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魔头
姬雨舟来到剑宗，找了一圈没有看见祁回。
“地上没有，莫非在天上？”姬雨舟心里想着，凑近弟子们习剑之地的一片树林。
其他弟子都在专心习剑，没有人偷懒。
刚向前迈出一步，她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不善的质问：“你来这做什么？”
祁回正坐在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姬雨舟，声线也恢复了。
“师弟，我带了点心给你。”姬雨舟抬了抬食盒。
祁回再次从树上跃至姬雨舟面前。
“这次不打我了？”
“上次是意外，意外。”姬雨舟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接着连忙把食盒递过去。
祁回拎过食盒，细细打量了一番，没好气道：“我可不敢吃。”
姬雨舟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保证说：“我厨艺绝对没问题。”
说罢，她拿过食盒，打开后捏起其中一块兔子饼，直接咬了两口。
“你看，没事。”姬雨舟腮帮子鼓鼓的，笑嘻嘻地看着祁回。
祁回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放心似的又拿回了食盒。
他似想到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话说奉川住在哪里啊？”
“你怎么能直接喊师兄名讳？太，太不懂礼节了。”
说到后面，姬雨舟语气平缓起来，甚至像是嘟囔了一句而已，她怕这位性情古怪的师弟生气，毕竟自己先前不小心误伤了他，还是温柔一点说话比较好。
祁回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没有打算改口。
“哦。他住哪？”
直接代指了，罢了，只要这位师弟不到奉师兄面前说就行。
“他就住在后山，你问这个做什么？”
“久仰大名，想结识一下。”
说到结交朋友，姬雨舟猛然想起之前设定的计划。
她全然忘记给奉川师兄制定的交友计划了，自从大典后也没去拜访师兄。
祁回略微紧张地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姬雨舟反应过来，意识到可以正好拉上祁回去拜访一下。
“没事没事。”
祁回呼出一口气，他还以为被发现了什么。
下一秒，姬雨舟就拉起祁回的衣袖，作势要走。
“走，我带你去拜访一下师兄如何？”
祁回本能地甩了甩手，冷冷地沉声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姬雨舟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立刻收回手，以为祁回不愿去拜访。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姬雨舟心里暗暗吐槽：阴晴不定，性情古怪，还没礼貌！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接触了。
祁回却不解姬雨舟为何要离开，他又连忙说道，“我没说不去。”
虽然祁回并不想与姬雨舟有太多纠葛，但是目前利用姬雨舟是最好的选择。
姬雨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格，转过身，有些不快地回答道：“我不想去了。”
“方才我语气有些重了。”
姬雨舟静静看着他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对不起。”
祁回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一句对不起都要咬牙切齿的，姬雨舟心里的气消了些，这个人也不算那么无可救药。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去。”
祁回在内心嗤笑一声。
姬雨舟向来主张广结善缘，既然祁回已经道歉，那之前的便既往不咎。
*
后山的温度与外面比低了很多，越往上越凉爽，夏天的时候，来这里避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师弟，待会见了师兄，你记得要说‘师兄好’，听见没？”
祁回心不在此，胡乱点头应下。
没想到他这么顺利就能与奉川见面了，许久未见，他倒想知道奉川如今是何种模样。
“听闻奉川……师兄身体不太好？”
祁回不太情愿地改了口。
姬雨舟点了点头，“所以师兄在后山静养，我相信师兄会好起来的。”
祁回皱了皱眉，但什么也没说。
奉川不可能好起来，姬雨舟还不知道吗？
“方才和你说的一定要记得，不要惹师兄不高兴了。”
祁回“哦”了声。
二人很快见到了那个小亭子，姬雨舟跑上前去，高兴地喊了声，“师兄！我来看你了！”
身旁的祁回有些惊讶，姬雨舟竟与奉川如此熟稔。他上次在演武场看见柳无音招呼姬雨舟，二人也很是亲密。
如果想了解到昆吾剑的下落，姬雨舟是个不错的对象。
她好说话，单纯善良，还好骗。
奉川一如既往在亭中喝茶，平日里除了习剑便是在这品茶，再无其他事了。这生活悠闲，也无趣。
好不容易有个人误闯进来，偏偏又离开了，许久也不来。
他听见了姬雨舟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浮现，朝声源处看了一眼，寻见了姬雨舟的身影。
“师妹来了。”
姬雨舟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他的嘴角僵住一瞬，又自然地展开。
姬雨舟向奉川介绍起来，“这是祁回师弟，新晋弟子，仰慕师兄许久，就和我一同来拜访了。”
接着姬雨舟用手肘碰了碰祁回，祁回才艰难地说出三个字：“师兄好。”
这些小动作奉川都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况且他并不在意其他弟子如何待他。
“师妹许久未来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姬雨舟总不可能说因为修炼忘了吧？
她扯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近日修炼有些忙，没来得及看师兄，还请师兄原谅。”
姬雨舟一副真诚恳求原谅的样子，谁见了也不忍心追问了。
祁回一见到奉川就打量起来，他果然如传闻中满头白发。
今日奉川身着青衣，垂发而立，十分随意。
“师妹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与我诉说，我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姬雨舟“嗯”了一声，开门见山说出自己心中早已计划好的想法。
“师兄，上次你说去人间是一次不错的历练，我想了想，不如你也与我们同去吧！师兄是不是也很久没有去看看了？”
奉川思索一会，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容我考虑考虑。”
姬雨舟心想没希望了。
“好吧。”
看见姬雨舟有些失望，奉川不忍，但他自有他的苦衷。
一旁静静听着二人谈话的祁回突然插嘴，一脸欣喜地对姬雨舟说道：“师兄肯定忙，不如我陪你去？”
祁师弟吃错药了吗？她与祁师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啊，好——好呀。”姬雨舟看着祁回那副欣喜模样，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奉川看上去并不高兴，脸上的笑容直接垮了下来，面无表情。
祁回瞥了奉川一眼，心底嗤笑一声。
这么快变心了，还以为他情深似海。因为长得像？所以找了个替身？
祁回如是想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姬雨舟。
一个赝品罢了，怎么比得上她？
他似是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奉川，心里百般耻笑。
可惜祁回他不知道，他只是时候未到。
姬雨舟又和奉川唠了些日常，祁回听着，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和八卦。
“师兄，你可知裴师兄的心悦之人？”
奉川摇了摇头，“不曾知晓。”
“是李师姐啊，裴师兄心悦李师姐呢，而且依我看，李师姐也心悦裴师兄。”
奉川略微震惊，笑着道：“我看他们二人也的确般配。”
“说不定日后能喝上他们的喜酒呢……”
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二人聊得如此起劲。一个愿说，一个愿听，倒像是天生一对。祁回内心这样想，用手撑在石案上，慢慢地睡着了。
畅谈许久，姬雨舟也有些累了，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祁回已经睡着了。
“师弟，师弟。”
姬雨舟拍了拍祁回，祁回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悦，但意识到什么之后迅速隐藏起来。
“聊完了吗？那走吧。”祁回缓缓站起身。
姬雨舟“嗯”了一声，又向奉川示意了一下，说道：“师兄，我们先走了。”
奉川微微颔首，看着姬雨舟转身，突然又想到什么，慌乱地扯住了姬雨舟的袖子。
姬雨舟不解地回过身来，“怎么了，师兄？”
“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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