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二更
两人的视线冷不丁的撞上,陈叙似乎不太习惯仰视看人,眉峰微皱了下:“怎么了?”
温南赶紧摇头:“没事。”
她抬头看向电影幕布,演的是刘三姐的故事,温南小时候跟她奶奶看过。
温南抱着树干,坐的高看得远,漆黑的瞳仁乱四周乱晃,瞧见了稍微靠前坐着的张小娥和陈奶奶,还有丁红娟和杜建明,杜建明坐在长条凳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张小娥看的入神,陈奶奶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后面,温南知道她在看陈叙和她怎么还没过来。
“真好看。”
“这是我第二次看电影,我长大以后也想当放映员,这样天天就有电影看了。”
“我也想当放映员。”
两个孩子小声聊天,说着自己的未来的梦想。
温南百无聊赖的四处看,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挤着人群往里面走,正是她想找的赵小麦,温南快速扫了眼,人太多了,她没找到林美珍的影子,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犄角旮旯坐着,温南怕赵小麦找到林美珍再继续今晚的事,于是顺着树干往下爬:“哥,帮我一下。”
温南声音很小,在外放的音响下几乎没什么音量。
但陈叙听见了。
他抬头就见温南抓着树干往下趴,两条腿在空中扑腾。
陈叙:……
男人抬手掐住温南的腰将她放在地上,刚落地温南就着急的说:“哥,我去找小麦,等会就过来了。”
温南转身扎进人堆里,小身板轻巧灵活,陈叙皱了皱眉,忍着耐性挤开人群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对挤开的人群说:“抱歉,让一让,借过。”
温南顺着赵小麦刚才走过的路追上去,一直往前挤,快挤到头了也没看见小麦,四面都是人影,温南心里有些慌,害怕赵小麦找到林美珍上演一场戏,到头来害了小麦,她试着继续往前挤,挤到人前头也没见赵小麦的身影,正准备回头继续扎到人堆里找林美珍时,眼角的余光瞧见幕布身后一晃而过的身影。
正是赵小麦。
温南钻到幕布后面喊了一声:“小麦。”
赵小麦转头看向身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温南,你怎么过来了?”
她跑到温南跟前,将她前后上下看了
一遍,担心的问:“你身体咋样了?还难受吗?”
她从草地回来的路上听路边的婶子们在说了下午发生的事,她弟弟用一把石子把温南打晕了,人醒来后又吐又头晕的,为这事他爹娘和弟弟去陈家给温南道歉了,赵小麦越听越心慌,心里忍不住担心温南,但她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温南,快到家得时候,又听军嫂们说他爹用皮带把赵小东抽了一顿。
说实话,如果不是回家亲眼看见赵小东浑身是伤,赵小麦怎么也不相信向来在家里受宠爱的弟弟会被打的这么惨。
爹娘为了哄赵小东,给她拿了两块钱,让她去供销社给赵小东买点糖和桃酥。
温南说:“我比上午好一些了,没什么事了。”又问:“小麦,你干什么去?”
看她的路线,不像是来找林美珍的。
赵小麦低下头说:“我爹娘让我来供销社给小东买点好吃的。”
温南:……
她跟着赵小麦一起走:“小麦,过两天我去草地找你,给你带点好东西。”
赵小麦好奇:“什么好东西?”
温南笑道:“等那天你就知道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她小声说:“找林美珍的事就算了,现在不太适合。”
在温南说完后,赵小麦明显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提心吊胆了一下午,脑子里幻想了无数次该怎么接近林美珍,怎么激怒她,怎么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下假装晕倒,光是想想赵小麦就觉得手脚冒汗,割完草回去后路上听了温南和她家的事,她想着要不再等等,眼下听了温南的话,赵小麦觉得,幸好她还没来得及去找林美珍。
赵小麦去供销社买糖和桃酥,赵小东还在家里哭闹,她没敢多停留,拎着东西先走了。
这个点供销员正好也下班了,她们锁上门也挤到人群里看电影去了。
温南望着幕布后面空荡荡的巷子,幕布散发着亮光,巷子后面到没那么暗,她听着外放音里的声音,一个人在巷子里散步,脑子里在想陈叙休假后带她回原主小姨家的事,当初温国去世的消失传回来没多久,部队将温国的抚恤金也寄回来了,寄送的地址就是温国长年累月往回家邮寄的这个地址,自从原主爹娘死后,温国和原主就住在了小姨家,温国每个月寄回来的十块钱,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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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原主在小姨家不矮人一头,也让小姨在家里不为难。
抚恤金上的收件人是原主的名字,这笔钱也是邮递员亲手交到温南手上。
原主姨夫看上了这笔钱,唆使小姨找原主要过来,原主小姨不愿意,为这事那几天家里天天吵架,姨夫整天阴阳怪气,甚至当着原主的面骂小姨,给原主甩脸子,姨夫的两个儿子也是如此,原主为了不让小姨夹在她和家庭之间为难,就把这笔抚恤金亲手交到姨夫手中,家里这才消停下来。
只是没过两天,温国的战友打电话说收拾温国遗物时,发现了一封信,就将信上的内容告诉原主。
温南有些疑惑,当时部队为什么没有将温国的遗物和抚恤金一同寄回来?
为什么这封信是温国的战友打电话告诉她的?
温南双手背在身后,抬脚踢了下石子,抬头时,冷不丁的瞧见前面第三棵树后面藏了个人,那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半边身影和大树的身影融为一体,半边身影露在外面,温南第一反应是——李红平藏在树后面!
她现在离电影幕布和人群有些远,从这边跑到电影幕布那边需要一段距离。
外放音的声音很大,她吼一嗓子不一定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温南呼吸绷紧,手指蜷紧,心脏都抑制不住的跳快了,她往路中间挪了几步,看见藏在树后面的身影往出走了一点,一张熟悉的脸从黑暗里呈现出来。
温南瞳眸骤缩——还真是李红平!
李红平阴沉着一张脸,眼珠子死死盯着温南,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朝温南这边走来,脸上的疤在夜里显出几分狰狞,温南反应过来,转身往人群里跑,她能感觉到身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李红平长的不算高大,但也算一个成年男人,常年干力气活,不是她能对抗的。
温南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了惊悚的危机感!
她边跑边回头,根本来不及看李红平有没有追上来,她跑的太快,时不时的回头,没注意眼前多了一个人,一头撞上了上去,对方胸膛坚硬如铁,温南觉得自己像是撞在了一面墙上,额头鼻梁剧痛,肩膀被摁住,陈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出什么事了?
温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伸手用力抓住陈叙的手臂,喘了口气快速说:“身后有人追我,是李红
平。
她回头看去,身后空荡荡的,李红平不见了。
陈叙道:“你先去人群那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男人松开温南,身影极快的消失在黑夜里,温南缓过神,后怕的喘着气,她距离人群不算太远,身后是幕布闪烁的光亮,耳边是外放音的声音,温南重重的吐了口气,刚转过身,鼻腔里涌出一股热流,温南用手摸了一下。
好家伙。
流鼻血了……
温南用手指关节堵着,仰着头从电影幕布后走出来,最前面有人认识温南,喊了一嗓子:“哎呀,流血了流血了,温南流血了。
鼻血止不住,顺着手指关节落下来,在温南白皙的手腕上滑下一道血痕,在夜里看着,的确挺惊悚的。
军嫂这一嗓子在人群里引起了轰动,张小娥和陈奶奶听见了,挤过人群看见了站在幕布边上的温南,鼻子和手上都是血,看着吓人得很,陈奶奶吓的险些晕过去:“南南,你这是咋了,你别吓姨奶啊!
张小娥惊叫道:“是不是李主任说的后遗症啊?要不然咋好好流血了。
温南没法开口,一张嘴血就流进嘴里,这场电影最后没看成,张小娥和陈奶奶带温南去了卫生所,主巷子这会人群密集,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人群就传开了,说赵营长的儿子把陈营长的表妹打出问题来了。
有好事的军嫂电影也不看了,跑回家属区把这事传到了赵营长耳朵里。
正在家哄儿子的赵营长:???
过来传话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赵营长想到李主任说的话,再一想温南下午那会说头晕想吐,其实,那会他心底也隐隐觉得温南是装的,但眼下又有些不确定了,花凤珍脸色难看的厉害,她把传话的军嫂关到门外,气的摔门回屋,然后看到坐在屋里陪赵小东的小麦,上去就拧了她好几下,赵小麦疼的“啊
说着又拧了小麦好几下。
赵小麦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用力咬着下唇不叫出声,赵小东坐在床上,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的说:“娘,都怪我姐,要不是她,爹今天买的东西都是咱家的。
花凤珍也心疼那些钱,于是又拧了小麦
好几下赵营长皱了皱眉把搪瓷缸往桌上重重一搁:“你差不多行了!”又对小麦说:“小麦你回屋睡觉去明天还要早起干活。”
赵小麦捂着手臂跑回屋她抬手抹掉眼泪没让自己哭出声。
对她来说在这个家哭出声也是一种罪。
花凤珍问赵营长:“你说咋整呀?”
她现在也不确定温南是不是装的了毕竟一个人偶尔留一次鼻血也正常但鼻血止不住还是在小东砸了她之后才留的花凤珍看了眼还在吃糖的赵小东担心的皱紧了眉头。
难不成还要再把她儿子打一顿?
这么小的孩子再打一顿可是要出人命的。
赵营长掏了根烟点着烦闷的抽了几口烟:“不知道等会看陈家找不找我们。”.
暮色漆黑
温南鼻子里塞着棉花说话带了些闷闷的鼻音:“好多了。”
她没想到陈叙胸膛那么硬硬生生被撞的流鼻血了鼻梁骨到现在还疼着呢这会电影播放完了人群陆陆续续散了路边走着不少人有的人手里拎着煤油灯有的人拿着手电筒一时间路上一明一暗两种光晃动着温南听路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今天赵小东把她打伤的事。
有的说她真倒霉被一个小娃娃差点要了半条命。
有的说赵小东那个孩子就是欠管教在学校也调皮有的家里孩子跟赵小东一个班级的都特别烦他。
张小娥瞥了眼温南鼻子上的棉花经过今天的惊心动魄她越发觉得温南太娇气了除了长得漂亮会做饭好像再挑不出啥优点了将来谁要是娶了她估摸着要受不少累呢。
张小娥问陈奶奶:“候婶子李主任说她着应该是后遗症你说要不要去找赵营长让他们家带温南去县里的大医院检查一下?”
陈奶奶还没说话温南连忙接话:“不用去看我没事。”
她转头看向陈奶奶笑道:“姨奶我觉得流了鼻血之后头不晕了也不想吐了好像已经好了。”
这
鼻子是她自己撞的,赵家该背的锅已经背了,再让人家背就过分了。
张小娥:……
她咋觉得她脑子好像被砸坏了?
陈奶奶见温南坚持,只好点头:“那再在家里等几天。
李主任说问题不大,应该是真没事。
几个人经过主巷子时,那边的放映员正在收幕布,温南望着幕布后黑漆漆的一条路,也不知道陈叙有没有抓住李红平?
陈奶奶问:“小叙呢?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张小娥也问:“对啊,我就说怎么觉得少了个人。
温南笑了下:“他有点事先走了,估计等会就回来了。
回到家,陈奶奶坚持要给陈叙做饭,非要温南回屋歇着,温南只能在屋里待着,陈奶奶下好面条,老人家年龄大了,今晚又熬的太晚,没坚持一会就洗洗睡了,临睡前还嘱咐温南,有啥事就喊她。.
一条道都是黑的,一直往前走,前方的保卫部大门外亮着明亮的灯泡,高高的台阶上正是保卫部的大门,外面有站岗执勤的,执勤的人大老远的就看见两个人朝这边走来,仔细看,其中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单手揪着另一个人的后衣领将他拽到这边来的。
这人保卫部的人大多数都认识。
是部队一团的二营长陈叙,他还有个弟弟叫陈州,两兄弟为人都不错,他们有时候在家属区巡逻也会碰见他们,见了面都会打声招呼。
等人走到跟前,执勤的人问:“陈营长,这是咋回事?
陈叙揪着李红平的后衣领将他拽到台阶上,李红平闷着头不愿意上去,被陈叙踹下了膝盖窝,这一脚下足了劲,要不是陈叙揪着他的衣领,他险些跪在地上,膝盖窝像是被巨石砸了下,疼的李红平浑身都冒了一层汗。
陈叙说:“深夜尾随女同志,被我逮个正着。
执勤的人一听,脸色顿时一沉,看李公平更没好脸色了,从陈叙手里揪过李红平带进保卫部,嘴里骂骂咧咧:“狗东西,大晚上的尾随女同志,你是不是红星公社一直要找的流氓啊?
“不是我!我压根就没干过这事!
一听执勤的人把他诬赖成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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