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二合一
郑欣然四人毫不犹豫地躲在叶银秋身后，对面的影子越来越大，离她们也越来越近，四人不由地抱在一起，牙齿止不住颤抖。
直到拐角处渐渐漏出衣角，再到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这人周身气场森然，让人害怕，脸上的面具更是扭曲像是缝补的疤痕。
叶银秋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原来是苏明言。
不过，其他四人并未见过黑袍男子，依旧警惕害怕地盯着来人，互相推攘着，希望别人当在自己面前。
只是，叶银秋不知道苏明言为何在这里，又和宋文庭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苏明言来得太巧，正要赶上她们出来。
“你们就是殿下召见的宫女？”苏明刻意低压着嗓音，率先开了口。
五人没想到苏明言会这么问她们，且并未戳穿她们。四人感到庆幸，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叶银秋在一旁回答道：“是。”
四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叶银秋。
苏明言也并未多问，说了句，“跟上。”转身朝前走。
几人连忙跟上前面的苏明言，只是心中的疑惑并未就此打消。对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的身份和目的都是未知的，她们四个能够在这里混这么些日子，也不是傻子。眼下只能说先跟着苏明言，若是有任何不对劲，她们五个人在这里害怕打倒不了他一个人吗？更何况，还有叶银秋这个垫背的，到时候直接将她做马前卒，她们四人还怕跑不了吗。
四人对自己的心中的成算胸有成竹，紧紧跟在苏明言身后。
叶银秋走在最前面，对于身后几人的小九九就算不猜也知道。她和苏明言并行，两人眼神交换，明白了叶银秋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一路上，四周的暗道狭长而幽静，除了她们六人听不见一点声响。几人走了许久，叶银秋手上的火折子已经快要熄灭了，情况对她们很不利。
而苏明言手中的灯笼还一直燃烧着。
若是她们几人失去火折子的光，局势对她们将相当不利。她们必须得摆脱现在的局面，毕竟她们也不是真的被宋文庭召见的宫女。
要想法子将苏明言干掉。
只是这人周身的气场太强，她们几人一直不敢靠近。而前面的叶银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
四人决定让叶银秋出手，之前她们也发现这人身上有些手段。派她去，若是成功了，便是最好的；若是没有成功，也算是试探了苏明言的实力，她们好有所做准备。
郑欣然悄悄伸出手，戳了戳叶银秋的胳膊，叶银秋转过身，表示疑惑。
郑欣然用手比划着，示意叶银秋动手。
叶银秋毫不犹豫，眼见又到了一个拐角，火折子熄灭，她果断袭击苏明言，成功将其击倒。
众人见到叶银秋身手如此好，心里一边庆幸，一边更加觉得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绝不能留。
叶银秋拿起苏明言手上的灯笼，走在前方。在几人还在高兴时，偷偷打开方才苏明言塞给自己的字条。
上面写着：小心卢家人。
趁几人不注意，她将字条快速扔掉。
余光看向身后，拐角处，苏明言藏在暗处。两人玩了个暗度成仓。
没过多久，五人的前方就出现了亮光，叶银秋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这条暗道真的是通往外面的世界。
身后的四人蠢蠢欲动，手上拿着的正是叶银秋的银针，叶银秋将手暗暗放在腰间匕首上，等待着身后发起第一击。
郑欣然还有贺宫女、司宫女两人都对准叶银秋，只有卢萦思却在这时偷偷往后退。
郑欣然第一个发起偷袭，银针刺向叶银秋的后脑，叶银秋敏锐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快速躲开。贺、司两人从侧面夹击，双手却被石子击中，双臂瞬间麻木，没了知觉。
卢萦思却在这里从后退的地方快速上前，速度快得惊人，袖口掏出匕首直接刺向叶银秋的心脏。
卢萦思来得太快，叶银秋刚躲开贺、司两人的攻击，此刻匕首已经近在咫尺，躲闪不及。卢萦思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长刀穿透卢萦思的心脏，她的表情一片茫然，想要往身后看，可是已经断了气。苏明言收了长刀，卢萦思轰然倒地，鲜血流了遍地，将她定格在此刻。
叶银秋也趁机躲开。眼见苏明言要将剩下几人都杀掉，叶银秋及时制止了苏明言。阻止苏明言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突发善心，而是她还有想要了解的事情。卢萦思是冲着她来的，就算苏明言刚才不杀她，她也会在被抓后自尽。
叶银秋扳开卢萦思的嘴部，里面果然有早就存好的毒药。按照小说里的说法，这卢萦思应该是死士，只不过她不是在小说里。她和卢家无冤无仇，卢家犯不上为了她暴露这个棋子。
她猜想，卢萦思很可能是听到了她和谢流火的谈话。她和谢流火的交谈很小声，大部分时间是口型交流，卢萦思很可能会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知道她在讨论的事情。如果她在往下查下去，很可能会查到卢家的秘密。
卢萦思受训，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秘密。
她死了，剩下这几人身上必然也知道些什么。
苏明言将三人捆得扎实。
叶银秋撤掉其中郑欣然嘴里的布，问道：“卢皇后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这三人怎么也没想到，苏明言竟然和叶银秋是一伙的，她们中计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皇后的事情，我们这些旁支怎么会知道？”郑欣然确实不知道，毕竟她以前也就是郑家庶出的小姐，核心利益根本接触不到，不然也不会被送到这里来。
叶银秋本就不抱有希望，换了个问题，“你知道宋文庭为何要建秋宫？”
郑欣然还是犹豫，吞吞吐吐，不敢开口。
苏明言一把长刀抵在郑欣然道脖颈上，冰冷的铁器仿佛暗示着她死亡的结局。
她颤抖地开口，“这不是祈王想要建的，是太后。”
刀又近了一分。
“据传，是传言，毕竟我也是听说的。”
“当年祈王没能称帝，太后一直觉得愧对次子，于是暗中谋划练兵，这秋宫便是她的练兵场。”
“可是祈王为人正直，不愿生灵涂炭，就将这里的士兵遣散了。太后见此，又从世家中广征宫女，希望这些人可以引导祈王，走上正途。只不过祈王不愿做这事，就给宫女布置任务，以此对抗太后。”
从郑欣然道叙述中，宋文庭只是一个安居乐业的闲散王爷，没有谋反之心，只不过太后的亲娘对此执念很深。
她又想起了宋昭月的身世。太后究竟知不知道宋昭月就是苏秀禾的孩子。
“你来这里多久了？”叶银秋话题一转。
“有一年了。”
看郑欣然的反抗劲儿，应该也是被关在这里很久了。
“那你应该知道关于祈王的一些喜好。”
“祈王我们不多见，最多过节的时候，这里会派我们去。”郑欣然确实不了解，叶银秋在她这里拷问不出什么。
随即堵上了郑欣然的嘴，又开始盘问贺家宫女。
未等叶银秋开口，她就率先开口了，“我知道祈王的一些秘密，求求你别杀我。”
她本就没那么想杀叶银秋，不过是跟着郑欣然，不得不这么做。方才瞧见苏明言杀卢萦思，全身已经被吓软了。
“你若是说了有用的，我可以不杀你。”
“我知道祈王的寝宫里一直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她瞳孔放大，“是苏贵妃。”
“你怎么确实那画中人就是苏秀禾。”
“因为那幅画是我画的。”
她没想到眼前宫女还有这技艺。
不过，这也更加证实了，宋文庭确实和苏秀禾关系匪浅。
“你还知道什么？”这贺宫女，应该还有别的秘密。
“我听在这里的老宫女说，苏贵妃的鬼魂还在这里，她们有时能在秋宫看见酷似苏贵妃的鬼。”
叶银秋摩挲指尖，沉思片刻，转向司家宫女。
“你，是司家人？”
她的眉眼和司平津有些像。
司宫女有些胆小，不敢直视叶银秋。
“我……我是司家的庶女，姨娘病弱，我需要钱给姨娘买药。”
“你父亲？”
“是定南侯。”
叶银秋嘴角微顿，原来是那偏心老家伙的女儿。纵然不是嫡女，难道庶女就不是亲生的了？她对司平津的印象更加不好。
将三人盘问了遍，也没有再找到更有用的线索。
苏明言给三人喂了药，三人暂时陷入昏迷。
两人坐在一起，仔细盘着这次案件。
“你可有受伤？”她本以为苏明言会讨论案情，没想到反而在关心自己，她心底一股暖流涌动。
“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怎么会有事呢。”她让苏明言放宽心。
“对了，你怎么会变成祈王的谋士？”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刚好和祈王有些私交罢了。”她直觉苏明言有事瞒着她，按照往常她定是不在意，只是如今不知怎地，心底有些不舒服。
但她也不再追问，“我这次发现了一些线索。”
不过，她不知道苏明言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了。
“你知道宋昭月的身世吗？”
“她是苏贵妃的孩子。”苏明言低沉的声音答道。
他果然知道。
早知道就先从苏明言这个情报中心入手了，这可是大理寺少卿。
“我也是才知道。”像是瞧见叶银秋眼中的懊恼，他出言安慰到。
“既然，你是苏家人，可有了解苏贵妃？”叶银秋不再纠结自己情报获取的错误，而是抓紧疏通整个人物关系。
苏明言却摇摇头，“当年苏贵妃薨逝时，我还未被认回苏家。”
她意识到自己提及了苏明言的伤痛处，充满歉意地看着苏明言，“抱歉。”
苏明言微微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是在为当年他流浪之事抱歉，他心底有块地方变软了。回苏家这么些年，他似乎已经将那些过去的记忆忘却了，旁人提及，他也不过是将此作为笑谈。
“不过是些小事，已经过去了。”
气氛有些凝滞，叶银秋转移话题，“从现在的知道的线索，我有以下几项推断。”
不得不说，一旦转到她专业的事情上时，叶银秋侃侃而谈，这副样子，苏明言这辈子都会烙在心上，他恍过神，眼神变得复杂。
“宋昭月死了，对谁有好处？”
“其一，被她欺辱过的人。”
“其二……”她有些犹豫，看了苏明言，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面前的男人看穿了她的犹豫，“是陛下。”
“既然宋昭月是苏贵妃的孩子，那么他很有可能也知道了祈王和苏贵妃的关系，怀疑宋昭月是祈王的孩子。”
苏明言将她所想猜了个透，她点点头，接着往下说，“其三，”她看向身后的暗道，“我怀疑是祈王。”
“他可能只是为了给苏贵妃报仇，当年害死苏贵妃的就有卢皇后一份力，那么他就不知道宋昭月的真实身份。”
“你还有一个怀疑对象。”面前之人笃定地说。
“是太后吧。她很可能是知道了宋昭月的身份。”苏明言又补充了一句，“太后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她还没有丧失理智到这个地步。不管宋昭月是谁的女儿，都是她的孙女，更何况，若她是祈王的孩子，太后只会更高兴。”
既然苏明言如此笃定，叶银秋自然相信他的判断。
那么如此一来，嫌疑人就剩下被欺辱的人、宋文林、宋文庭。
“杀她之人未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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