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
随着年节越来越近,天气愈发得冷了,自从韩府回来,秦瑜越发惫懒,除了请安和陪父亲母亲用膳,再也没有出门,看着外面的厚厚白雪,再看看自己屋里的炭盆,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的舒坦。
无聊了叫几个丫鬟跳跳绳索,刺绣做衣,母亲难得夸她性子稳了下来,就是眼神在她身上犹疑。
她秀眉蹙起,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脯,烦恼长得如此饱满,藕荷直说她的腰身没变,总是一点宽慰。
“紫叶,拿纸墨来。”秦瑜兴起吩咐紫叶去安排下面丫鬟剪出春贴纸。
提笔一气呵成,仰着下巴颇有些自傲,“我们去贴上,剩下的拿给母亲,晚膳在母亲屋里用。”
紫叶看着小姐高兴她也高兴,屈膝应道,“是。”
“正不正?”
“正的。”下面丫鬟粗使围着一圈,扶凳子的,拿春贴的,各个手绷地硬硬的,担心有个闪失。
秦瑜跳下凳子,站定细细看着自己写的春贴,朗声诵道,“日进千乡宝,时招万里财,横批:招财进宝。”
晨光微曦,发中的金步摇闪着艳色。
秦瑜眼神灼热,说话豪爽,“等你们小姐发财了,给你们大红封。”
请安问好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
秦瑜大手一挥,“走,去母亲屋里。”
一路走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进到屋内自顾脱去披风。
赵氏眼睛微眯看着湖蓝色披风落下展现的玲珑身材,欣慰伴着担忧。
她正了脸色方打趣道,“怎么听说我们家的大小姐,要给下人红封,还是大红封。”
容颜姝色再加上小女儿的撒娇,声音清脆却不痴缠,听着赵氏有些脸红。
“母亲,您笑我。”
“母亲现在可不敢,下面丫鬟们可一个劲地维护你,等着你的大红封呢。”赵氏说完和福嬷嬷笑了起来。
秦瑜看着母亲笑也不恼,等母亲笑完肃了脸色郑重说道,“母亲,我可不是财迷,就是我确实缺钱。”
赵氏没有觉得这是小女儿家的天真,便放下戏谑,认真地看着女儿,“那你说来听听,哪个地方需要你花的上钱。”
秦瑜眼睛泛着闪烁的亮光,内心澎湃带着声调微澜,“女儿想买精美的首饰,用上珍稀的胭脂,穿上千金难买的月光纱,烧上银丝炭,还想自己院子里的事自己说了算,有空出门也长长见识,不被困于后院,女儿想去大同,见见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策马驰于一望无际的草原,想去江南,见见小桥流水,划舟泛于湖上。”
天地广阔,万物轮转,经纬之分,一寸一花一世界。
秦夫人没有急着斥责,摸着柔软的脸庞,当时依偎在怀中的小姑娘也长大了,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只说道,“自由但难。”
秦瑜眼眉落了下来,转瞬又想明白总有一天她能做到,而且大家不是觉得离经叛道,而是奇思妙想。
花好,是因为她看到,因为她值得,只因她值得。
秦伯商站在门外,门扇上子桯突兀,手心因激动一片潮湿,他的女儿没有后宅女子的狭窄,养的如男儿般聪慧明智,甚至超越一般男儿!
窗边青花白地瓷梅瓶内插着梅枝,隔着一段距离才有稍许的花苞,有些怪异,盯了两眼看着母亲面色羞赧,看到迈步而入的父亲,心内了然,站起屈膝,“父亲安好。”
“坐吧。”秦伯商示意坐下,视线落到梅花上,不自然地轻咳两声。
福嬷嬷安排丫鬟上了热茶,茶香氤氲满屋,普洱喝下醇顺爽滑,甘甜回味,畅然说道,“听外面丫鬟说,你写了春贴,拿来看看。”
“是,父亲。”
廊下紫叶早机灵地拿着春贴等着,麻利将春贴平铺在案桌上。
秦伯商学识扎实,品性刚正,字魄独树一帜,眼下国子监临帖是他亲笔。
“恩,有长进。”
秦瑜脸色明艳此刻再染上得意更是明媚,“女儿日日勤学苦练,临摹大儒的字帖,就当的您一句长进,女儿太苦了。”
她瞧着父亲眉角上挑,知道自己恭维到点上了,心内暗喜。
她手腕力量轻浮,日日带沙袋练习,自己确实最喜欢父亲字体,刚正有力,父亲字画后世可卖得千两一幅,又因稀有得不少人家珍藏。
秦伯商亲自张贴好春贴,又到书房拿了一些字帖交给秦瑜,还说十日后要考校一番,秦瑜心内吃瘪,感觉给自己无事找事干,此刻有些后悔恭维过了头。
摆膳时,秦瑜看了两眼膳食,便模糊了视线。
赵氏小声解释,“你父亲知你爱这道膳食,当初从你身子不好那段时日就在想办法,可是量少,总是也轮不上。”
当今圣上爱吃鲜笋,御膳房总是命蜀地采购,日夜不停运至上京方可保持一丝鲜嫩之意,在春夏还不至于短缺,可进入秋冬总是难得一些,尤其父亲在这上京不处高位,不花重金,获得这鲜笋无异于水中捞月。
眼前膳食便是煿金煮玉,煿金是用鲜嫩的笋入滚水中焯过,滤水,切片,面粉,盐拌成薄面糊,入油煎,两面煎至金黄,而煑玉做法是用鲜嫩的笋入滚水中焯过,滤水,切成小方片,与米一起熬煮成粥,熬煮过程中需要不停搅拌,直至米软糯,搅拌过程中还要注意保持鲜嫩笋片的完整,笋的清香混着米香,清爽解腻,甚是开胃。
秦瑜嗓子发涩,“父亲。”
女儿如此感动,让他难得深思自己坚守固化是否是可取之道。
颐芳斋内,秦珍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陶宜居的热闹,膳食如何珍稀。
秦老夫人看不出喜怒,凉凉打断了她的话,“好了,稍后我也安排厨房给你做一份。”
“母亲,不是我想吃,只是担心大哥溺爱坏了规矩。”
张妈妈看着老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出声打断了姑小姐的话,“姑小姐,老夫人年龄大了,晚膳要吃一些好克化的东西。”
秦珍看着母亲的脸色,没再辩解,只低头漏出嘴角的一丝讥讽,恶毒地想着总该给他们点教训,知道这秦府谁当家。
秦老夫人抚摸着茶色绵绸寝衣,质地棉柔透气,最适合她这般年岁的人穿,待丫鬟俯首退下,看着张妈妈整理湘色底绣五蝠捧云的落地罩帐子,随意说道,“你家二小子年岁几何了。”
张妈妈停下了手中动作,心内隐隐有点想法,面上不显,“二十有二了,少时跟着二老爷做书童,后去了庄子上。”
“让他去成衣铺子上锻炼一段时间,长长见识。”
“哎。”张妈妈心想成真,脸上带着喜色,动作越发轻柔。
丈夫本事不显,性格懦弱,张妈妈便显得跋扈霸道些,老大已在铺子上,老二在庄子上,收益自是比不过,老二媳妇总是阴阳怪气的说偏疼老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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