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游戏第五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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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周然眨了眨眼。
池默的这个机灵，抖得还真是……猝不及防？
“你……”
老板也被池默钓足了胃口，没想到这小姑娘这时候这样讲，一时话哽在喉中。
老板看了看周然的表情，虽然对方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老板仍然是咽了口唾沫，道：
“快说快说，说什么钱的事情！”
毕竟他可不想再被周然收拾一次。
池默点了点头。
周然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微微闪烁着，显然池默的话也在听的预料之内。他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池默继续。
“可以加钱，不过，要看你的信息值不值得了。”
老板没想到周然还挺大方。
池默颔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道：
“他们提到了一个东西，他们称他为'救世者'，说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存在，救世者带领人类推行'创世协议'，未来能给污染物和人类带来永恒的安宁。”
池默说着，皱了皱眉。
周然挑眉，语气依旧淡然：“救世者？创世协议？你确定他们指的，不是某一个污染物？”
怎么听，怎么都像所谓的'王'和'种子计划'。
池默摇了摇头：“从他们的言辞和神态来看，这个所谓的救世者，是显然是一个个体，而且与污染物对立，创世协议，则似乎是一种他们期待已久的东西。他们甚至一直提到，这个协议一旦奏效，会改变整个赛博世界的格局。”
这话让在侯然的思绪稍微停顿了一下。
这听起来不合常理，污染物的存在，本来就是对人类世界秩序的破坏，难道这些人，在等待某种“救世”的力量？
难道说……周芫所涉及的，并非种子计划本身，而是某个，与种子计划相对立的，人类的计划？
救世者对抗着王，
创世协议对抗着种子计划。
人类和污染物，还真是针尖对麦芒。
而周然自己，则就是夹在两个阵营中间的，那块奥利奥夹心。
周然没有急着下结论，沉吟片刻后问道：“那34区和……这个创世协议有什么关系？”
池默说：“我最后查到的线索，断在一个叫34区的地方，而且线索中提到，34区也是孕育着创世协议的地方。”
周然眼神停顿了一下，老板在一旁也听的目瞪口呆。
好家伙，我的手下是真的有能人啊。
“那关于34区的位置，你查到了什么？”
池默的神色微微变了变，显得有些为难：“具体的位置我没能找到。那个区域，似乎被某种力量刻意隐藏了，任何尝试接近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记忆，或者遭到攻击。”
意料之内。
周然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老板，语气轻描淡写：“如果要她继续查，你还需要更多的钱？”
老板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没错嘛，生意就是这么做的！你看，这个情报这么复杂，难度自然不小，收费高也是合情合理的嘛。再说了，查情报嘛，得投入人力物力，费用当然高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然，试探地说道：“你看，要不要再加点钱，池默这丫头，肯定会拼命给你挖出更深的信息。”
周然轻笑一生：“钱倒不是问题，但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收费'，有多少会到她的手上？”
老板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下来，但随即又挤出了微笑，连忙摆手：“哎呀，这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向来是五五分成，她做得好，我自然会大大地赏她呀！”
周然的眼神微微一冷，眯起笑眼：“真的吗？我不信。”
老板感受到从周然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嘴角抽出了一下，强壮镇定道：“真的！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能者多劳，公平合理！”
周然淡淡转向池默：“你这第一单拿了多少？”
池默如实回答：“1000代币。”
气氛略微的尴尬了一下。
周然将手上的支付单据丢在桌上，各式各样的单据散开，都是周谨一笔笔为这次委托付的款。
周然继续道：“1000代币？周然前后已经花了5万不止。池默，你觉得你拿到的钱，有五五分吗？”
池默微微皱眉，虽然她对自己的工资本来就没有过多期待，但显然这份奖金，和实际委托的金额差距过大了。
“……我只是实习生，老板说了，试用期工资会低一点……但确实……”
老板连忙打着哈哈，急忙圆场：“哎呀，对嘛对嘛，她是新人嘛，能有个工作就很不错了，我这还得培训她呢！”
“她是新人，又不是菩萨，干活不用吃饭吗。”
周然静静地看着他，手掌一翻，亮出了一叠厚厚的虚拟代币，摞在包厢的桌子上，堆成小山，甚至有代币从顶上滚落下来。
老板的眼睛瞬间亮了，手刚伸出去想要抓住那笔财富，周然却在他手即将碰到时，猛然将虚拟代币收了回去。
“这……这是什么意思呀？”老板嬉笑道。
“别急，这只是定金。”周然的声音淡淡，看着老板的瞳孔惊喜的放大，然后说，“我要求池默继续帮我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老板连忙点头，满脸堆笑：“好说好说！您请讲！”
“这些钱，全部给她。”周然向后一仰，放松地靠在靠背上，语气依旧不疾不徐，“你作为中间人，辛苦费的话……可以考虑分给你十分之一。”
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强忍着不满，陪笑道：“这……咱们也是做生意的，成本总要算的嘛，十分之一……是不是……”
周然的凛锋刃悄然亮起，寒光映在老板的脸上，老板瞬间心头一寒，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好好好，您说的都行，十分之一，十分之一！”
池默一张小脸，在一旁看着那钱都成的山，甚至木住了。
还是游戏里好人多啊！
这肯定是什么拯救我的NPC吧！
她再也不骂这个游戏了！
周然冷冷地瞥了老板一眼，然后将钱递给池默：“这些是你的，麻烦你继续帮我查34区的线索哦。”
池默接过钱。
还好虚拟代币没有力量，否则现在，她终于能感受到被钱压弯脊梁的感觉。
这就是被有钱的甲方选中的感觉吗。
池默感觉自己全身都透出了浓浓的外包味儿，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加班，
池默目光坚定：“明白老板，我会继续追查的！”
周然起身，提起周谨的背包，准备离开包间，临走前他淡淡地对老板说了一句：
“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哦。”
包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老板看着周然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僵硬而勉强。
夜风微凉，街道在灰熊镇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空旷，霓虹灯的光影被摔在他们身后，仿佛隔绝了镜网内复杂的世界。
周然带着周谨走出镜网帮，步伐轻松从容。而身旁的周谨却低着头，小脸因内疚而显得愈发苍白。
“哥，对不起……都是我之前太傻了，一直给他们打钱。”周谨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懊悔。
他垂着头，义肢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有些沉重。
“没事。”周然的声音平静温和，“你只是信任了不该信任的人。被骗不是你的错，信任本身就是一种冒险。”
周谨紧紧捏了捏手心，抬头望着周然勉强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刚才的欺骗让他心里沉甸甸的，显然并不容易释怀。
“不过哥，你要攒那么多钱，工作肯定很辛苦吧。”周谨说。
“不会啊。”周然几乎是立刻回答，“反正那钱是我借的。”
周谨一愣：“啊？借的？向谁？”
就在周谨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看来事情还挺顺利。”
紧接着，时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上泛着微光。
周然眼神示意了一下周谨。
这才是真正的甲方爸爸。
给污染物打工也是要有活动经费的好么。
而后，周然抬眼看了看时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头。
“还行吧。那老板黑心得很，不过手下倒是有几个能做事的。”
时邈看了看低着头的周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从挺阔风衣的怀里，掏出几颗能量糖果，递给了他。
“小家伙，拿着。”
周谨愣了一下，迟疑地接过了糖果，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谢谢……哥哥。”
这可是最时兴的能源糖果，他从前只在天空中的广告牌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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