐渐适应了峡谷环境的新物种。这群动物生性顽劣，虽然不是虫族，但是会对入侵领地的家伙施加致命伤。
领地，自然就是这片幽深的峡谷。
姚柒柒立刻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性：岩猴擅长在狭窄的岩壁间战斗，可她不方便出手，队友们也难以透过崎岖不平的墙壁击中岩猴。如果任由岩猴袭来，出事的只会是她。
旁观的教官不禁心忧，独自低喃：“运气是真差啊，这下只能避免战斗，暂时放弃旗帜了。”
兰斯也作出决策：“柒柒，回来！岩猴可能还有7分钟到这里，我们等它们离开再继续。”
他认真地下了命令，却发现姚柒柒没有第一时间执行。少年一惊，立刻再次强调：“柒柒，回来，我们没必要冒险！”
姚柒柒正色：“但它们也许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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