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宋浔……宋浔你是...
借着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贺兰熹勉强看清了来者的轮廓。
对方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单手托着他的下颔,自带一身清寒之意,垂眸看下来的目光沉静似雪,情绪难辨。
贺兰熹眼睛一亮——是宋浔,宋浔来了!好快啊!
刹那间,浑身戒备的小狐妖仿佛化成了一汪温软的春水,炸毛的九条尾巴欢快地摇了起来,丝毫没意识到宋玄机的状态有哪里不对。
“宋浔!”贺兰熹兴奋地唤了一声,想像往常一样扑进宋玄机怀里,却因为宋玄机的钳制一动不能动,只能维持着跪坐在床上的姿势,被迫仰起头和宋玄机对视。
宋玄机居然不让他抱?怎么可能。
贺兰熹呆滞了一会儿,这才察觉出了宋玄机的异样。
两人一个跪坐,一个站立,身高的差距由此被进一步放大。
他和宋玄机不过一日未见,宋玄机依旧是少年的身形,不动声色的平静模样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仰头望着他的时候,贺兰熹却想到了他只见过寥寥数次的,宋玄机的法相。
那个神情淡漠,容貌俊美的青年,以及隐藏在他平静面容之下,足以摄人心魄的巨大压迫感。
但奇怪的是,贺兰熹竟然一点都不怕。
宋玄机有什么可怕的?在他看来,戴流苏金簪的美人各个好哄得要死。
“宋浔你怎么了?”贺兰熹用脸颊在宋玄机掌心里蹭了蹭,仿若真的变成了一只亲昵讨好美人的小狐妖:“你好冷淡。”
微卷的黑发随着少年歪头的动作从宋玄机手中倾泻而下,每一缕发丝都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不难想象出那个画面——心灵手巧的楼兰侍女们围在贺兰熹身边,用被玫瑰花汁浸泡过的玉梳为他梳发,只为了将他献给楼兰的新王。
宋玄机手上只有少量的长发,更多的被头纱覆盖,落在少年半露的肩膀上。
“贺兰熹,”宋玄机终于开口了,“有多少人见过你这副模样。”
“不多不多,”贺兰熹在心里大概数了数,“十几个吧?”
宋玄机手中力度蓦地加大:“不多?”
“因、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打草惊蛇嘛。”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的贺兰熹脖子有点酸了,“哎,你轻一点呀,这样我不
太舒服。”
他都这么直白地说了,宋玄机却没有立刻放开他,而是像在努力压制着某种情绪,过了半晌才慢慢松开了手。
可还没等恢复了自由的贺兰熹松上一口气,比方才更大的压迫感猝不及防地俯身而来。
宋玄机猛地将他拉近,不容拒绝地吻住了他的唇。
贺兰熹陡然睁大双眼:“……嗯?”
——被亲了?又被宋玄机亲了。
心跳在嘴唇相碰的刹那加快,宋玄机的气息随着舌尖侵入,唇齿在失控中交缠,宛若一场寂静多时,最终倾盆而下的暴雨。
明明修的是无情道,明明说话那么冷,明明气息都是冰原似的寒凉。
这样的宋玄机在吻他,吻得那么强势,甚至……吻出了水声。
就好像把清冷的月亮摘下来融入了火海一般,强烈的反差让贺兰熹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好像是不是亲?至少不是上回在无情道院的那种亲。
贺兰熹被亲得全身发软,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深沉的夜色几乎要遮不住他潮红的脸颊。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宋玄机压在了床上,双手被摁在头顶。他身上凌乱的衣衫实在太薄了,轻盈得像没穿一样。尤其是下半身,只要把纱裙撩开,他的双腿就会变得毫无遮挡。
而宋玄机却穿着无情道的校服。贺兰熹的肩膀,他的腰,他的双腿……他身上所有暴露在外的部位都在无情道洁白的校服下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清冷又热烈,禁欲却香艳。
有一瞬间,贺兰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了一件贡品,一件进献给宋玄机,任其享用的贡品。
十遍《谢尘缘》的抄写在这一刻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贺兰熹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着烫,嘴唇被吻到隐隐作痛,胸腔里的空气也即将耗尽。
可宋玄机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贺兰熹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手腕上一连串的手环发出轻微的响声,偏向一旁的脸却被宋玄机掰了回去。
嘴唇短暂分离,拉出晶莹的丝线,贺兰熹连忙道:“先不要了……宋浔……”
宋玄机一顿:“不要?”
“宋浔……宋浔你是不是变凶了?”贺兰熹轻喘着道,“你亲得好凶,我、我快要不能
呼吸了……”
宋玄机落在贺兰熹腰间的视线可以证明贺兰熹没有撒谎。
少年每一次急促的呼吸,小腹都会随之起伏,同样起伏的还有他腰间串满宝石和银铃的腰链。
宋玄机盯着那不断晃动的腰链:“凶?没有。”
贺兰熹控诉道:“你分明有,你上次不是这么亲的。”
“方才说我冷淡,现在又嫌我亲得凶。”宋玄机抬眸看来,声线微冷:“你究竟想我如何。”
和宋玄机四目相对的瞬间,贺兰熹心口又是猛地一跳。
他很难想象,宋玄机刚刚就是顶着这样一张清冷美貌的脸,和他亲出了水声。
“叫宝贝?”贺兰熹抬手环住宋玄机的脖子,笑盈盈道:“叫宝贝就让你亲,你想亲多凶都可以,好不好?”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宋玄机周身的压迫感收敛了不少,相比他的法相,总算更接近平时他的样子了。
宋玄机像是随手挑起了贺兰熹的一条尾巴,道:“不叫。”
贺兰熹:“?为什么又不肯叫了!”
宋玄机的手从尾巴尖一路来到了狐狸尾巴的根部:“因为生气。”
贺兰熹能猜到宋玄机生气的原因。他摸了摸宋玄机垂下来的流苏,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穿成这样给别人看了,好吗?这次也是情况特殊……”
贺兰熹剩下来的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哼取代。宋玄机的手摸到了他尾巴的根部居然还不够,而在他长出尾巴的尾椎骨之下的地方是……
贺兰熹:“宋浔?你、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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