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守护·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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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父亲，你不能这么放纵他。”陈大葱依旧还在说，笃定裴时一定恋爱。
裴春抬手示意他“闭嘴”，看向陈大葱的眼神也淡淡的。
“你又不是我儿的爹，你怎么知道我儿恋爱？”
“你视奸我儿啊？”
面对这个问题，陈大葱重重叹出一口气，说:“我亲眼目睹两人接吻，更何况我们学校有监控。”
“360°无死角随时记录，如果您不信请跟我来看看。”
听到可以看录像，裴时急忙捉住裴春的手摇头，眼里写满“抗拒”的神色。
虽说两人没有恋爱，但……亲嘴确实有。
裴春接受到他的目光先一愣，然后拒绝教导主任的邀请。
“不用了，即使是接吻也无所谓，开心快乐就行。”
然后笑着摸了摸裴时的发顶，此刻他才感觉到一丝安心。
太好了，爸爸没有因为这个而责怪他……
“裴时的成绩很差，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差。”
陈大葱还想说，然后又听到裴春轻轻的拍了拍裴时，语重心长说:“别再说了，我相信他有自己的想法。”
见裴春不动摇，陈大葱也就放弃了。
“麻烦您来一趟了，既然这样的话也没啥事儿了，家长早点走吧。”
“小裴，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爹来解决。”
见裴时点了点头，裴春才轻轻放开他转身离开。
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还没等自己从情绪中缓过神来，就见谢澄耷拉着耳朵走了过来，满脸写着“不开心。”
“谢澄，你上课不呆在教室去哪儿了？”
见谢澄不说话，陈大葱抬手指向他怒吼道:“你就这么不把学习放在眼里，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吗？！”
声音特别大，到最后陈大葱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但谢澄依旧雷打不动的站在那儿。
裴时见状立即走到谢澄身前挡住他，一脸认真的看向陈大葱。
由于刚刚才哭过，裴时是眼角还是红的。
“主任你听他解释一下啊……万一他是去厕所呢？”
裴时义正言辞的挡在他身前，丝毫没有刚才哭唧唧的样子。
可惜陈大葱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就在这时，谢澄轻轻把裴时推开，他低头叹息地说:“抱歉主任，我刚才情绪不是很好。”
说到这儿，陈大葱和裴时不约而同的都想起谢澄之前的举动。
“算了算了。”陈大葱不想和一个生病的孩子计较，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教室。
裴时反应很快，抓起身后谢澄的手腕就大步往教室里走。
刚坐到位置上，裴时轻轻瞥向门口处，发现陈大葱不在之后，他才轻轻吐出一口重气。
“谢澄，你怎么了？”裴时侧过头皱眉看向他。
这句话一出，班里也瞬间沸腾起来，目光都齐刷刷的向两人投来，基本都是来问两人怎么样的。
但谢澄依旧是低着头不语，好似与外界隔绝。
刺眼的阳光洒落在少年肩，春日的影子却不复存在。
谢澄眼神涣散，他紧紧皱着眉头不曾放下，双手轻轻的放在腿上，好似一位孤身一人的少年。
骄阳带领他走出暗黑色大门，他却停住脚步不再前行。
裴时抬头扫视一眼众人，眼底满是“不解”，难道就不怕陈大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吗……
“只是一点小事儿，别问了，大家好好复习吧。”裴时对众人说道，他们一听是“小事”，立马又回过头去开始复习。
顾烨知转过头看向谢澄，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谢澄听到后才缓缓抬起头。
“回家吧。”顾烨知叹出一口气说道。
听到“回家”二字，谢澄才算是有了反应，他抬眸看向顾烨知，问:“回家见谢富吗？”
顾烨知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就好似想到什么一样转过头去，不再与他交流。
裴时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谢澄，你到底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谢澄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
这句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是谢澄。
“你说什么……”
裴时脸上顿时显露出“不可置信”，不相信这是从谢澄口中说出来的话，可偏偏……可偏偏就是他……
“我说关你屁事？”谢澄以为裴时没有听清，所以又重复一遍。他搭起二郎腿懒散的斜靠在墙上，一副“我们很熟吗？”的样子看着裴时。
谢澄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之前他们很要好……
紧接着裴时又听到他的嗤笑声，谢澄低头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要死要活的粘着你吧？”
“我没有……”裴时慌忙地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你就少管闲事。”
谢澄说完最后一句话，从课桌里拿出书就开始复习，书面上还放着一张纸，他看到后先是一愣，随即拿起来就想撕掉。
可他犹豫了好久终究是下不去手，只能恶狠狠的扔回课桌里。
裴时也在这时听到班里议论纷纷的声音。
班里的同学拿出书复习只是装模作样，实际是在偷听这边儿的动静。
裴时抬眸的瞬间，余光中就看到林姜栎担忧的神情。
经过今天这么一搞，大家都是无心复习的，讨论的讨论，传的传，一传一百传百，最后就成了“裴时和陈大葱说话，谢澄吃醋了。”
以及“谢澄被陈大葱教训，裴时英雄救帅。”
这些谣言谢澄听了都摇头，也许是传播的太快太广，谢澄迫不得已辟谣。
中午快下课的时候，谢澄提前站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裴时还想询问一下他去哪儿，可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不一会儿，裴时就明白他的去向。
因为很快教室的喇叭就传来谢澄清冷的声音。
谢澄去了广播站。
喇叭里说:“针对今天的谣言，不信谣，不传谣，我和裴同学并无任何瓜葛，更别说恋爱以及英雄救帅这一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为什么听到这些话会难受呢……”裴时眉间皱起，脸上也充斥着“不满。”
可谢澄说的很对，他们并无任何瓜葛。
可为什么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呢……
他们不应该是比同学进一步的关系吗，他们不应该是好朋——
不，最好不过的朋友吗，他们不是亲友吗，为什么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突然，顾烨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边将他思绪拉回，两人对视。
“都是自作自受，也许从你转来这所学校就是错的。”
“什么意思？”
裴时很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顾烨知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可说的话却字字诛心。
他对裴时说:“要不是你转来，谢澄就不会以为自己被爱。”
“要不是你转来，谢澄也不会病情加重。”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被爱……病情……
这些字通通扎在裴时的心口处，他低头满是歉意地说:“抱歉……”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解决？”顾烨知讥讽的扫视裴时一眼，大声怒呵:“你拿什么解决！”
“顾烨知你闭嘴！”林姜栎的声音传来，教室里的无数双眼睛瞬间聚集在一起。
“我凭什么闭——”还不等顾烨知说完，他就开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
白皙的脸上多了不该有的色彩。
裴时想给他顺其却被他一把甩开，见状也只能默默作罢。
见他咳嗽，林姜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担忧。
顾烨知喘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的抬起眼又看向裴时。
“你要想解决，你就走吧。”说话的时候顾烨知依旧在喘，“我们现在只是高中生，早斩断关系早好，要是到了——”
“我答应你。”裴时出声打断他，顾烨知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如果能为谢澄选择利弊，他一定会选择对谢澄有利的一面。
既然从他开始，那就从他结束。
万物复苏是春季的代名词，却不是两位少年的。也许他们只是彼此人生过客，但会不会为过客停留，终究是少年自己的选择。
“我会向主任申请换班以及换宿舍。”裴时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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