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南山挽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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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云绮月再次醒过来，焚天已然不见，身边人是自己的道侣宋逐星。
这不会还是梦吧？
她狠狠咬了一口小臂，这一次咬得比上一次还要狠，疼痛感传来，继而小臂留下了一行血齿痕，云绮月疼得快哭了。
“疼疼疼。”
宋逐星始终没睡，听到少女的吃痛声后，继而缓缓睁眼：“云绮月，你没事咬自己做什么？”
云绮月使劲吹着伤口，疼痛缓解后才对宋逐星道：“也没什么，我做噩梦了。”
“梦......”他若有所思，想到方才云绮月睡着时不安分的样子，问道，“你梦见什么了？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说，你梦见的不是人？”
她老实回答：“男人。”
“......”宋逐星顿了顿，略微试探地问，“男人的话，那个人是陆景泽吗？”
云绮月摇摇头：“不是。”
少年抱着胳膊，移开视线：“别说你梦见的是我，我不希望被你梦到。”
“不是你，是焚天。”说到这里，云绮月先是后怕了一下，而后露出笑容，“不过没有关系，被逝去的人入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宋逐星不说话了，都是一个人，梦见焚天与梦见他，应该没有什么分别。
在清泉的作用下，她的木灵根很快就恢复了，为了答谢宋逐星，云绮月为他做了哥哥的拿手烤鱼。
烤鱼的香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云绮月切好葱花，淋在了烤鱼上。
也不知为什么，宋逐星吃了其他的菜，刻意避开了那条烤鱼，不仅没吃，好像还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剑灵在灵识里说：主人，我看他很想吃。
云绮月说：没有人能拒绝我哥哥的烤鱼。
于是，她将计就计，把那条烤鱼端起来，宋逐星当即抓住烤鱼盘子的边缘：“云绮月，你要做什么？”
“我见你不吃。”云绮月理所应当地说，“作为华阙仙门的弟子，不能铺张浪费，恰巧陆师弟喜欢我做的烤鱼。”
结果，宋逐星迟迟都放手，抬眼看她，冷声道：“放下。”
云绮月在心里偷着乐，面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噢，知道了，那我放下，你慢慢吃，我去给大家报个平安。”
说完，云绮月佯装走出房间，出了房门还偷偷往趴在门边往里张望，宋逐星放下筷子许久，神色纠结，而后想通了似的再次提起筷子，夹起了她的烤鱼，再之后便没有动别的菜了。
哦莫。
果然哥哥的烤鱼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连宋逐星都难以抵挡，等回家之后一定要开一家烤鱼店，做大做强。
*
白鹤宫中一派庄严肃静，所有的仙门弟子以及严掌门都聚集在了这里。
云绮月来得时候，便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率先向居于莲座上行了一拜礼：“弟子云绮月，拜见祖师爷爷。”
耀华祖师点了点头：“你的伤势可好？”
云绮月笑了一下：“弟子都好了，多谢祖师爷爷关心，以后我一定勤加修炼，不负祖师爷爷的挂念。”
她退至到右侧弟子们的站列之中，刚好就再陆景泽的旁边，云绮月小声询问：“什么情况？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因为传音铃的事，陆景泽神伤了一夜，看上去有些低沉沉的：“嗯。”
云绮月问：“你怎么了？黑眼圈？昨夜没睡好吗？”
“我......我怎么可能睡不好，应该昨夜看了一夜的话本子的缘故吧。”陆景泽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疲惫，答道，“掌门召集我们，是想在我们从中挑选一人前去人间。”
“人间？”云绮月疑惑了片刻，“祖师爷爷不喜欢仙门弟子去人间的，上一次我们去人间的事还是瞒着他的，难道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时，耀华祖师缓缓开口，声音肃穆到好似白鹤宫都变得庄重起来，无人敢打断：“焚天的幻灭心魂被打成碎片，四散在人间各处不知去向，当务之急，华阙仙门应当将其收集，避免寂月海利用心魂作恶。”
幻灭心魂？就是庞峰用人血修炼的吗？
如果庞峰使用幻灭心魂变得那样强大，可想而知焚天的幻灭心魂该是有多么恐怖。
这时，有弟子提出异议：“祖师爷爷，我们都还不知道幻灭心魂的碎片长什么样子，更遑论从何找起了。”
“是啊。”又有弟子道，“但人间这么大，找几块碎片无疑是大海捞针啊。”
耀华祖师自然顾虑到了这一点，目光移到了弟子们的身上，说道：“不必担忧，有云绮月在。”
猝不及防被点名，所有人都看向云绮月，她指了指自己：“我？”
“幻灭心魂是焚天利用心魔所练成的，心魔所练必定至邪至魔，花楹剑是花神留在人间的佩剑，应当残留了花神的部分神力。”
严掌门思索了一会，有所领悟道：“师尊，你的意思是......？”
耀华祖师捋了捋胡子：“神与魔天生互不两立，若是靠近幻灭心魂，花楹剑必然有所感应。”
听了他的话，剑灵在灵识中说：“主人，他说得没错，但我也只能感应到大致位置，想要找到准确的地方，怕是很难。”
云绮月：我能拒绝吗？把你交给苏师姐去找幻灭心魂，或是别的什么人，我才来一年而已，对修真界没那么多深沉的热爱。
剑灵：呜呜呜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只见云绮月从中走了出来，对耀华祖师道：“祖师爷爷，弟子修为不精，恐怕难当重任，弟子愿为修真界交出花楹剑。”
严掌门皱了皱眉，教了一年多，他太了解云绮月了，小姑娘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当即黑着脸威声道：“云绮月，你是首席女弟子，连这样的责任都要推脱吗？”
“我......”
“你若不去，便将这首席女弟子之位让给他人吧。”
云绮月一听，当即道：“不行！”
眼看着就要和宋逐星成亲了，首席弟子没了，亲事怎么办？
弟子们谁也不敢出声，他们都意识到严掌门发了火。
自从云绮月当了首席弟子之后，严掌门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对云绮月严加管教了，而今天却在白鹤宫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不去也不行了。
随后，云绮月朝耀华祖师道：“弟子领命，只是弟子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祖师爷爷应允。”
“还有事相求？”
严掌门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众弟子纷纷在自己为云绮月捏了一把汗，此时此刻她无疑是踩到了严掌门的底线。
好在耀华祖师知晓徒弟的脾气，及时制止了刚要开出责声的严掌门：“罢了，她毕竟是杀了焚天的功臣，年纪尚小，做些出格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有人护着，云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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