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史慈酣斗小霸王孙伯符大战严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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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拔出剑要自刎，刘备向前抱住他，夺下剑扔在地上说：“古人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还可以缝补；手足断了，怎么能再接上？’我们三人在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虽然失去了城池和家小，但怎能忍心看着兄弟在中途死去呢？况且城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家眷虽然被陷落，但吕布一定不会谋害他们，还可以想办法解救。贤弟一时的失误，何必急于轻生呢！”说完大哭起来。关羽、张飞都感动得哭泣。

袁术得知吕布袭击了徐州，连夜派人到吕布那里，许诺给他五万斛粮食、五百匹马、一万两金银、一千匹彩缎，让他夹击刘备。吕布很高兴，命令高顺率领五万军队袭击刘备的后方。刘备听说这个消息后，趁着阴雨天气撤军，放弃盱眙逃走，打算向东攻取广陵。等到高顺的军队到来时，刘备已经离开了。高顺与纪灵见面后，就索取袁术许诺的东西。纪灵说：“您先回军，等我见到主公后再商议。”高顺于是辞别纪灵撤军，回去见到吕布，详细地述说了纪灵的话。吕布正在犹豫不决，忽然收到袁术的来信。信中的意思是：“高顺虽然来了，但刘备还没有除掉；等捉住刘备后，那时再把许诺的东西送来。”吕布大骂袁术不讲信用，想要起兵讨伐他。陈宫说：“不行。袁术占据寿春，士兵众多，粮食充足，不能轻视他。不如请刘备回来驻扎在小沛，让他做我们的羽翼。以后让刘备做先锋，先攻取袁术，再攻取袁绍，这样就可以纵横天下了。”吕布听从了他的话，派人带着书信去迎接刘备回来。

刘备带兵向东攻取广陵，遭到袁术的劫营，损失了大半兵力。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吕布的使者，呈上了书信，刘备非常高兴。关羽、张飞说：“吕布是个没有情义的人，不可相信。”刘备说：“他既然以好情对待我，为什么要怀疑他呢！”于是来到徐州。吕布担心刘备怀疑，先派人送还刘备的家眷。甘夫人、麋夫人见到刘备，详细地说了吕布派兵把守宅门，不让其他人进入；又经常派侍妾送来物品，从来没有缺少过。刘备对关羽、张飞说：“我知道吕布一定不会害我的家眷。”于是进城向吕布道谢。张飞怨恨吕布，不肯跟随前往，先护送两位嫂嫂去小沛了。刘备进见吕布并表示感谢。吕布说：“我不是想夺你的城池；只是因为你的弟弟张飞在这里酗酒**，恐怕会出事情，所以才来镇守。”刘备说：“我早就想把城池让给兄长了。”吕布假意还是要把城池让给刘备。刘备极力推辞，回到小沛驻扎。关羽、张飞心中不服。刘备说：“我们暂且屈身守分，等待时机，不能与命运抗争。”吕布派人送来粮食和布匹。从此两家和好，不再细说。

袁术在寿春设宴款待将士。有人报告孙策征讨庐江太守陆康，获胜归来。袁术叫来孙策，孙策在堂下拜见。问候完毕，袁术让孙策入座饮酒。原来孙策自从父亲孙坚去世后，退守江南，礼贤下士。后来因为陶谦与孙策的舅舅丹阳太守吴景不和，孙策就将母亲和家属迁居到曲阿，自己则投靠了袁术。袁术很喜爱他，常常感叹：“如果我有像孙策这样的儿子，死也没有遗憾了！”于是任命孙策为怀义校尉，带兵攻打泾县大帅祖郎，获得胜利。袁术见孙策英勇，又让他攻打陆康，现在又得胜归来。

当天宴会结束后，孙策回到营寨。他看到袁术在宴会上对自己的态度很傲慢，心中郁闷，于是在庭院中散步。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父亲孙坚是如此英雄，而自己如今却落魄至此，不禁放声大哭。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大笑说：“伯符你为什么这样？你父亲在世时，多次任用我。你现在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却自己在这里哭呢？”孙策看了看他，原来是丹阳故鄣人，姓朱，名治，字君理，是孙坚的旧部下。孙策擦去眼泪，请他坐下说：“我所哭的，是恨自己不能继承父亲的志向。”朱治说：“你为什么不告诉袁术，借兵前往江东，假借救援吴景的名义，实则图谋大业，而不是一直困在他人之下呢？”

正在商议时，又有一个人忽然进来，说：“你们的计划，我已经知道了。我手下有精壮的士兵一百人，可以暂时帮助孙策你。”孙策看这个人，是袁术的谋士，汝南细阳人，姓吕，名范，字子衡。孙策非常高兴，请他坐下一起商议。

吕范说：“只怕袁术不肯借兵。”孙策说：“我有父亲留下的传国玉玺，可以作为抵押。”吕范说：“袁术早就想得到这个玉玺了。用这个作为抵押，他一定会发兵。”三人商议已定。

第二天，孙策去拜见袁术，哭着跪拜说：“我的父仇不能报，现在我的舅舅吴景，又被扬州刺史刘繇逼迫；我的母亲和家人，都在曲阿，必将遭受**。我想借几千雄兵，渡过长江去救援，拯救危难中的亲人。恐怕您不相信，我有父亲留下的玉玺，暂时当作抵押物。”袁术听说有玉玺，拿过来看了看，非常高兴地说：“我不是要你的玉玺，现在暂且留在这里。我借你三千士兵、五百匹马。平定叛乱后，你可以尽快回来。你职位低微，难以掌管大权。我表奏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克日领兵出发。”孙策拜谢，于是带领军马，带着朱治、吕范

、旧将程普、黄盖、韩当等，选择吉日起兵。行军到历阳，看见一支军队到来。当先的一人，容貌俊美，风度翩翩，见到孙策，下马便拜。孙策看这个人，是庐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原来孙坚征讨董卓时，把家搬到舒城，周瑜和孙策同年，两人交情很好，于是结为兄弟。孙策比周瑜大两个月，周瑜像对待兄长一样对待孙策。周瑜的叔叔周尚，是丹阳太守；现在周瑜前往探望，在这里与孙策相遇。孙策见到周瑜非常高兴，向他诉说了自己的情况。周瑜说：“我愿意效犬马之力，一起图谋大事。”孙策高兴地说：“我得到公瑾，大事就成功了！”于是让周瑜与朱治、吕范等人相见。周瑜对孙策说：“我的兄长想要成就大事，也知道江东有两个人吗？”孙策说：“是哪两个人？”周瑜说：“一个是彭城的张昭，字子布；一个是广陵的张纮，字子纲。两人都有治国安邦的才能，因为躲避战乱隐居在这里。我的兄长为什么不去聘请他们呢？”孙策很高兴，立刻派人带着礼物去聘请，两人都推辞不来。孙策于是亲自到他们家，与他们交谈后非常高兴，极力聘请他们，两人答应了。孙策于是任命张昭为长史，兼抚军中郎将；张纮为参谋正议校尉：一起商议攻打刘繇的事情。

刘繇字正礼，是东莱牟平人，也是汉室宗亲，是太尉刘宠的侄子，兖州刺史刘岱的弟弟。他以前担任扬州刺史，驻扎在寿春，后来被袁术驱赶过江，所以来到曲阿。当下听说孙策的军队到了，急忙**众将商议。

部将张英说：“我带领一支军队屯驻在牛渚，即使有百万大军，也不能靠近。”话还没说完，帐下一人高声喊道：“我愿意做前部先锋！”众人看去，原来是东莱黄县人太史慈。太史慈自从解了北海之围后，就来拜见刘繇，刘繇把他留在帐下。当天听到孙策来了，就自愿做前部先锋。刘繇说：“你年纪还小，不能当大将，只在我左右听命。”太史慈不高兴地退下了。张英领兵到达牛渚，在邸阁积存了十万粮食。孙策带兵到了，张英出来迎战，两军在牛渚滩上会面。孙策出马，张英大骂，黄盖就出来与张英交战。没打几个回合，忽然张英的军中大乱，报告说寨中有人放火。张英急忙回军。孙策率领军队前来，趁机追杀。张英舍弃了牛渚，逃往深山。原来那在寨后放火的，只是两名健将：一个是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一个是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两人都遭遇了乱世，在洋子江中**了众人，**为生；久闻孙策是江东的豪杰，能够招纳贤士，所以特意带领他们的党羽三百多人，前来投奔。孙策非常高兴，任用他们为军前校尉。收获了牛渚邸阁的粮食、兵器，还有投降的士兵四千多人，于是进军神亭。

张英失败后回来见刘繇，刘繇发怒想要杀了他。谋士笮融、薛礼劝他免罪，让张英屯兵零陵城抵抗敌人。刘繇自己领兵在神亭岭南下营，孙策在岭北下营。孙策问当地人：“附近山上有汉光武帝庙吗？”当地人说：“有庙在岭上。”孙策说：“我夜里梦见光武帝召见我，应当去拜谒他。”长史张昭说：“不行。岭南是刘繇的寨子，如果有伏兵，怎么办？”孙策说：“有神人保佑我，我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披上战甲，手持**，骑上马，带领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等共十三人，出寨上岭，到庙里焚香。下马**完毕，孙策向前跪着祈祷说：“如果孙策能够在江东建功立业，复兴我父亲的基业，就应当重新修建庙宇，四季祭祀。”祈祷完毕，出庙上马，回头对众将说：“我想越过山岭，查看刘繇的寨栅。”众将都认为不行。孙策不听从，就一同上岭，向南望去。早已有伏路的小兵飞快地报告刘繇，刘繇说：“这一定是孙策的诱敌之计，不能追赶。”太史慈踊跃地说：“现在不捉住孙策，更待何时！”于是不等待刘繇的将令，竟然自己披挂上马，手持**出营，大喊道：“有胆量的人，都跟我来！”众将都不行动。只有一个小将说：“太史慈真是猛将啊！我可以帮助他！”拍马一同前行。众将都笑了。

孙策观察了半晌后，才开始回马。正当他走过山岭时，听到岭上有人喊：“孙策别跑！”孙策回头看去，只见两匹马从岭上飞奔下来。孙策与他的十三名随从一起摆开阵势。孙策手持**，立马在岭下等待。太史慈高声叫道：“谁是孙策？”孙策说：“我就是。”太史慈说：“我是东莱的太史慈，特地来捉你！”孙策笑着说：“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不怕！我若是怕了你们，就不是孙信符了！”太史慈说：“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来，我也不怕！”说着，他纵马横枪，直接向孙策冲去。孙策挺枪迎战。两马相交，战斗了五十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程普等人在暗中惊叹。太史慈见孙策的枪法毫无破绽，便假装战败撤退，引孙策追赶。他却没有走回原来的路上山，而是绕过山背后。孙策追赶过来，大声喊道：“逃跑的可不算好汉！”太史慈心中想：“这家伙有十二个随从，我只有一个人，就算活捉了他，也会被其他人抢走。再引他走一段路，等他没处可去了，才好下手。”于是他边战边走。孙策哪里肯放弃，一直追到平川之地。太史慈掉转马头再次战斗，又战斗了五十个回合。孙策一**去，太史慈

闪开，夹住了孙策的枪；太史慈也一**去，孙策也闪开，夹住了太史慈的枪。两人用力一拖，都滚下马来。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两人弃了枪，揪住对方厮打起来，战袍都扯得粉碎。孙策手快，夺了太史慈背上的短戟，太史慈也夺了孙策头上的兜鍪。孙策用戟刺太史慈，太史慈用兜鍪招架。忽然喊声四起，原来是刘繇的接应军到了，大约有一千多人。孙策正惊慌失措，程普等十二骑也冲了过来。孙策和太史慈才放手。太史慈在军中找了一匹马，拿了枪，又上马回来。孙策的马是程普收回来的，他也拿了枪，上了马。刘繇的一千多军队，与程普等十二骑混战在一起，一直厮杀到神亭岭下。喊声响起，是周瑜率领军队赶到。刘繇亲自率领大军从岭上杀下来。这时已临近黄昏，风雨突然大作，双方各自收军。

第二天，孙策率领军队来到刘繇营前，刘繇率领军队出营迎战。两军摆好阵势，孙策把太史慈的短戟挑在阵前，让军士们大喊：“太史慈要是跑得不快，早就被刺**！”太史慈也把孙策的兜鍪挑在阵前，让军士们大喊：“孙策的头在这里！”两军呐喊助威，这边夸耀胜利，那边逞强。太史慈出马，要与孙策决一胜负，孙策也准备出马。程普说：“不需要主公费力，我自己就能捉住他。”程普出阵与太史慈交锋，太史慈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只叫孙策出来！”程普大怒，挺枪直取太史慈。两马相交，战斗到三十回合，刘繇急忙鸣金收兵。太史慈说：“我正要捉拿敌将，为什么要收兵？”刘繇说：“有人报告说周瑜率领军队袭击了曲阿，庐江松滋人**，字子烈，接应周瑜进入了城中。我们的家业已经失去了，不能久留。赶快前往秣陵，与薛礼、笮融的军马会合，赶来接应。”太史慈跟随刘繇撤退，孙策没有追赶，收住了人马。长史张昭说：“敌军因为周瑜袭击了曲阿，已经没有恋战之心，今晚正好去劫营。”孙策同意了。当夜，孙策分兵五路，长驱直入。刘繇的军队大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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