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气过头
不能的吧？
姜玉珂有些不确定了，这毕竟是崔府，府中下人虽然不多，但都是崔大人从前用惯了的。虽然她煲汤是在小院之中，但难免不会走漏风声。
许是这样暴露的。
难怪一点反应也没有，崔肆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会因为一碗普普通通的鸡汤而感激涕零吗？
不会。
姜玉珂便乖乖地应了。
“好，那不做了。”
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崔肆目光沉沉的看着瓷白脸颊上的一点红，敛住了那些过分的心疼。见她答应远离后厨，松了一口气。
他想，小小姐金尊玉贵，实在不应当和后厨打上交道。何况她对曾经圣人赐婚之事有颇多怨言，想必更不想再他身上花费功夫。
如今此举，恐是为了报答华安寺救命之恩吧。
若不是因此，崔肆实在想不出，她为何会做出如今这些举动。这都是他甘愿之事，实在不必因此惹得她心中不快。
姜玉珂坐在秋千架上，眼中淌着一汪清泉，手从秋千绳上滑下来放在腹前，无比乖巧的模样。崔肆低头看她，喉结不由得滚动。
她很乖。
长得漂亮，性子也极好。平日里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院子之中，唯有需要购置零碎物件的时候，放才会纡尊降贵出门去。看上的衣着首饰价值不菲，却也会在柳夫人限定的价值范围内挑选。
她有些深闺女子的娇气，却半分也不骄纵。
像是养在庭院之中最华贵美丽的一株牡丹，总会引得各种各样的人为之折腰。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打算在他的院中洗手作羹汤。
这怎么行呢？
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应该让她去。
崔肆往后移了几步，瞧得更加分明。她已经长成了倾人之姿，若不是陛下这个意外，像她这样的姑娘，定然是不会嫁给他这样粗鄙的武将的。
姜玉珂奇怪道：“你往后退什么？”
说罢，便要转过来看他，足尖一勾，便要跳下来。崔肆赶紧扶住秋千架的椅背，不让姜玉珂看见他眼中溢满而出的神色。
那双常年拿刀的手摁住她的肩背，雕花藤椅上粗糙的痕迹划过手心，荡开了层层涟漪。崔肆哑着声道：“小小姐还想荡秋千吗？”
怎么突然转到荡秋千了？姜玉珂不解，男人的声音从来没有离得她这么近，后背似乎都被风吹得带了热。她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崔肆便轻轻的推了起来。
这样的姑娘定然是娇气的，他轻轻的推着，生怕惊走了鸟雀。
瞧着秋千荡起的弧度，姜玉珂不由得嘀咕道：“崔大人今日未用饭吗？”
怎的力气这么小。
崔肆在走神，却将此话听了个分明。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小小姐不怕高吗？”
姜玉珂道：“这有什么好怕的？”
后面站着的男人不在说话了，但是推到椅背的力气却大了许多。荡起的弧度也越发高了，风从她的耳畔吹过，带着清爽和缠绵。
“不够高啊。”姜玉珂嘴硬。
崔肆便更用力了些。
两人玩了许久，说话的声音传到院子之中。
玛瑙蹲在门槛处瞧着，手上还捧着一点蜜饯小食偷偷吃着：“啧，太腻了。”
珊瑚在旁边笑着敲她的脑袋，玛瑙便捧着点心躲。
待平静下来，珊瑚叹道：“小小姐得偿所愿便好。”
玛瑙含糊不清道：“就坊间传闻的崔大人，啧！”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小姐的三脚猫功夫给攻下。
珊瑚若有所思。
不多时，却听院内惊呼一声。整个秋千架陡然飞出去半截，姜玉珂坐在藤椅上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转眼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
没有摔下来，但姜玉珂却被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发抖。
差一点点，若不是崔肆在的话，她便整个人飞出去了。
那双手将她抓的很紧，耳边在黄蓝带额心跳。姜玉珂颤颤巍巍抬眼，却瞧见此人黑沉似水的神色。
他很生气。
藤椅未落，但一侧的秋千绳断裂，看样子是因为承受不住这点重量导致的。
崔肆没有放手，仍旧抱着她：“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把姜玉珂拉了回来，方才觉得两人挨得多么近。很近，也很紧。姜玉珂鼻尖翕动，能够闻到那熟悉的皂荚香气。还能够感受到那炙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从传到她的身边来。
她轻轻的动了动胳膊腿，根本没什么问题。她并没有摔下去，也并没有受伤。
崔肆便想要将她放下来。
姜玉珂径直将一双玉臂勾上了他的脖颈，头埋在肩颈之上，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中。
装着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这是她成婚之后的第二个拥抱。
姜玉珂想。
不讨厌，还想让他抱得更紧。
所以她不想下来，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便整个人都躲了起来。
崔肆扶着她背的手颤了颤，问道：“怎么了？”
立即道：“请大夫。”
姜玉珂方才出声：“不用，我没事。”
说罢，听到响动的丫鬟赶了过来，却瞧见此景之时各个噤声。
唯有琥珀，跳过去看了两眼，当即道：“制作秋千的彩绳磨损过度，须得换一个。我就说这种绳子好看但不耐用……”
玛瑙踹了她一脚。
琥珀不明所以得看过去。
姜玉珂头垂得更低，玩个秋千还从秋千架上摔下来，还被这么多丫鬟看见。算了，你们都没看见。
她躲得更厉害了。
耳边似乎还传来一点笑。
随即便被崔肆带到了卧房之内，放在了床上。
姜玉珂抬眼看他，仍旧冷着脸，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在背后偷笑的模样。她便勾起足尖踹在他的小腿上，气鼓鼓道：“想笑便笑。”
“彩绳确实好看啊，虽然不太耐用。但我也没想到这么不耐用啊。”
当初的工匠师傅分明说的能用许久，只要定期检查，更换绳索便可以了。
“定然是你力气太大了。”姜玉珂红着脸道。
崔肆认错：“是我力气太大。”
这人果断干脆的认了，姜玉珂便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能全怪你。”
崔肆道：“这绳子也有错。”
“小小姐，下次换一种绳吧。太危险了。”
姜玉珂赶紧点头。
对对对，都是绳子的错，下次就换了它。
……
工匠还未曾前来修整秋千架，柳夫人便黑着脸上门来了。
别家都是女儿定期回娘家看望，以慰相思之苦。谁料到了镇国公府上，却全然反着来了。
姜玉珂坐在院中待客的小桌前，两侧摆着上次大理寺少卿夫人送来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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