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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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早几日内便开始挂满了红灯笼，过路的百姓都在传姜衡公子是不是要结亲了。
有知晓内情的人赶紧趁机显摆了下：“什么结亲啊，是要给他家的客人过生辰宴。”
有不屑的路人立刻在一旁讥诮道：“说的好像你跟姜家多熟似的，人家告诉你了？”
第一个说话之人听到这话，瞥了一眼刚才的路人，然后把头扬得高高地，得意地说：“怎么不熟？！我二叔公家的小侄女就在姜府当婢女，是她归家的时候说的。而且我还知道，要过生辰的女郎就是那个陵国来的二公子的师妹。”
旁边之人也附和道：“对对，听说丹阳城内的官眷和世家女眷都收到了请帖呢。”
“不止是咱们离晋的世家，听说连陵国的世家也都收到了邀请呢。”
“你瞎说的吧，怎么可能这么大阵仗？听说他那个师妹出身乡野啊？还是个陵国人，让全离晋的贵人为她贺生辰，怎么可能啊？”
“为她贺生辰，怎么可能？！”
向府里，向氏阿姣接到请帖，气得直接扔了手上的扇子。
阿姣：“阿娘，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屈尊去给她庆贺。”
向大夫人看着自己这个蠢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她出身再差，现在也是陵国二公子心尖上的人。你没见那个姜氏么？为了讨好额融资，不仅把宅院给他们住，还天天给她送金银器物？”
阿姣一脸的不屑：“什么心尖上的人啊？阿娘你别听那些婆子乱说，她的出身怎堪匹配陵国二公子。不过是她死贴二公子，二公子心软不忍伤她罢了。”
二公子心软？自己这个傻女儿有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啊？说一个被称为杀神的上将军心软。这可真是向大夫人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知道自己的女儿冥顽不灵，向大夫人也不搭理她，只淡淡地说道：“你自可以不去，不过那个宴席整个中原的世家都会去，包括你心心念念的风林家主。你不去，自有其他机灵的女郎前去。”
向大夫人说完也不理会独自跺脚生气的女儿，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再和这个蠢笨的女儿多待一分钟，她可能真的会被气死。
其他世家也差不多的情况，一直在去与不去之间摇摆。去了怕别人说自家攀附陵国权贵。不去，则怕失去了与二公子交好的机会。毕竟现在谁都看得出来，离晋和陵国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王朝更迭百年，他们这些大世家却一直屹立不倒，靠得可不是忠君。这也就风林老族长那种迂腐之人才不明白。
王位上坐得是谁又有什么打紧？自己家族繁盛绵延才是正理。
不说别的，单说姜氏，在离晋韬光养晦十年，陵国二公子一来，他们便立刻贴上去了。连给二公子师妹庆生这种讨好的手段他们都想得出来，可见是真的把宝压在了二公子身上。姜氏最擅长的便是生意，他们这些生意人的阳光可毒辣的很。姜氏能传承几百年，靠得也是独到的眼光。
王上看他们不顺眼又如何，知道他们不忠又如何？他姜氏依然是财富可倾国的大世家。
王上虽有雄心，却年岁不小，膝下又子嗣单薄，大公子左离和陵国二公子比起来可是犹如云泥。虽说王后现在有了身孕，但是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长大，长大成不成才另说，光是时间他们就等不起，这中间的变数太大了。
再说了，离晋的未来国君如果从向氏的女郎肚子里爬出来，那跟他们其他这些世家又有什么关系？以后被向氏踩在脚下，还不如向白二公子投成呢。
向氏现任家主的底细普通百姓不知，他们这些世家又有哪个不晓得的?世家清贵，最不齿的便是这种，平时只不过嘴上不说罢了，真到了真格的，心里还是会有一份计较。
这几日就连负责采买的婆子之间也都会互相打听：“姜氏为阿涂女郎举办的生辰宴，你们家主子去么？”
婆子笑得热络，回答得却含糊：“大概不去吧，我们家夫人最近忙着礼佛呢，你们家呢？”
“我家主子估计也不方便。”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互相告别，脚步不停地回家汇报去了。
很快到了生辰宴这天，宴席在姜氏主府举办。
这日，本就奢华无比的姜氏主宅，装点得更为富贵华美。俊俏的婢女小厮们都穿着新衣，脸上喜气洋洋地招呼来往的客人。珍奇花卉摆满了宾客停留之处，仅一盆兰花就有万金之数。数十株珊瑚摆放在后园之中，最高的竟然有四尺多高。
饶是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也少见如此奢华的场景。大家对百年姜氏的富有程度第一次有如此明确的认知。一时间有羡慕的有慨叹的，更多的则是嫉妒。
那些珊瑚哪怕最小的都比自己家的大，自家当个宝贝一样供着，而姜氏呢？竟然如此随意的摆了出来！
为了尽量控制住自己越来越扭曲的表情，贵夫人们的目光刻意避开了这些珍宝，把注意力放在彼此攀谈上。
因为自家夫君最近攀上了司寇的关系，这次的宴会，工师长夫人田夫人也得了机会参加宴会。她娘家是做生意的，今日特意打扮的富贵逼人，就为了引得姜氏的注意，以后没准还能帮到娘家。
“鱼夫人？不是听说您在礼佛，这是特意赶来的？”
田夫人看到鱼世大夫人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地觉得解气。田夫人出身商贾，一直被婆婆所看不起，连带的这些世家出身的贵女贵夫人也没少挤兑她，嫌她市侩。抓住这个机会，她可要好好泄一泄心头之愤。
转头看到工部李夫人，田夫人又赶忙又过去打招呼：“李夫人，之前听说您不方便来，今日怎的就忽然方便了?”
李夫人满脸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没什么不方便啊.......”
田夫人满意地看着对方，笑容都咧得完全顾不上礼仪，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她可真开心啊！
看着母亲四处挤兑他人，田华也拦不住，只好又羞又急地满脸通红着躲到了一边，生怕别人来报复自己。
“田氏阿华？你藏什么啊？也对，有这样的母亲你也觉得丢人吧。”说话的是鱼氏女郎鱼珩，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庶妹鱼冉。
听着鱼珩的话，阿华一个字也不敢说。这可是鱼氏的女郎，鱼氏本就是六大世家之一，几百年的历史，家中无数子弟在朝为官，本不是他们这些小世家之女可以得罪的。更不要说她出身鱼氏长房，身为嫡女万千宠爱，姐姐更是后宫唯一的存在郦妃娘娘。
田华也没向鱼然求救，平日里自己虽然与鱼冉走得近些，但是她一贯看不上自己的，又岂会帮自己说话。
看着田华不说话，鱼珩也不理她，端庄地从她身侧走过，世家嫡女便是这样，即使责备他人，也都是点到为止，这便是世家的修养。
看鱼珩如此轻视自己，田华忍不住小声嘀咕：“你还不是也来了。”
听到她不知死活的话，鱼冉抢先出口与她撇清干系：“我们岂与你相同，我们是来笑话的！”
“自然，我们都是来看看二公子心尖子的生辰宴的。毕竟我们都不是出身寒门，没见过那些猪啊，鸡啊的贺礼。”跟在鱼珩后面一个世家女捂着嘴笑着说道，仿佛自己讲了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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