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虚无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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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恭喜宿主成功存活，虚无空间传送中……】

何遇死后，她刚刚迈出校门，脑海中就响起了冷漠的机械音。精神一阵恍惚，裴宿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虚无空间。

副本内所受的伤回到这里便立刻修复了。她微微一怔，拽起自己的项链，在看到那颗新出现的珠子后，心中一动，轻轻敲了敲。

……没有反应。

她的心再次狠狠地痛了一下。最后一刻，何遇是握着她的手，用那把红色利刃精准地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说他是最后的为恶者。他杀死了学校里所有的人，诚然，大多都是罪有应得，可是……

未经审判的私刑，是被允许的吗？被他杀死的那些人里，又怎么能知道，没有无辜？

他是审判者，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理想。因此，他依然有罪。

希望中学，不可救赎。也无法被救赎。

甚至，即使从那所学校里，真的走出过一个裴宿……到底哪里的水，才能覆了这罪恶之舟？是千千万万个严握瑜的父母吗？

罪行公之于众。迟来的正义依旧是正义。

裴宿的心堵得发疼。她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那颗珠子，试图与它建立联系，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这本该是一颗非常美丽的珠子。琉璃剔透的外壁，雪花状的纹路，飘零的飞雪，还有雪地之上如此美丽的火红的花朵。可是……这颗珠子，全被丝状的线层层交织，仿佛囚笼一般，而整个珠子，也被一层沉黑色覆盖了。

“宿主……何遇他，选择了自我沉睡。”

裴宿放下手。“那什么时候会醒呢？”

“不知道，看他自己的意愿。或许，就在下一秒，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

是很符合他性格的做法，说起来，裴宿也完全无法想象他出现在虚无空间的样子呢。

她“哦”了一声，再次抬起头。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说好的任务时限是七天，结果不到两天就结束这件事情吗？”

系统：……

“其实……”

“别跟我说大考是死线什么的，都是托词吧？”

脑海里一片沉默。裴宿知道它在装死了。

“不能说是吧，好，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你不在的时候，去干什么了？”

“我去敷面……”

“你就这么明摆着哄我？”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系统在那边牙都快咬碎了，也不敢对裴宿多说一个字，虽然原因其实很简单，但是……它但凡敢对裴宿多透露一个字，总部那些人分分钟就能杀回来。

“宿主呀，我对你什么情意你还不知道吗，我肯定不会害你对不对，咱俩明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声音刻意软了下去，转啊转的，清冽而温柔，仿佛捏着她的袖口在讨饶一般。

可是，这一次，它什么甜言蜜语恶心话都甩出来了，也没见裴宿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它心里不禁一咯噔，不是吧，裴宿以后真的不会再相信它了？她……

“那你会离开我吗？”

低低的问句传来，像落在冬夜里的一片雪花。裴宿垂着头，扯了扯嘴角。

“从我死掉，到绑定了你，到了现在，我却还是什么都没有。丑东西死了，积分没了……我一直在失去。熟悉的，也只剩下你了。你是不是也会有某一天，忽然离开我？”

系统的声音一滞，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在她的脑海里缓缓游荡。

“你放心，我……”

“你可不能忽然消失啊，不然……”裴宿抬起脸，“到时候我去哪揍你呢？”

系统：……？这个人永远没有心！！

裴宿自动屏蔽了脑海里叽里咕噜一串优美的话语。她看了看自己这趟副本的收获。

——任务奖励：10点属性值，特殊物品【何遇的利刃】。

技能栏也被点亮了。上面有一个黑色的狗爪子，技能的描述是【毛茸茸的爱】。

裴宿唤出了那把刀。手里蓦地一凉，小巧的刀身血红一片，暗色花纹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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