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云霁等向晓雯他们都走完了才带着宋和鸣下去的。
秦怜已经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等到了家后，云霁才说道：“你原来的房间一直没有动，要休息的话直接去就行了。”
宋和鸣父母过世后一直都在云家生活，云家特意又装修出来一件卧室给他。
宋和鸣以为这么多年，他的房间肯定也没了。
但没想到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
他欠云家的实在太多了。
感觉这辈子怎么也还不清了。
“想什么呢？先把你这行李放进去吧。”云霁见他站在原地发呆，戳了他一下。
宋和鸣回过神来，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云霁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三个小辈的房间是挨着的，云霁的在最里面，宋和鸣在最外边，中间是云封的房间。
等云霁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和宋和鸣撞上。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没开口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但是步调一致的来到了客厅。
家里的阿姨已经准备好饭菜了，两位家长和云封也在桌前等着二人。
等人都齐了，云桂蔓云桂蔓先开了口：“之前都没好好和小宋聊聊，你现在是常住在……？”
“齐禾。”
“那你，要不还是回来住吧，房间都有，总比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强。”云桂蔓还是挺心疼这个孩子的，小小年纪父母都走了，现在没靠任何人能有这样的成就，她又欣慰又觉得可怜。
宋和鸣愣了一下。
云霁也怔了怔，最后小声道：“他不方便吧，毕竟……”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和鸣打断了。
“阿姨，小时候你们愿意收留我抚养我，我很感激，但现在我也独立了，再打扰你们也不合适。”
云霁又愣了一下，忽然觉得食不知味。
“看来出去这几年是跟我们生疏了，这么见外。”云封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宋和鸣低下头，脸上的表情也晦涩不明。
云桂蔓继续道：“小宋，我们知道你自己心里也对不告而别有愧，但还记得你小时候被我和你叔叔接过来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宋和鸣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
他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
——“云家就是你第二个家。”
奚诚德也轻叹了口气：“小宋，我们一直没有变。”
宋和鸣很少有藏不住情绪的时候，这次他也费了很大力才没让自己的眼圈变红。
云霁在旁边小声嘀咕的声音早就消失不见了，他偷看了一眼，没有见到什么抗拒的神色。
然后他才郑重道：“今天有点晚了，我明天再把行李都拿回来。”
云桂蔓顿时喜笑颜开：“这才对嘛，今晚就在这下啊，行李多吗？我帮你联系搬家公司。”
“不算很多，最多三个行李箱，我开车就拉过来了。”
“好，那我们明天就在家等你。”
这次饭桌上的氛围明显要比上次轻松和谐的多，但云霁一直没说话。
倒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很单纯的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心绪有点乱。
而且她也很清楚是因为宋和鸣才会变乱的，所以到现在连话都不敢说。
但她的寡言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阿霁，你怎么了？”云桂蔓有些担忧，毕竟女儿平时并不算少言的人，尤其是没有和云封争几句话，她还挺不习惯的。
云霁啊了一声：“我没事啊。”
“你坐到这来一句话都没说，妈担心你是不是情绪不好。”云封在一旁解说。
“我没事，”云霁摇摇头，“就是在想别的事情。”
“那就行，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啊。”云桂蔓说着，给云霁夹了一筷子菜。
“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当然最好了，希望我们家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事。”
……
饭后，宋和鸣还要把从南榆带回来的行李收拾一下，就先回房间了，客厅里只剩下一家四口。
“阿霁，你现在还生小宋的气吗？”奚诚德问道。
“不生气了啊，这不是很明显吗。”云霁不明白怎么都今天了，居然还在问她这个问题。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生气小宋，所以才不说话的。”
“……我刚刚真的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好吧，那你对小宋住回来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奚诚德又试探地问道。
云霁有些无语：“你刚刚怎么不问我，一锤定音之后又来问我的意见？”
云霁本来就被宋和鸣带来的注意力不集中而心烦，她亲爹又不断地给自己找事，一来二去，语气也不太好了。
云桂蔓赶紧道：“你别管你爸，他闲太久了就喜欢这样。”
奚诚德也知道自己有点没话找话，挠了挠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一直坐在那没什么动静的云封适时开口：“云霁，玩两把游戏去？”
“走。”
“云封！你别把你妹妹带坏了！”
云封诧异地看过去：“我们都多大了？”
云封的房间里专门留出了一片位置作为游戏空间，以前他们三个就喜欢窝在这个空间里一起打游戏。
玩了几局热身赛之后，云封问她：“真的不生气了？”
“……真的。”
“还是说你心里其实觉得不舒服，但是一中莫名的理智压制下了那些不痛快？”云封说的时候并没有看她，专注地盯着屏幕。
云霁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发现自己想要说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到底都是那个梦，因为太过于震撼，所以一直没有忘掉，再加上宋和鸣不知道出于何意的各种举动，还有时白薇信誓旦旦的模样，每一个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马上就要爆炸了。
见云霁没说话，云封缓缓道：“其实生气也没什么的，你发泄一顿就好了，比如玩游戏，或者直接和他互殴，不过我可以肯定宋和鸣是那种站在那一动不动挨打的性格。”
“算了吧，跟个小孩儿计较什么。”云霁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云封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云封笑了好几声，然后才说：“云霁，你能不能别逗我笑，你总共就比他大五岁，以为比他大五十岁吗？你是不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什么东西？”
“咱们能不能好好玩游戏？”云霁像是被戳进了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不愿再深入探讨下去。
云封见好就收，没再聊这些东西。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有人来敲了敲云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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