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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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守在主子身边，她似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主子：“主子，您不高兴吗？”

“圣上如今恢复了您的位分。”

白舒宜静静地坐在一旁，她低头看着小几上的锦囊，碧云也看向了那枚锦囊，她很有眼色地上前道：“主子，奴婢把这锦囊拿去烧了。”

这个锦囊是之前废太子绣的，如今废太子人没了，这个锦囊留着也不过是徒增晦气。

“烧了吧。”白舒宜不在意地呢喃了声。

废太子蠢归蠢，但似是有几分真心，没有给她惹出什么祸端来。

碧云站在一旁，招呼着旁边的奴婢将锦囊拿下去烧毁，而后碧云又回到了主子身边：“主子，圣上将少爷召到了宫中做侍中。”

白舒宜点头，如今兄长进了宫，得了圣上的赏识，这也算得上是一桩好事，父亲也不算是枉死了。

白舒宜并不愿多追究父亲之死，在她的家族之中，从来都是有能力者胜，父亲如今败了，走入死局再正常不过了。

更何况父亲那桩贪腐案时时悬在她心尖，如今他人走了，她也能松口气。

碧云静静地站在一旁，她道：“主子，皇后娘娘要去佛寺静修，这是何意？”

白舒宜不甚在意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淡声道：“皇后娘娘？”

“谁知道她是何意呢？难不成是以此与圣上作对？”

放着好好的皇后娘娘不做，非要去伴青灯古佛，这宋沐晚也算得上是头一人了。

白舒宜不在意地笑了声：“她若是想以此博得圣上怜惜，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圣上极为讨厌他人要挟于他。”

碧云不赞同地摇头，她笑着道：“主子，您这话可不对，圣上是极为讨厌他不在意之人的要挟。”

“对于主子您，圣上是样样都愿放在心上。唯有主子您才能站在圣上的心尖上。”

“但愿如此吧。”白舒宜起身，行至外间，她望着满天繁星，良久，她侧过头：“锦囊烧了？”

碧云点头：“主子，已经让人拿去烧了。”

“嗯。”白舒宜意味不明地应了声，而后她仰头望着星空：“废太子死前可有说什么？”

碧云诧异，随即她如实说道：“主子，废太子没有说任何不利于您的话语。”

“本宫是在问废太子可有留下什么话？”

碧云站在原地，仔细想了许久，而后她轻轻摇头道：“主子，废太子并没有留下什么。”

废太子在大殿之上毅然决然地撞柱自尽了。

白舒宜嗤笑了声：“难道半句怨言也不曾有吗？”

她可是一直都利用他。

碧云摇头道：“主子，废太子一向愚钝，高配于您，他哪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愚钝？”

碧云听主子琢磨着这二字，她心头猛地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可随即主子又道：“愚钝，他确实愚钝，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碧云听着主子冷嘲的话语，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心里觉得废太子确实蠢，但另一方面又对废太子升腾起了一抹隐秘的同情的心思，废太子虽然愚钝，但对主子却是一等一的好，废太子后院之中无二色，他只有主子这一位正妻，可以这么说，废太子是全心全意地对待主子，不过如今人死如灯灭，一切就这么过去吧。

碧云有意引开话题，她道：“主子，如今除了少爷在圣上身侧服侍外，圣上还抬举了一个人。”

“嗯？”

碧云道：“主子圣上抬举了今日救下皇后娘娘的那个男子。”

白舒宜微拧眉，她有些印象，当时眼看着宋沐晚就要被甩下马，可很快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策马疾驰，将宋沐晚稳稳地揽在了怀里。

白舒宜凝神道：“那男子是何人？”

碧云道：“主子，据说那男子是付老将军举荐上来的。”

“那人之前是个马奴，身份虽然卑贱，但有一股子猛力，付老将军称赞其是个作战的好手。”

白舒宜皱眉：“付老将军？付老将军不就是皇后父亲的拜把子兄弟吗？”

碧云点头，听到主子的语气不对，她开口问：“主子，这有何不妥吗？”

白舒宜本来心情就不佳，现在心情更是不渝，她冷嗤：“皇后当真处处与本宫作对。”

碧云本来没有反应过来，但仔细一想，她反应过来了，主子的兄长做了圣上的侍中，皇后那边的马奴也做了圣上的侍中，一个马奴与主子的兄长平起平坐，这不是在打主子的脸吗？

碧云皱了眉，她劝慰主子：“主子，您莫生气。少爷定能步步高升，那种马奴出身的卑贱之人怎配与少爷比肩。”

白舒宜不置可否，她倒也没把那个卑贱的马奴放在眼里，她只是介意那宋沐晚如此羞辱于她。

碧云见主子仍旧心情欠佳，她上前几步为主子揉肩：“主子，皇后娘娘如今不得圣心，她根本比不上主子您，您何必与她置气呢？”

“主子，您如今身怀龙种，后宫中没有风头能胜过您之人，您就放心吧。”

白舒宜侧过身，她轻声道：“谁说没有？”

碧云愣了，如今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自然就是她家主子，而且主子身怀有孕，谁的风头能高过主子呢？

碧云不解，她试探着开口道：“主子，您莫不是在忌惮淑妃？”

碧云不理解道：“主子，淑妃空有个好家世罢了，圣上根本不待见她，您何必担忧这个？”

白舒宜摇头，碧云更加不解了，不是淑妃，那还会是谁？

白舒宜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惜妃。”

惜妃？

碧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她猛地想起来了，惜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主子莫不是糊涂了，一个死人怎么与主子争？

碧云道：“主子，惜妃早就不在人世了，她还怎么与您争啊？”

“她不会争，那她的皇子呢？”白舒宜的眸色很冷。

碧云低下了头，圣上如今膝下只有一位大皇子，大皇子如今已经七岁了，而主子腹中的龙子还尚未出世，这……